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有些事不一樣了

「行了,快讓那孩子進來吧。」

「是,太後,奴婢這就去。」

林楚楚進了內殿,上前行禮,「楚楚叩見太後,太後福壽安康。」

「快起來快起來。」太後的聲音十分溫柔,笑的也和顏悅色。

林楚楚起了身,有些愣了愣,她從前來給太後請安,太後可並不怎麼待見她。

雖說自己的母親是太後的族親,可外祖父那一支旁系,卻並不受陛下的重要,所以太後也就跟著不怎麼愛搭理他們。

可這怎麼太後從族籍老宅回京後,對待自己的態度有些變了呢。

她本來只是想來太後這裝乖巧,討好太後的,這聊著聊著,越發感覺太後有些疼愛她的意思,甚至開始在她面前多次數落慕長歡。

如果真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自己便可以在太後跟前告狀了?

「太後,其實,其實楚楚方才入宮事,得知了一件事,楚楚覺得茲事體大,實在是,實在是……」

這欲言又止的勁兒,生生的引得太後好奇。

「楚楚啊,你就直說了吧,不打緊,說錯了什麼,哀家也不會怪你的。」

「是,那,楚楚便說了。」林楚楚一臉柔弱的為難表情,恨不得擠出幾滴淚來,嘴角還扯了一抹苦笑,「楚楚听說,瑤光公主昨個夜里打了人……」

林楚楚把慕長歡深夜暴打韋衙內的那點事全部都告訴了太後,不但沒有刪減零星半點,反而還添油加醋。

听的太後直搖頭晃腦唉聲嘆氣著,「這都是些什麼事,長歡這丫頭怎麼越發如此目中無人了。」

「楚楚也不明白,瑤光公主已經備受眾人寵愛了,怎麼還要這麼目中無人,蠻橫無理,一個女子,怎的就這般野蠻。」

林楚楚挑眉看向太後,那瞧著是差不多了,不過再添一把火,大概會更好吧!她眼珠子一轉,嘖嘖嘖道,「也不知道這旁人都是怎麼看待咱們大燕皇族的,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教育出如此這般的公主啊!」

太後听著林楚楚的那些話,越听火氣越大,這才剛回就听著這事,她自是覺得是慕長歡讓自己折了壽了,怕是日後得少活一兩年了。

「來人啊!哀家要給陛下傳話。」

不遠處的慈寧宮總管太監上前听命,「奴才在。」

太後讓人給陛下傳話,先是對慕長歡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隨後又勒令陛下必須責罰慕長歡,絕不能讓她任意妄為。

這些話一字不差的被老太監給傳去了大殿那邊。

慕長歡听的差點懵了,那嘴巴微張,下巴都快驚掉了。

怎麼可能!太後很是寵溺她的,從未對她發過火,前世里如此,難道這一世就變了?不再疼愛她了?

不應該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韋家听了太後的話,覺得太後是在給他們韋家撐腰,漸漸地開始變得囂張起來了。

估計著若不是陛下打了話,可能韋家人真敢把慕長歡打一頓當做是責罰。

「長歡。」文政帝無奈的搖頭,這親祖母都不保她,看來這回真的得點教訓了。

「兒臣在。「慕長歡瞧出自己父皇的臉上不好看,趕忙乖順起來,上前跪地不敢多吱聲。

「即日起,罰你三年俸祿,並罰沒你食邑封地中的沔陽、安陽、褒中、錫、沮三府兩縣,交歸朝廷。」

天啊!罰了三年俸祿,還一下子少了三個府兩個縣的封地,太狠了吧!

慕長歡想再說點什麼,爭取少罰一點,可看著文政帝那表情,還是算了吧,韋家人在這,多少還是給父皇留些面子吧!

「兒臣遵旨。」

「朕罰你,你可有怨言?」

「兒臣不敢,兒臣做錯事在先,理應受罰。」

韋家人見著陛下做出的懲罰尚算公允,這才作罷,可韋衙內總覺得自己委屈,好端端的,無緣無故就挨了一頓暴打,出門讓人瞧見都丟人,總有人寒磣他。

這口氣怎麼才能消了。

文政帝似是瞧出韋衙內還是不滿意,心里反倒有些不高興了,這什麼意思,還怎麼樣,難道真的想打公主不成!

「韋衙內!」

「微臣在。」

「可是你還有什麼不滿?」

韋衙內敢怒而不敢言,低頭不吱聲。

慕長歡看著他那個樣子,心里也是有些氣,可再一想,韋衙內也確實是挺可憐的,純屬是被誤傷的。

要是她走在大街上,無緣無故被人給打了,結果得知對方打錯人了,估計她也得生氣。

罷了,一切都是為了慕氏皇權,她忍了,總得跟朝中大臣之子保持良好的關系吧!

