第七十二章 這是傳染病

「姑娘,奴婢給您跪下了,您消消氣,求求您救救我們大皇子吧!」小宮女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方才胡公公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大皇子身份金貴,出行在外萬事都得小心謹慎。」

隨後,一旁的另外幾個小宮女、小太監也跟著跪下了,也同樣的說著那套話,都在求穆長歡。

就連那些侍衛,也打得覺得沒什麼意思了,見那些宮人們這個時候反倒比自己懂得為主子著想,隨後,一個個的都收了手。

穆長歡看去,笑了笑,「罷了,把你們大皇子抬到一旁去吧。」

那旁邊還分著米糧,舍粥呢!

可等著穆長歡走過去時,這周遭前前後後跟著暈倒了幾個老百姓,眾人都愣住了,而且那些老百姓的身上,勃頸處,都有與大皇子同樣的紅疹。

不好!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些侍衛們把幾個昏倒的老百姓抬到了一旁,穆長歡先去看了一眼,給他們把了一下脈。

又回到了大皇子的身邊,看了看他的癥狀,又把了脈,她發現,這個契遼的大皇子竟然和那些老百姓的癥狀一樣。

這是得了傳染病了。

也就是這里常說的時疫。

穆長歡立即讓胡公公吩咐所有人撕下干淨布塊蒙面,然後讓侍衛去詢問昏倒的老百姓家人,他們都吃過喝過些什麼。

「大皇子今日都吃了些什麼?」

「就是我們自己帶的東西。」

「是啊,這次出來是來賑災的,大皇子吩咐不要帶那些肉什麼的,就只是吃帶來的一些糧食便可以了,所以,這一路上我們都只是吃了自己帶的糧食做的粥米之類的。」

「對,除了到了驛站之外,在哪里吃點肉和菜。」

「是,咱們也也不能總不讓大皇子吃些葷腥吧!」

隨後,那些侍衛們都回來了,把問來的結果一一告知穆長歡。

穆長歡似乎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大皇子吃的這些東西可是跟那些老百姓們吃的不一樣,但是唯有一樣東西,他們都是一樣的。

那便是這里的井水,他們都喝了這里的井水。

穆長歡走到他們說的井邊,讓侍衛將水桶搖上來。

果然,不出穆長歡所料,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時疫,其實就是什麼有心人安排的一處悲劇罷了。

穆長歡走回搭建好的營帳里,吩咐了侍衛先去縣里報告,就說這里出現了時疫,需要封村。

胡公公一听,當即便懵了。

「這這這,這不可能。」胡公公快被嚇壞了,這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麼說,大皇子也是因為感染了時疫所以才昏迷不醒。

那大皇子若是真有什麼差池,他就死定了。

「胡公公,我沒那麼無聊,更沒有多余的腦袋拿去玩,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這里當真是出現了時疫,如若不盡早做好準備與醫治,怕是很快這個時疫就會蔓延到隔壁村,接連幾個村子都會被感染,然後便是……」

「你,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麼,老奴就不該信你的。」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讓宮人們張羅著趕緊離開。

穆長歡就沒見過這麼麻煩的人,當即就是一記手刀下去,批暈了胡公公,幾個宮人看著嚇壞了,都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這時,侍衛頭領與幾個侍衛進來了,見狀,剛想要上前拿住穆長歡,便被穆長歡的話給嚇住了。

「等等!」

穆長歡喊道,「反正你們的人也已經去縣里喊人了,我打你們綽綽有余,可若是再來人,我就未必打得過了,你們想想,我何必給自己增添敵人?還要讓你們去喊人呢?所以你們得信我,我不是壞人。」

「那你的意思是?」

她梗梗著脖子,指了指大皇子喊道,「你們的大皇子若是真如胡公公所言沒得時疫,那我死。」

又指了指眼前的那些侍衛,「若是你們的大皇子真如我所言,是與那些老百姓一樣得了時疫,那陪葬的可就不止我一人了,除了你們這次隨行的宮人、侍衛外,怕是你們妻兒老小也得受牽連。」

那侍衛頭領微微蹙眉,細細琢磨著,他覺得這姑娘說得在理。

她若是有什麼歪心眼,方才早就有機會傷害大皇子了,而且完全可以打過他們這些人後立刻逃離。

若這樣,那她又為何要他們去喊人呢!

