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他回來了

「孩子呢?」

沈故淵看到那個枕頭的時候,眼楮頓時變得慌亂而陰狠。

慕長歡推開了他的手。

在這一刻,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看來本宮瞞過了你的眼楮,在你的算計里,孩子沒保住。唐景瑜沒告訴你麼?」

什麼?

沈故淵眼中有一絲狠厲。

看著台下的慕容珂,他確實讓慕容珂想辦法活得天仁帝的信任,但他絕對不是以他們孩子的性命為主!

這一場祭祀,天仁帝中了蠱術神志不清,現在整個燕國能做主的人只有 兩個,慕長歡和沈故淵。

沈故淵想要的是攝政王之位,只要慕長歡開口親封,可她如何能讓他如願?

「沈故淵,你休想!」

天仁帝若是賜給他,他自然能夠承受,但若不給,他不能搶!

慕長歡的眼神變換,沈故淵抓著她手臂的手指更加有力,只是慕長歡的心已然冷了,看向眼前曾經最為信任的男人,也沒有了任何一絲溫存。

她成了沈故淵手里的一把刀,這樣無情的切入到了大燕的皇族之中,他的野心絕不止于攝政王。

「司徒玨在我手上。」

他沒有說出任何的重話,可只有這一句,卻讓兩個人之間的猜測懷疑更重了。

沈故淵知道此刻的慕長歡是不理智的,他只是想要讓慕長歡冷靜下來,只有冷靜下來,他才有機會將自己的想法講給她听。

在此刻,他們夫妻二人都需要各自後退的尊嚴。

看著已經被打暈天仁帝的,司徒玨在沈故淵的手上,倒是自己疏忽了,唐景瑜可是去過余人島,那個地方並不是什麼世外桃源,只是自己將這件事情想的簡單了。

他們的世界里有太多的重合,這樣的重合讓慕長歡習以為常,不會刻意的回避沈故淵也熟悉的那些人。

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將天仁帝的命交到了沈故淵的手上,現在,她是不得不答應了。

「諸位臣工,陛下突遭小人陷害,如今神志不清,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本宮身體欠佳,便有丞相代理朝政,朝堂諸事皆交沈故淵處置,沈故淵自今日起加封攝政王,以示天恩。」

說完,慕長歡不顧沈故淵的挽留,直接甩開了衣袖,就在眾人的面前,冷著臉離開的祭祀大典。

「公主怕是真的生氣了。」

玉星元曾對慕長歡說過,她的星運已與紫微星相連,也許還會再進一步。

再進一步做什麼?

他沈故淵的皇後麼?

慕長歡可不願意將她的慕氏江山拱手讓人!

她離開了大典,沈故淵不敢傷害天仁帝,慕長歡心知他現在要做的便是以南海戰事為基礎,實行他自己的法規法度。

沈故淵的心太大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慕長歡的心里悵然,可她還能做什麼?

回到公主府,慕長歡撫著自己的小月復,剛才同他生氣,便覺得小月復內一陣絞痛,可現在她卻不敢召唐景瑜來查探,一直用慣了大夫,如今卻成了掣肘。

李太醫家有一位精通婦科的孫女,李素問。

慕長歡忽然想起來,當年父皇病重李太醫也差不多同時重病,還在父皇之前沒了,他們家有一個兒子如今也在太醫院,但只要是在太醫院的,便都不能夠保證他們的忠誠。

慕長歡實在不想在犯同樣的一次錯誤了。

靠在軟榻上,慕長歡對著春懷說道︰「去李府請素問小姐,就說本宮身體不好,請她來府上為本宮開兩副養身的方子。問她願不願意。」

女子通常不坐診,便是一身的本事也很難超出婦人這個圈子,若無貴人提攜,只怕這一生所能施展的本事也都在閨閣之中在難有更多的發展了。

「公主,唐大夫不請了麼?」

不多不說,所有人都會擔心素問一個女子到底能有多少本事?

其實慕長歡也擔心,她這個癥可是不輕,許多大夫都沒有辦法。

她已然疼了許久,好多時候她都忍不住要放棄,沈故淵那個混蛋,他就是在算計自己,自己懷孕也可能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今天,她身邊圍繞的人,除了春夏秋冬他們四個,還有什麼能夠相信?

素問的醫術是一方面,讓她安心更重要。

「唐景瑜?那可是沈故淵的好友,本宮怎麼用的起他呢?也許,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陷害。只是本宮傻傻的還去相信。」

春懷不知道台上發生了什麼?

