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分飾兩角

看著慕長歡的眸子,沈故淵寒聲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都是為了你和孩子在打算!」

為她?

慕長歡冷笑一聲。

「若我月復中是個女兒,你該如何?沈故淵你剛才的話,根本就是在為自己的野心遮羞罷了,從一開始,這就是你與齊越王的打算,費盡心機的討好本宮,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讓你的骨血亂了我燕國皇室血脈!」

之前的沈故淵只是有些難受,可這一次慕長歡的冷眼責問,無線猜忌,尤其是她的最後一句,徹底讓沈故淵的心如墜冰窖。

一次是在定川,一次是在皇家別院,這是第三次,她的不信任伴隨著她的愛,壓抑的沈故淵根本喘不過氣來。

愛?

他們彼此當然相愛,只是沈故淵在此刻才悲哀的發現,慕長歡對她這種愛遠遠沒有慕長歡心中的皇權富貴更重要。

她守著的是她的公主之尊,那是他費盡心思也沒辦法戰勝的一切。

「慕長歡,那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能這樣說他?」

沈故淵將她月復中之子視為寶貝,可在慕長歡眼中卻覺得自己玷污了她的血統。

何其悲哀?

「為什麼不能!如今的你就是一頭白眼狼,你在貪圖慕氏皇族之位,我這樣說已然是給了你最大的顏面!」

「慕長歡,不要再說了!」

慕長歡起身,兩人吵得有些厲害。

「怎麼?只有听不下去了麼?當初你算計我的時候,那樣的計謀深遠,你可曾會考慮我的心情,我的感受?

慕長歡沒有否認,她的目光看向沈故淵,伸手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緩緩站起身來說道︰「沈故淵,你算計的可真遠。看來你是在賭,賭本宮肚子里這個是個兒子?」

沈故淵伸手按在了慕長歡的肚子上,輕輕的撫模這她的小月復。

「是!」

慕長歡冷笑了一聲。

「承認了?」

果然,這個男人想要的都是她的皇室血統。

慕長歡這一刻算是徹底清醒了,所有的哄騙,照顧,無非是為了此刻而已。

他能以攝政王的身份輔佐他們的兒子成為君王。

「玉星元算了這孩子的星運,他一出生便是天下之主,只有他能夠征服齊越,西綺,南海,成為一統天下的聖主。」

這個孩子,有最正統的皇室血脈,只有他們的這個孩子,可以成為天下之主,到時候,沈故淵就真的萬人之上,在不必擔心他的身份會被暴露。

他是齊越人也好,燕國人也罷,在沒有人會為了他的血統身份而詬病。

因為,從那一天開始,他只有一個身份,那便是天下共主的生父。

好!

特別好!

慕長歡眼中失去了光芒。

仿佛之前那一切的相遇,恩愛都成了泡沫,這就像是一張天大的網將慕長歡織了進去。

「長歡,我很愛你,但那個位置就在那里,我為什麼不能再進一步,我憑什麼不能再進一步?」

慕長歡看著他,越來越不認識了。

「父皇說的對,你本就野心勃勃,不甘心為人下之臣。本宮不該嫁給你,而應該殺了你!」

沈故淵听到這話,瞳孔微微一顫。

他不知道原來天政帝曾經如此的懷疑過自己。

「怎麼?後悔了?」

慕長歡搖頭,她不後悔。

「本宮從不後悔與你年少相識,多年相知,只不過本宮眼神不好,沒看出你的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

沈故淵自嘲的笑了聲說道︰「我本是齊越皇子,距離九五之尊只有一步之遙,但因為我的出身,我又是距離那個位置最遠的人,我被流放到燕國,你是我的恩人,因為我的路是你扶著一步步走上來的。」

听到這話,慕長歡頓時惱了,她摔了東西說道︰「沈故淵,你別將我逼急了,這孩子在我肚子里,能不能出生還得看我願不願意!」

用自己的孩子威脅眼前的男人,慕長歡覺得自己真的是被氣瘋了。

她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情緒爆發,然而她確實真的氣急了。沈故淵一口氣堵在胸口,他被氣得臉色漲紅,可有面對慕長歡毫無辦法。

他伸手扶住了慕長歡的雙肩,看著她凌厲的雙眸,十分認真地額說道︰「若是你敢傷害我的孩子,我不踫你,但我一定親自弒君,便是幼子,我也一樣不會放過!」

「沈故淵,你敢!」

慕長歡怒極,身子都在微微顫抖,沈故淵抓著她的手臂,將她圈在懷中。貼著她的左耳,吹著熱騰騰的氣說道︰「你敢傷我兒,我就敢滅你族!」

「沈故淵……」

慕長歡還要說什麼,可她卻忽然覺得身子一軟,直接軟到在了沈故淵的懷中。

沈故淵已經察覺,兩人之間太過激動了,唐景瑜可說過絕對不能讓慕長歡受刺激,否則,這孩子怕是身體不好!

