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誤打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非要本宮去匯賢雅敘。」

白雲司把來的路上想好的話詞都說了一遍,慕長歡听完後,就開始琢磨。

這個白雲司剛才的建議還真是個不錯的想法,的確是,自己的公主府是很大,可是卻不合適篩選選妃的少女。

而匯賢雅敘,本就是她建來招待人的。

那設計很是與旁的府邸不一樣。

「還有些京城之外的官家少女,多數是京城里沒有府邸的,匯賢雅敘又很別致,公主可以招待一些您看中的女子住下,也總好過到時候留宿在公主府吧!」

「白公子想得周到,的確是這個理,就當是拉攏她們的父兄,也得本宮做些什麼。」

「其實,不用公主殿下您拉攏,那些人便自動送上門,討好公主您了。」

「行了,甭嘴那麼甜了,走吧,去匯賢雅敘瞧瞧,本宮這心里也好有個數。「

慕長歡被白雲司成功的說服去了匯賢雅敘,園子里來回轉悠,她也感覺到了好像有什麼在監視著一般。

但她比白雲司強一點,白雲司是只感覺到了被監視,卻始終看不到人影,而慕長歡則是看到了大概位置,擔心自己的身手不夠好,不能準確的拿下那人。

于是,便偷偷吩咐錦兒,讓錦兒去喚了修竹與靈武來。

待到了夜里,慕長歡與白雲司進了屋子里用晚飯,故意讓人關上了房門,好引得那個監視的人近前去偷听。

屆時,靈武與修竹好暗中等待時機抓人。

宣青雖說身經百戰,可終究還是上了這個小當。

修竹與靈武抓準時機,當機立斷,直接上前要拿人。

慕長歡听到了院子里的打斗聲,趕忙開門走了出來,下人從四處手持火把聚了過來。

她定眼看去,微微一愣,這不是沈故淵身邊的宣青嗎?

沈故淵為什麼讓人監視她?

宣青一人之力,當真不是靈武與修竹的對手,很快的便被二人擒住,但他並未受傷。

慕長歡直接一個眼神過去,二人便明白了,押著人便離開。

白雲司也從屋子里跟了出來,他剛要說話,便見著慕長歡等人直接就那麼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一下

「還真是公主脾氣,所走就走,當我是空氣不成!」白雲司無奈的搖頭嘆道。

慕長歡等人去了沈府,沈府的人沒敢攔著,可是瞧著人家公主的人壓著宣青,一個個的都懵了,這是個啥情況?

書房外,管家趕著跑趕著喊著,「相爺相爺,公主駕到。」

沈故淵聞聲心下咯 一聲,急忙站起身走出書房,笑呵呵的上前行禮。

慕長歡直沖沖的走來,冷笑著,「右相,甭跟本宮來這套,這個時候知道君臣之禮了?」

「微臣向來是知道的。」沈故淵淡淡的笑著。

「即是知道,又何故要宣青監視本宮的一舉一動!」

監視!什麼時候讓宣青監視你了?明明是在監視那姓白的小子吧!

等等!這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公主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微臣從未讓宣青監視過公主啊!」說完,他沖宣青喚道,「宣青,快跟公主解釋一下,你到底為何出現在公主府!」

沈故淵使著眼色,也試圖暗示宣青,讓他告訴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他去監視白雲司的嘛!

慕長歡沖修竹與靈武擺擺手,示意他們先放了人。

宣青月兌離束縛後,便渾水模魚的往旁邊蹭去。

「誤會誤會,公主誤會了。」

「誤會?誤會什麼了?」

宣青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誤會是誤會,這個不假,只是,這個誤會該怎麼說呢!

「宣青,你倒是說啊!」

「就,就……」宣青一咬牙一跺腳,拼了,微微一低頭,喊了聲,「微臣是愛慕白公子,所才,才去匯賢雅敘偷看的。」

眾人,「……」

慕長歡噗嗤笑出了聲,那笑的是前俯後仰,就差背過氣去了。

「宣,宣青,你說的,是真的?」慕長歡笑得合不攏嘴。

沈故淵臉都青了,他都沒想到宣青竟然為了隱瞞真相,能這麼犧牲自己。

「公主莫要嘲笑。」沈故淵實在不知道這話該怎麼編合適,「宣青的,他的,喜好,那是他自己的事,公主萬不該如此嘲笑于他。」

慕長歡連連擺手,「不不不,誤會誤會,你們也誤會了,我是高興,替他倆高興,若是真的如此,那我這就給你倆做主,那啥,那啥。」

眾人尷尬,又想笑,又不能,各個憋得漲紅了臉。

「你等著哈,我這就回去給你問白雲司去。」慕長歡說完,仰天大笑離開了沈府。

宣青只覺得,他的一世英名,這一下子全毀了。

沈故淵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憋著笑安撫他,「辛苦了辛苦了。」

慕長歡回了公主府,她對于宣青的話是半信半疑,可當時若是再問下去,故意也不會有別的答案,那沈故淵自是不會說實話的。

索性,還不如把這筆賬暫且給他記下,回頭再找他算賬。

幾日後,正好讓慕長歡逮著這麼個機會。

「公主公主,听說右相在天香樓喝醉了。」

慕長歡一听,好機會啊!