原本還高興沈故淵及時趕回來,免得慕長歡被天仁帝傷害。

可現在,顯然不是這樣一回事兒。

外面有些吵鬧,冬雲進來回稟說道︰「公主,是駙馬回來了,他想要見您?」

駙馬?

慕長歡冷笑了一聲。

「從今日開始要稱為王爺,那可是咱們京都最尊貴的男人了,不過他就是有一天做了皇帝也別想進本宮的府門,讓他回去,本宮不想見!」

秋韞他們臉色都不好。

慕長歡從未如此說過話,可見這一次沈故淵是真的傷到了他們家公主。

「可是駙馬已經到二廊下了,他說有話要同公主說清楚!」

說清楚?

有什麼好說清楚的,她根本就不想見到這個男人。

他不就是想要憑借駙馬的身份進一步蠶食燕國麼?

她錯了,當年就不該覺得沈故淵的身份無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蕭平關說的對,自己就該斬草除根!

「滾!」

慕長歡吼了一聲,即便站在門外的沈故淵也是听得清楚的。

「公主,微臣求見!」

「本宮不見!」

沈故淵的聲音透過門直接傳了進來,慕長歡則是摔了東西,告訴他自己根本不想見。

「秋韞出去告訴攝政王,他的榮耀與本宮無關,本宮從前真是小瞧了他,原來丞相也滿足不了他,很好,那就讓他自己陪著自己的野心去過吧,讓他回去等著,本宮這就寫了和離書給他!」

「公主!」

春懷這一次都怕了。

誰也沒想到慕長歡竟然想要和離?

春懷急切的勸了句。

「公主您就算是生氣,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為了……」

「閉嘴!」

慕長歡瞪了她一眼說道︰「去請素問小姐,下旨,本宮封她為五品女官侍藥,入公主府,即刻就來!」

「是!」

春懷知道,自己這是多話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當著沈故淵的面說起來的。

沈故淵的手指搭在簾子上,他掀開了簾子,慕長歡便扯斷了脖子上的珍珠項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來攝政王真是急不可耐,既然你硬闖本宮的府邸,那本宮只能說你言行無狀,冒犯本宮,休了你!」

休?

即便慕長歡貴為公主也沒有休了駙馬一說,可這話若是傳出去了,沈故淵便立身不正。

慕長歡就是抵住了他的要害,讓他不能進來。

那一刻,沈故淵也感受到了慕長歡的拒絕,站在門口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不要生氣,我有話要跟你解釋,好歹給我個機會,說清楚了,要殺要剮都隨你成不成?」

不成!

慕長歡惱了!

「攝政王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宮倒是忘了,本宮的話您不想听就不用听了。既如此,您隨意吧!」

這……

女人生氣起來,真是蠻不講理,即便是最為理性的慕長歡的也是一樣,她此刻被怒火沖昏了頭。

只是想要眼不見心為淨。

「知道你身子不舒服,我讓唐景瑜來照顧你!」

「不必!」

慕長歡拒絕,同時說道︰「以後,還請攝政王的人不必在登門,本宮這長公主府受不起!」

沈故淵︰「……」

吃了一盞閉門羹,沈故淵只能搖頭,可他才回到京都,如今天仁帝病重,諸事不穩,還需要沈故淵在從中斡旋,所以他將一個膏藥放在門口說道︰「這是唐景瑜配置的藥,你記得!」

慕長歡一個顏色,秋韞直接出去,摔碎了那藥。

「公主說了,這東西既然王爺給了,那便由她來處置了,摔了還是扔了,那都是公主願意,王爺不會不高興吧?」

沈故淵臉色一寒,可還要說什麼,只听里面喊了一聲疼!

他心里擔心,可若是在闖進去,依照慕長歡的脾氣,此刻別說是解釋了,當場便能氣暈過去,一時氣憤,真給他寫一封休書掛出去!

「好好照顧公主!」

沈故淵交代一聲,嘆息離開。

男人多薄情,今日慕長歡算是見識到了。

沈故淵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加封攝政王之後,便是天仁帝恢復了健康,許多事情也要同他商量,他的權勢已然不可阻擋。

慕長歡坐下來,對著秋韞說道︰「幫本宮準備褲子,本宮見血了。」

什麼?

秋韞頓時大驚,整個公主府都忙活了起來。

不一會兒,素問到了,她給慕長歡把脈,小心謹慎,但看她的動作倒是十分的嫻熟,听說她已經貴婦人圈子小有名望了,瞧她這般,慕長歡倒是信了三分。

「本宮這孩子還保得住麼?」

慕長歡問的很直接,看著李素問鼻尖上的汗水,這屋子並不熱,慕長歡知道是素問自己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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