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前往西綺

慕長歡滿心歡喜的等著當紅娘,這事是越想越覺得自己偉大,這事若是辦成了,可真是積了福報了。

就在她做好一切準備時,宮里傳來了一個噩耗。

邊關告急,蕭平關失蹤了。

失蹤了?

上輩子這時候,可沒發生這些事。

上輩子沒發生過,她就不能預估未來怎樣,即刻取消了所有計劃,急著進宮。

走進慶元宮時,沈故淵對面走過來,兩人擦肩而過,面上的表情復雜,神情也十分凝重。

她心里咯 一聲,正要開口先套點消息,沈故淵便只是草草行了禮後徑直離開了。

慕長歡也懶的多搭理他,此刻她更擔心的是邊疆的戰事。

蕭平關失蹤了,邊關就是群龍無首,她鞭長莫及。

甚至不知道這種情況,他會怎樣被朝廷定義。

叛徒?

無能?

「兒臣參見父皇。」

慕長歡上前行禮,文政帝捏著額頭唉聲嘆氣,見她來了,擺擺手喚了聲,「這時候就不要這些繁文縟節了。」

「謝父皇。」慕長歡依舊把禮叩到底,才起了身。

文政帝皺眉道︰「可已經听了邊疆消息了?」

「是,來的路上只听個皮毛。父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文政帝上下看了她一眼,才道︰「蕭平關臨陣前一日失蹤,致使第二日敵軍叫陣無回,丟的是我大燕國威!此時不平,難跟百姓朝臣交代。」

慕長歡聞音知雅意,知道父皇是懷疑蕭平關通敵。

可人是她舉薦去的,他有難,她也逃不掉。

她現在跟蕭平關,是在一條船上,她提著裙擺重新跪下,慎重道︰「父皇,蕭平關畢竟是將門後人,初入戰場被擒許是一時疏忽,是有過錯不假,但通敵叛國他斷不敢做,畢竟,他一家都在皇城根下住著,兒臣以性命擔保,他不敢做這等大不逆的事。」

文政帝擺擺手,「朕心中有數。但事情終歸要解決。」

慕長歡想起了沈故淵。

「朕讓他前往晉陽,暫代蕭平關的位置,並且查出真相。」果然,文政帝說了一句,順便把一封文書遞給慕長歡,面色帶著警告和疏冷,「朕知你心焦,但此時你不準插手,也不準同行。」

慕長歡剛冒出來想法瞬間被掐死在搖籃里,訕訕笑了一聲,「兒臣知道了。」

她翻開文書看了一眼,上面記錄的是關于蕭平關失蹤始末。

他在狼孟府外的祁縣,鄔縣,盂縣等幾處要地布兵,前後也打了兩三次小型戰役。

西綺邊境慶陽廣武府的將領便上書啟奏他們的皇帝,西綺皇帝有心要與大燕講和,並派了西綺的使臣前往,將求和書奉上。

這剛休戰了一日,蕭平關不過是日常出營巡視,卻突然不見了。

士兵四處去尋,始終無果,這人已經消失三日了,那邊實在是不敢把事瞞下去了,蔣一帆便向文政帝遞了奏折。

而這個消息,其實到達京城後,已經過去快七八天日了。

這事態嚴重,邊疆告急可耽誤不得。

慕長歡滿腦子都是這事,恨不得插著翅膀飛到西北去,可文政帝下了死命令,她現在也是個被懷疑的對象,去了只會給蕭平關徒增煩事。

可她即便是回了自己的公主府,也終日吃不下睡不香的。

身為大燕皇朝的嫡公主,上輩子因為自己好男色而毀了大燕,這輩子,她怕了。

一個蕭平關,敵不過大燕百年昌榮。

她對沈故淵並不放心,決定自己走一趟。

一早,穆長歡在屋內更衣。

突然春懷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喊了聲,「公主,不好了,您快去外面瞧瞧吧!林家二小姐來了。」

「她來做什麼?」

穆長歡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懷疑林楚楚是不是她身邊安插了眼線,怎麼總在關鍵時刻來添亂。

春懷漲紅著臉,「她從前頭罵到後頭,咱們的人攔不住她。」

慕長歡看她臉色,就知道罵的話不好听,稍稍整理好了衣裳,穆長歡轉身︰「我去看看。」

「穆長歡,你快給我出來,你別以為你躲著我,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了。」林楚楚叫囂著,一路走一路踹,恨不得把公主府給砸了。

「穆長歡,你快出來,我要你給我個說話,都是你的錯,是你害了平關哥哥。」

「大呼小叫什麼?!你當公主府是你家?!」穆長歡一腳邁出了後院拱門,踏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林楚楚。

穆長歡走下石階,瞪著林楚楚又繼續說道,「你平日里仗著有皇祖母給你撐腰,你不把本宮放在眼里便也就罷了,扒拉著手指算算,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不安爵位,按輩分,你也該是喚本宮一聲表姐的,瞧瞧你這幅模樣,還有沒點大家閨秀的額樣子了。」