便是慕長歡太氣人,可想著孩子,忍了!

沈故淵抱著慕長歡出了宮,春懷他們想要救回慕長歡,也沒成功,反而眼睜睜的看著沈故淵抱著慕長歡回了公主府。

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沈故淵月兌去了慕長歡的外袍,親自用身子給她暖手。

冬玉看了眼旁邊的春懷姐姐,瞧見她目光中的肯定,這才轉頭去找了曹禹潼。

沈故淵進屋的時候滿身的戾氣雖然卸下了一半,但看著還是十分嚇人,他們都不敢靠近。

「王,王爺……」

秋韞斷了一盆水來給沈故淵洗漱,可被沈故淵看了一眼,頓時磕巴上了。

「在公主府,還叫我駙馬爺!」

秋韞愣了下,點頭說道︰「駙…駙…馬爺,洗把臉吧!」

沈故淵也沒有為難她的意思,洗了臉,擦了手,哼了一聲說道︰「退下吧!」

秋韞抱著水盆出了門差點哭出來。

「太嚇人了!」

春懷嘆了口氣。

前一日,是曹直言,如今又是沈故淵?

都說他們公主的男人一個個都是軟骨頭,可他們怎麼毫無感覺,甚至還覺得有點可怕?

剛才那個伶俐的眼神,幾乎讓秋韞絕望了。

「春懷姐姐,駙馬這是什麼意思啊?」

看著屋子里的清淨,春懷將白眼翻上了天,冷笑著說道︰「咱們公主吵架沒輸過,這駙馬吵不贏就將公主給打暈了!」

啊?

秋韞有些意外的說道︰「那怎麼辦?京都還有誰能打過駙馬?咱們要不還是給蕭將軍寫信求援?」

「如今定川有難,咱們公主煩心的厲害,還敢為了這點小事召回蕭將軍,怕是你不要命了吧!」

那怎麼辦?

其他人要麼打不過,要麼不敢打!

怕了怕了!

春懷看了眼里面的情形。

「曹禹潼還沒來?」

冬玉回話說道︰「人已經出城了,只怕今晚是回不來了。要不我去找大曹公子?」

「也好!」

春懷將消息散了出去,曹直言竟然還真的不請自來。

听說他到了,沈故淵竟然從公主內閣出來,兩人就在廊下,或者說曹直言根本就沒機會進入慕長歡的內閣。

昨日,慶嫊的話,可還是听到了沈故淵的耳中。

「昨夜,辛苦曹先生守夜。」

曹直言︰「……」

人家好歹都是秋後算賬,你這都不帶隔夜的麼?

今早的事情,現在就開始算起來了?

「公主吃了藥會有些迷幻的效果,抓著我的手說了一晚上的你,沈故淵,你可真有本事,剛回來便將發妻惹火了,不想著哄她,還回府陪你的新人,我要是公主,一紙休書給你,讓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曹直言白了他一樣,旁人是怕了如今這權勢滔天的沈故淵,可他不怕!

「所以,昨晚上,她說的都是我!」

曹直言點頭。

「那可不!」

曹直言伸出了手指,數著罵起來。

「沈故淵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竟然回來竟然不告訴我,不告訴我就算了,還和玉星元一起騙我,玉星元這個臭混蛋,他待在我身邊這麼久,竟然是沈故淵的人,還有那個慕容珂……」

曹直言捏著嗓子,學著慕長歡的哭腔說道︰「他竟然是沈故淵的盟友,這個混蛋還想害我的孩子,沈故淵這一天認識都是什麼老混蛋!」

噗嗤!

沈故淵听著曹直言的話忍不住笑了。

春懷他們原以為兩個人還不得原地打起來,現在看著,好像這倆人的關系還不錯?

好像曹直言說了什麼話?

還將沈故淵逗的挺高興?

「就這?」

曹直言一推開,這次他也是演了起來,剛才還有點收著勁兒,現在可是表演開了。

不止演慕長歡一個,還一人分飾兩角,掐著腰嬌斥︰「曹直言,你有沒有騙我?你是不是也是沈故淵的人?」

「公主那不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曹直言義正言辭的回了句。

「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

曹直言學的起勁兒差點就說禿嚕嘴,還好他挑了下眉頭,轉而說道︰「你告訴我,沈故淵是不是有女人了,一回來就氣我,是不是想我這個糟糠妻死了,他好娶新人!」

這一次輪到沈故淵無語了。

自己有那麼殺麼?

「就這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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