「韋衙內,誤打了你,的確是我的不是,父皇對本宮的責罰若是你還不解氣,那不如這樣吧!」

眾人看向慕長歡,她婉婉一笑,十分大方得體,「改日在匯賢雅敘,本宮做東,親自為你擺宴,你可以任意邀請你想邀請的人赴宴,高門公子也好,世族女眷也罷,寒門士子也無所謂,只要你一句話,便可赴宴。」

「當真!」韋衙內這一听,很是激動。

這世人皆知,瑤光公主的匯賢雅敘,可是陛下親自點頭認可的,但凡能被邀請去做客的人,男子不出三月便可得一好仕途,女子不出三月便能嫁得良婿。

這地方也是瑤光公主為陛下斂選才子佳人的地方。

「本宮雖非男子,但好歹也是大燕的嫡公主,口出之言亦駟馬難追。」

「那就好。」韋衙內總算是臉上有點笑容了。

這事算是了了一半,只等擺宴之後,就算是徹底完事了。

不日後,被韋衙內邀請赴宴的人陸陸續續趕到了匯賢雅敘。

慕長歡還特守在大門外親迎,韋衙內想的簡單,只以為是瑤光公主不敢再得罪他們韋家,所以為了討好他,才特地親自在大門外迎客。

而他卻在園子里喝著美酒,看戲听曲。

慕長歡可賊著呢,她堂堂尊貴無比的嫡出公主在外面呆著,總不會是站著吧!那得是坐著的。

就這樣,她坐在外面看著每一個來赴宴的人,等著他們一一給自己行禮問安時自報家門。

不但省去了她一點一點翻閱名冊所浪費的時間,而且還能一下子準確的記住某人的家世、名諱以及長相等等。

這日後斂選之時,便能方便許多。

只是讓慕長歡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韋衙內竟然邀請了林家的人。

林楚楚被下人攙扶下了馬車,然後笑的很是諂媚的伸手攙扶她的長姐。

慕長歡看去,不禁皺了皺眉,那不是林楚楚的長姐林笑笑嗎?

林笑笑本是林尚書原配發妻之女,他發妻病逝後,便在太後的撮合下,將林楚楚的母親賜婚給了林尚書,成了他的繼室。

記得前世,林笑笑到了出閣年紀時,他的父親便用她的婚姻換了繁花似錦的前程。

本以為能逃離林楚楚母女倆的欺負與折磨,嫁德良人,卻不想,最後還是以悲劇結束了她的生命。

可是怎麼想不起來,當初她是嫁給誰了呢?

剛想到這,便發現今天的林楚楚特別不一樣,竟然對她這個姐姐格外諂媚,很是關系的感覺。

「臣女叩見公主。」林笑笑先是上前行了禮。

林楚楚不情不願的也跟著行了禮。

慕長歡點頭示意,請了二人進去。

隨後,所有賓客都到期後,她也進去了。

今個匯賢雅敘可熱鬧的很,比起以往任何一次舉辦的宴會都要人多。

這韋衙內是鼓足了勁請人來吃喝玩樂啊!除了有公務在身方便來的官家子弟外,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員之女以及家眷,差不多都來齊了。

而且還有位慕長歡沒有想到的人,那便是沈故淵。

慕長歡站在遠處的小石橋上,看著遠處與韋衙內談笑風生的沈故淵。

呵!他倆可真是絕配,怪不得能湊到一起呢!一樣的混蛋。

可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自己一直在大門外守著呢!怎麼沒見到他來啊!

「錦兒,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慕長歡的眼神一直盯著遠處的沈故淵看。

錦兒順著她的目光方向看去,微微皺眉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好像沒瞧見過啊!」

慕長歡不屑的斜嘴一笑,「那就奇了怪了,難不成是翻牆進去的?當我那些暗衛都是吃白干飯的?」

說完,就見著錦兒沖身後的春懷喚道,「右相何時來的?」

「與韋衙內一同來的。」

慕長歡一听,他倆一塊來的?怎麼偏偏選在自己還沒來時,同那個姓韋的一塊來啊!

總覺的以沈故淵這種人來說,他做的每個決定,安排的每件事情,都是為了什麼而做的,反正是有著自己的目的,且那目的還不純良。

想到這,她突然想起一茬事了。

等等!怎麼差點忘了,她誤打了韋衙內,不就是因為要抓他,得了假消息後才誤將韋衙內當成了他給抓了一頓暴打嘛!

他倆!這事,怎麼感覺不對勁啊!

該不是,他們倆其實早就合謀好了吧!

可是不應該吧!這個韋衙內有這麼傻嗎?寧願被暴打,也要和他一伙?

害她?對,太有可能了。

慕長歡瞬間怒火中燒,只覺得這事上,自己像個傻子似的被沈故淵給牽著鼻子走,害的她丟了面跌了份不說,還損失了三年的俸祿,丟了五座城池的封地。

不行,這事不能算完,這筆賬得跟他好好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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