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換人

「陛下為何如此相信六皇子,他與司徒玨不是……」

「慎言!」

慕長歡看著蕭平關,這家伙說話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以前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可自從中了毒,似乎越來越往莽夫那條路上走了,他的力量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做事卻不如以往圓潤通透。

也許是他骨子里的倔強,但唐景瑜也說過這可能是後遺癥。

慕長歡敲了敲腦袋,她這一次裝病,真的沒有一個環節是完美的,就這樣磕磕絆絆,對方能信麼?

放她眼里,只怕是不能!

慕長歡沒將自己裝病的事情說出去,只是對他囑咐一番,只怕經過此事,陛下不會在將他留在京都。

讓他小心,回去的路上,只怕會有人暗中對付。

蕭平關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但慕長歡去給了他一個錦囊,慕長歡沒想要這個時候給他的,可是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出現了。

她只能先給了,畢竟事情比她想的麻煩了些,只能先保住一個是一個了。

第二日,上朝

六皇子這家伙很是無恥,慕長歡還沒抵狀紙呢?

他竟然讓人用擔架將自己抬到了大殿之外,讓慕容珂替他喊冤枉,還說蕭平關公報私仇,當街對他出手,請天仁帝一定要嚴懲!

蕭平關當即暴怒,直接在堂上指責六皇子假傳聖旨,為泄私憤,當街暴打長公主貼身護衛,逼迫病弱長公主出門斡旋。

斡旋不成還對長公主動手,他是為了保護病弱的長公主殿下。

這事兒在朝堂上爭論了半天,天仁帝一怒又回後宮了。

罷朝一日!

慕容珂現在已經沒了官職,不能在朝會上出現,可他卻能在後宮陪著天仁帝,似乎比當初入朝為官的時候,更為便捷了。

慕長歡用一個大不敬打掉了天仁帝的曹玨,如今六皇子卻將踫瓷和大不敬這事兒玩得團團轉,直接讓慕長歡折了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

還將蕭平關徹底的從天仁帝的心中踢走。

天仁帝原本念著在定川時候的感情,想要試試能不能將蕭平關拉到自己這個陣營。

看看曹直言就知道,他以前是慕長歡的人,現在他是朝廷的人,以後就是他天仁帝的人。

這就是個良好的進展。

天仁帝對待蕭平關也是用了同樣的政策,給他升官,重用,談心,可這人沒長曹直言的腦子,這就讓天仁帝很氣。

以至于在後宮直接摔了杯子。

沈厚恩就在門前守著,他是不敢動的。現在陛下對他防的很嚴實,前幾日不過是隨便同宮女多說了兩句話,就被天仁帝瞧見,第二日那宮女就不見了。

在養心殿,他如今已然沒有了實權。

天仁帝就是讓沈厚恩听到,但是一個字也傳不出去。

哎!

沈厚恩嘆了口氣,這位殿下心眼可是真的不太大啊。

如今蕭平關為了慕長歡同六皇子鬧了一處,只怕後果也不會太好,能不能安全的離開京都都不一定呢!

如今沈厚恩也是為難,他想要通知,可若通知了,只怕更會給蕭平關帶去麻煩。

天仁帝砸了東西,眼神越發的冷冽。

「皇姐倒是比朕更會懂得邀買人心,即便只是個公主,他們還是死心塌地的幫著,倒是朕安撫,升官,怎麼做都不會讓他們信服!慕容先生,你說朕對他還不夠好麼?」

慕容珂听了這話也跟著嘆了口氣。

「陛下不要生氣,小人听說蕭平關因為中了毒腦子不太好使,雖說他的手臂是恢復了,可這腦子卻沒回復,這樣的人勉強做一個守城的將軍,若是統領兵部,只怕是不妥。倒是不如……」

慕容珂沒說下去,他只是給了天仁帝一個小小的建議,但若真的往下說了,反倒是讓天仁帝更加懷疑。

君臣之道,便是要看中這個君到底是個什麼料!

「也許,朕想的多了,畢竟阿姐救過他的命,讓他親眼看著阿姐受人欺負,只怕是不太能沉得住氣,可他畢竟是專心對付沈故淵,有他在朕稍微安心些。」

安心麼?

慕容珂沒有說穿!

只是听著天仁帝這話,點頭笑道︰「陛下說的是,蕭平關同長公主的關系一直都非同一般,百姓們都說他們倆才是金童玉女,當年還有先皇賜婚,要不是出了叛逆,說不定早就修成正果了。」

這話都是八百年前的老黃歷了,誰還翻出來說?