急忙便前往天香樓,後巷子里撿了個竹筐子,便蹲守在不遠處的小巷子里。

就等著那個沈故淵東倒西歪的出來了,然後,再……呵呵!呵呵!

等了許久,才見著一人左搖右晃的走出天香樓的正門,還有人上前攙扶,可卻被一下子給甩開了。

遠遠望去,慕長歡並不確定那人就是沈故淵,只是那身衣裳眼熟,似是見沈故淵穿過。

應該是吧!

那人晃晃悠悠的走到巷口這邊,慕長歡猶豫實在是太激動了,沒控制得住自己,直接就把那個竹筐給筘了上去。

緊接著就是一頓暴打,听著慘叫聲,不像是沈故淵呀!

而且,就算是沈故淵喝醉了,也不能一點身手都沒了吧!

壞了,打錯人了。

慕長歡轉身撒腿便要逃跑,卻被那人一把揪住了,一邊掙扎著扯開頭上的竹筐,一邊喊著,「大膽狂徒,是誰,誰不要命了,竟然敢夜襲本衙內!」

衙內!

這不是沈故淵嗎?

慕長歡突然感覺大事不妙,使勁兒掙扎的,也不敢出聲,終于掙月兌了那人,可腰上的一塊玉佩去被生生拽了下來。

那人掀開竹筐,本來黑夜里看著背影不宜看出是誰,可手上的那塊玉佩卻出賣了慕長歡。

韋衙內懵了,剛才是瑤光公主打了她?

這事,回去後,慕長歡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生氣。

後來終于琢磨明白了,怕不是這事都是沈故淵在其中搞得鬼吧!

次日,慕長歡被文政帝傳召入宮。

慕長歡一進了大殿,看見太尉與他的兒子也在大殿中央站著,她立馬就慌神了。

毀了毀了,這姓韋是要來告狀啊!

「兒臣叩見父皇。」慕長歡先是上前行禮,隨後起了身,眼楮也不敢往旁邊看。

只听著身旁的韋太尉清了清嗓子,故意有些拿著腔調喊道,「老臣見過公主。」

心虛,慕長歡心虛的很,仍舊不敢側過臉去看。

韋衙內小聲的哎呦哎呦疼的叫喚,又故意用病怏怏的聲音行禮,「公主殿下,微臣有禮了。」

「有禮有禮,二位韋大人都有禮了。」

那龍椅上的文政帝也是很尷尬,今個早朝過上,韋氏父子便在大殿上向他討要說法。

韋衙內雖說沒被打的癱瘓在床,可也是鼻青臉腫了。

這個丫頭下手也忒狠了點吧!

「長歡!」文政帝故作凶狠,「你這個丫頭靜給祖宗丟臉。」

慕長歡十分配合,應聲跪下,急忙喊著,「父皇息怒,都是兒臣的錯。」

「息怒!你讓朕如何息怒,你說說你,你看,啊!你把人家韋衙內都打成什麼樣了。」

慕長歡別過臉看去,差點沒憋不住笑出聲。

那韋太尉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滿臉的嫌棄。

再看向父皇,那跟她使了個眼色,慕長歡立刻便明白了這意思。

算了,說些軟話吧,別讓父皇為難才是,想來方才在大殿之上,應該有不少人建議父皇責罰自己。

可這個時候沒有什麼聖旨,而是宣召自己入宮,還留了韋氏父子倆在這,那看來是想要袒護她。

既然如此,就趕緊的給人家陪不是吧!

慕長歡趕緊解釋著,還不是的說著好听的話給韋氏父子道歉。

得了好處,差不多了就得趕緊收手了,人家畢竟是公主,金枝玉葉,討要說話可不是故意爭鋒相對。

這邊慕長歡就差負荊請罪了,另一邊,原本該晌午回來的太後,提早一個時辰回來了。

那通報的小太監,在殿外左右徘徊,也不敢進內殿稟報。

慈寧宮里,春菊上前給太後行禮。

「太後,林家二小姐來了。」

「這丫頭,怎麼知道哀家已經回宮了啊!」太後似有些驚訝的笑著。

春菊淡淡的笑了笑,「林二小姐心細,早就派人在京城外侯著了,只要太後您回京了,林二小姐便知道了,這不,就趕緊著入宮來給您請安了。」

太後滿意的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的夸贊林楚楚。

夸就夸吧,夸林楚楚的同時,還不忘損一番慕長歡。

「她就是比長歡那丫頭心細,知道關心哀家,瞧瞧楚楚都已經進攻了,可長歡呢!卻遲遲不見她來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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