看來,這里是真的得了時疫了。

「姑娘,那會讓我們從水桶里撈出來的水壺,可就是罪魁禍首?」

穆長歡微微別過臉,瞥了一眼身邊的幾個宮人,那侍衛統領立刻便明白了,大手一揮,吩咐著,「你們把胡公公抬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靠近營帳。」

隨後,又沖他的副將喊道,「違令者,斬!」

「得令,屬下遵命。」

所有人都下去了,這營帳里只有昏迷不醒的大皇子,以及穆長歡和那個侍衛統領。

「姑娘,沒人了,你可以說了。」

「你是負責大皇子安全的?」穆長歡挑眉問道。

那侍衛抱拳笑道,「在下,負責大皇子的護衛職責。」

他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換了個笑法笑了笑,繼續說道,「說實在的,若是這次大皇子真的有個什麼閃失,別說我們這些人,就像姑娘所說的,我們這些人的所有一家老小,就都別想活了。」

穆長歡笑了笑,像是明白了這侍衛統領的意思。

「好好的一套茶壺怎麼就會被扔進井里,瞧那茶壺的質地,可不是平頭老百姓能用得起的。」

「姑娘的意思是,是有什麼人故意把那茶壺扔進去的?」

「正是。」

「可是,這茶壺只能喝喝茶水罷了,能有什麼用?」

「我是覺得,可能之前用這套茶壺的人得了時疫,所以,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一下,就等著大皇子到了這個村子之後……」

穆長歡沒有說完,想來說到這里,那侍衛統領也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好了,言盡于此了,我該研究對癥下藥的藥方子了。」

來不及用藥,雖然已經讓那些打了那口井里的水的村民不要飲用那些水,可還是有人已經用了,這村里的好些人先後病倒了。

慕長歡安排好了人隨時觀察這被隔離的家家戶戶,及時將那些病了的人給隔離開,包括病倒的那些人的家里人,也都要被隔離起來。

村里的人都開始恐慌起來了,他們想要逃跑,卻又礙于逃出去了也是沒有糧食吃,同樣是得餓死。

索性如此,還不如留下有糧食吃。

縣里的地方官拼命加快速度趕往村子,帶來了不少大夫以及大量藥材。

這里條件不允許,只能將就一下。

慕長歡與那些大夫們開始研究藥方子,希望可以盡快醫好那些人。

被慕長歡要求先撤退的暗衛久久不見慕長歡跟上來,開始擔心起來,等他們趕回去的時候,卻發現村子被封了。

這可不好了,听說村子里發生了時疫,他們開始擔心慕長歡的安危了。

為了不耽擱主子的大計,他們幾個人決定讓一人先回去通風報信,就說發現契遼大皇子正在某個村莊賑災,公主殿下覺得有蹊蹺,便決定暫時監視。

說什麼也不能這個時候讓主子知道公主殿下可能出事了。

而其他的人,一部分留守在村子外的四處監視,其余的潛進村子,尋找公主殿下。

而另一邊,沈故淵在一處莊子里找到了廣平王的蹤跡。

只是,此時的廣平王已經沒了往日的皇家威嚴,王者風範。

「王爺,您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沈故淵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都已經來了多少天了,這個廣平王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其余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就一直手里握著一根金步搖,然後在魚池邊上發呆。

這坐著發呆,一呆就是一整天。

沈故淵簡直就要崩潰了,終于按耐不住此刻的情緒,站起身大喊一聲,「慕哲風!你清醒一點。」

那是廣平王的名諱,作為臣子,即便他只是藩王並非帝王也終究是慕氏皇族,直呼其名諱確實不合適。

可這一喚,似乎一下子把廣平王給喚醒了。

「雙兒!雙兒!」廣平王激動地站起身,到處喊著。

漸漸地廣平王的情緒像是正常了些,見著沈故淵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手中又持有陛下的令牌,他立刻便猜到了沈故淵此來的目的。

但仍舊說話小心翼翼,擔心自己說漏什麼。

「你是替陛下來同本王要月符碎片的?」

「王爺,您可算是清醒了。」沈故淵長舒一口氣,「陛下遣派微臣來是找王爺取回月符碎片的。」

「……」

「王爺,那月符碎片呢?」

提到這個,廣平王便尷尬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成日在這里傻坐著的原因,十幾年了,他始終找不到她。

「不是本爺不幫陛下,實在是月符碎片不在本王身上。」

「王爺藏在某個地方了?」

廣平王搖搖頭,「不是。」

「那是藏在哪里了?」

「……」

沈故淵皺眉,「王爺!你是不方便說嗎?若是如此,微臣便不問了,待你取來給微臣便是。」

「……」

「……?」

「……」

「王爺,你倒是給個話啊!」

「月符碎片……沒了。」

「什麼!」沈故淵聞言,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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