「穆長歡,你崩我來這套,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你若是沒使什麼手段把平關哥哥送去了邊關,平關哥哥也不會出了事。」

「拜托,林楚楚,你就算是人頭豬腦,也該回去問問你父親,究竟是我故意要把他送去邊關的,還是他對西北統帥一職心之向往。」

「你,你罵我?」

「我罵你怎麼了?」穆長歡斜嘴一笑,「怎麼,難道你不該罵嗎?」

「你你你……」林楚楚論斗嘴,前世興許還能略勝穆長歡般籌,可這一世她可休想再在穆長歡面前討到半點好處了。

這說話都磕巴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不滿我同平關哥哥臉小無猜,所以,所以你就想出在邊關埋伏他,加害他。」

「你這是要改行寫話本嗎?你可真敢胡說八道呢!」

「怎麼?被我說中了吧!我就知道,你穆長歡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平關哥哥的。」

「我拜托你清醒一點吧!」穆長歡哭笑不得,在嘲笑林楚楚的同時也在嘲諷著她自己。

前世,這個傻子是怎麼跟自己斗的?他到底是借了誰的智商處處來算及自己的,又是怎麼設計出那些連環你,一步步的將她引到陷阱里去的?

真的是匪夷所思。

「行了,林楚楚,你要罵也罵,想要發脾氣,我這公主府的人,多多少少也是挨了你的巴掌和腳踹了,趕緊回你的尚書府,用你那人頭豬腦好好想想這個時候若是邊關出了事,究竟是對誰更有好處?。」

「你,你……」

穆長歡走上前,一把揪住林楚楚的衣襟,嚇得她為之一愣。

「我告訴你,你若是還想你的平關哥哥回來,就滾回你府里日日祈求禱告,此次沈大人前往邊關尋找你的平關哥哥可以安全歸來。」

…………

「父皇,到底是什麼?」穆長歡認定了是文政帝隱瞞了什麼。

文政帝終究是心軟了,還是說了出來。

「這事,按理說,日後只能傳于你皇弟知曉,而你是不能知道的,但是,你既然是察覺了什麼,那朕也不好再瞞著你了。」

只能太子弟知道的,她不能知道。

穆長歡立刻想到一件事,母後還在世時,她曾听母後說過,當年先帝也就是穆長歡的皇祖父,曾在病逝前將穆長歡的父皇喚道榻邊。

那個時候她的父皇還只是太子。

當時,內殿里只有先帝與太子二人,等太子出來後,穆長歡的母後曾問過,先帝臨終前究竟交代過什麼。

那是文政帝只是說了一句,慕氏皇權祖訓,只能由現任帝王傳于儲君知曉。

今個,又是這話。

穆長歡已經猜測到大概就是當年先帝交代給父皇的事情吧!

可是,不是該在父皇臨終時交代給太子弟嗎?

為什麼這個時候跟那個沈故淵說?

「父皇,到底是什麼事?」

「是關于先帝,也就是你的皇祖父,所遺留下來的寶藏和應急部隊的事。」

什麼!

穆長歡驚愕不已,在文政帝的簡單概括之下,她才知道,此次沈故淵不僅僅是要去尋找蕭平關的,而且還要趁機潛入西綺,尋找在西綺潛伏的太原王。

「所以,父皇您與其他四位藩王分別掌管了這五塊月符碎片,待五塊湊齊後,便能與那塊日符匹配,從而找到寶藏的地圖,以及皇祖父的霸王軍?」

文政帝點點頭,「正是。」

「可是,這事交給沈故淵去辦,能安全了嗎?父皇忘記了他當初是如何對待兒臣並悔婚的嗎?」

文政帝凝眉,「一碼歸一碼,你與他的婚事,是他的錯不假,但眼下,咱們大燕國庫空虛,朝中又人想要分廳抗衡朝政,還有人在暗地里使絆子,父皇當真是找不出來更合適辦這事的人了。」

穆長歡沒有在說什麼,她了解他的父皇,既然這種情況下做出了這種選擇,一定有他的道理。

也罷,不再問下去了,父皇也就不會多擔憂了。

穆長歡離開皇宮後,便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這幾日,在府里左思右想,都覺得這事交給沈故淵她還是不放心,可是父皇又已經下令讓他去了。

這可怎麼辦?

為了操心這事,慕長歡把之前計劃好的事情也推遲了。

幸好之前牽紅線的事她還沒有告訴林笑笑,而冷若曦也表示可以理解,至于慕璇璣的婚事,文政帝也讓欽天監重新選了大婚的新日子。

這個關口上,別說皇家了,就是老百姓們都在擔心西北戰事。

可惜啊,最後還是禍不單行。

七日後,本該得到冷大將軍和沈故淵的消息,結果卻只得了冷大將軍一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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