天仁帝的臉色不太好。

慕容珂趕緊跪下說道︰「小人說錯話,不該胡亂置喙宮闈之事。只是這話都是百姓之間流傳的,這才說給陛下听,也是您說想要多听听百姓的聲音。」

听到這樣的解釋天仁帝繃著一張臉。

「他們還說什麼了?」

慕容珂偷偷看著天仁帝的神色,瞧著他沒有暴怒這才將他之前在酒肆之中听到的混賬話全都說了出來。

「他們說,蕭平關乃是長公主的情夫,當日不惜對六皇子出手,也是因為被發現了奸情……」

天仁帝神色未變,慕容珂這才繼續說道︰「雖說小人很相信長公主的品性,定時不會給沈故淵帶綠帽子的,只是眾口鑠金,再說這不也是陛下的心願麼?只要蕭平關和沈故淵鬧開了,定是不死不休!」

天仁帝又摔了東西。

雖說他要蕭平關和沈故淵互相制衡,但這樣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結果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這些愚民,他們竟然敢隨便討論公主的私事!」

說著天仁帝頓時暴怒,讓人將曹直言招來,狠狠斥責一番,這些言論都管不好,還要他這個鑒察院的院長做什麼?

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吧!

曹直言其實心里也很委屈。

這都是您親自散出去的謠言,他要管也得敢管啊,可是天仁帝既然說了,那不就是讓自己背鍋麼?

他背著就行了!

曹直言收拾收拾從房間里出去,瞧見慕容珂一臉得意,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慕容大人好手筆啊,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蕭平關攆出京都了。」

是!

剛才曹直言看出了天仁帝舍棄蕭平關的意思。

快則今日,慢則三日,三日之內天仁帝定要將蕭平關驅逐出京都,估計是會讓他再度回到定川。

這一下子,慕長歡身邊沒了兩大幫手,在想要對付慕長歡,可不就簡單多了?

「曹直言說的這是什麼話?在下只是听從陛下的命令,陛下要在下做什麼,在下就做什麼,既然是做臣子,自然是該為陛下的命令是從。」

「若說蕭平關怎麼就混到了這個地步,只能說他沒弄明白做臣子的本分。」

看著曹直言的神色,慕容珂笑的一臉神秘。

「听說曹大人同蕭平關關系很好,不如好好開導開導他,免得他日後的仕途走的不順!」

呵呵!

這人是真的飄了!

不過曹直言預估的很準確,當夜天仁帝就將聖旨下到了御史台,以蕭平關中毒為由,讓他回定川休養,兵部尚書一職,暫時由侍郎代替。

這一段時間,六部動蕩的厲害。

沈故淵這一仗還沒打完呢,回來,兵部的總管都換人了。

蕭平關這人雖說同沈故淵不和,但在打仗這件事情從不會拖後腿,沈故淵前線要什麼,他就盡力給什麼,中間有些小摩擦也都是為了大局。

總之不會影響戰爭的推進。

可天仁帝臨時將後方的主將給換了,沈故淵那邊不說,但後勤立刻就收到了影響。

這位侍郎大人,就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

做事情不出錯為主,什麼東西,你想要,好你去走流程,一套流程下來估計得有個十天本個月,若是遇到了節假日,還得順延。

現在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執掌兵部。

雖說小心無大錯,可現在是戰時,天仁帝選了這麼一個人,分明就是故意在為難正在前線打仗沈故淵。

不說別的,就說如今天冷了,這個冬衣什麼是能能送到南海?

遙遙無期。

按照蕭平關原來的打算,條.子已經批下下去了,準備做就是了,這仗一看就不好打,怎麼也要打到年後,這肯定要過冬,提前準備總沒錯,難道等冬天了在下條.子?

那時候人都凍死一半了!

今年司天監還說,將會整個大燕最冷的一個冬天,不論南海的氣候是不是比京都暖和,在海上空氣都是濕冷的。

一般來說西北軍的棉服雖然厚實,但不防水,在海上作戰顯得笨重臃腫,一定會拖垮沈故淵進攻的步伐。

所以,防水冬衣需要立刻開始采買置辦。

然而……

這位大人在朝堂上的話,差點沒將曹直言的眼珠子嚇掉了。

「相爺上折子說軍中缺少戰備冬衣,臣求問陛下這冬衣發還是不發?」

天仁帝听了直接說道︰「戰備自然包保障後勤,該給就給!」

「該給不該給,臣實在不知道,還請陛下明示!」

明示?

天仁帝臉色一黑,他還明示的不夠麼?

這家伙到底是想做什麼?將你提上來是為了讓你去折磨慕長歡和沈故淵,誰讓你代理兵部,是讓你來折磨自己了?

天仁帝心里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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