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八字相克

司徒玨一身珠翠,同慕長歡這匆忙趕來地不同,全身上下連一個簪子的規矩都沒錯。

可見她是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這一刻呢,她穿著淺黃色的宮裝,手里提著湯藥,看到慕長歡也不避諱,「這是我家里的土法子,退熱很有用,倒也不必吃下去,只是貼在面上,讓陛下降溫,公主若是不放心,可以查查!」

如今她倒是老實,舉著盒子,一副渾不在意地模樣。

慕長歡沒動手,司徒玨卻是嘆了口氣說道︰「陛下真是受苦了,臣妾真的很心疼!公主查的快些,能夠早些送到陛下的手上,陛下也能早一刻舒服了!」

哼!

慕長歡臉色一繃,毫不客氣地說道︰「貴妃的消息夠快的。」

司徒鈺眼見著慕長歡追問,則提著手帕掩面哭泣,淚盈盈地說道︰「公主守著陛下不許咱們見面,這是防著咱們,之前妾身不知道公主曾經在養心殿地神勇,後來听麗嬪姐姐說了些過往,才知道公主的本事很大,妾身不該同公主沖撞!」

哼!

慕長歡滿心去全是父皇的安危,哪里還有空跟著她亂扯,懶得理她嬌滴滴地模樣,快步進去,天政帝在榻上已然燒的有些糊涂了。

太醫在里面,所有人都在外面,慕長歡憤怒的對守門的太監呵斥道︰「怎麼照看的父皇?本宮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才幾刻父皇突然這樣?」

門後太監急忙跪倒在地上,急忙解釋道︰「奴才片刻未敢離開宮門,一直貼身服侍不敢怠慢呀!公主走後,沈公公親自照料的,陛下一直睡著並未進什麼湯藥,這是忽然,忽然就重了!」

小太監抖得像是篩糠,都知道慕長歡地脾氣不太好。

就擔心直接將他 嚓了給皇上沖沖喜!

看著門口的小太監,並不像失職的樣子,司徒鈺坐在一旁,提著藥盒,「這就奇怪了,他們也沒做什麼?怎麼今夜陛下病的這樣重?難道是公主命格太硬,所以陛下的病更嚴重了,公主是不是應該有個交代?」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她這話音一落,宮里其他的娘娘便也來了,陛下病情加重雖說是要先通知慕長歡知道,可是其他宮的娘娘,沈厚恩也是要只會一聲的,按規矩,各位娘娘都得來宮里侍疾。

听到司徒玨的話,在場的嬪妃的眼光都聚集在慕長歡的身上,慕長歡還沒等發聲,司徒鈺搶先繼續哭訴道︰「右相權傾朝野,太子得天獨厚,公主是這世上最為尊貴的女子,可到底同本宮與後宮地姐妹不同,入宮便要同陛下合了八字,得要旺夫益子才好!公主的命格是不是與陛下不和?」

賢妃是不信這些地,她念了個佛號,「公主出身高貴,乃是陛下心上之寶,怎會如此?諸位妹妹不要亂說了!」

麗嬪素來同慕長歡不和,此刻直接說道︰「貴妃娘娘守著陛下的時候,陛下病情和緩。怎麼公主來了陛下就病重了?」

「再說如貴妃是司天監親自算來,大助陛下的上好命格,公主怕是奪陛下寵愛地命格,與陛下龍體安康無意吧!」

這些女人,還真是一唱一和,說的比唱地好听多了!

慕長歡惡狠狠的盯著司徒鈺,義正言辭的回答道︰「父皇乃是天子,守護好父皇是做兒臣的本分,若是諸位娘娘擔心本宮的命格,那不妨去請司天監來好好算一算本宮的八字,別是麗嬪娘娘你與本宮八字不合吧!」

「公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哎呦!」陛下哼唧了一聲,慕長歡即刻撲到了天政帝的身邊,看著他心里焦急。

「父皇,長歡就在你身邊,很快就會好了!」

慕長歡安撫著天政帝,可這一次,慕長歡也有些發懵了!

他哼哼唧唧地喊著竟然是司徒玨!

「熱,熱!去叫如貴妃,快,替朕找如貴妃!」

慕長歡攥著天政帝的手,他的手都是滾燙地,宮女們連番清洗手帕,一張一張的貼在天政帝的頭上,可他似乎很難受,伸手便把推開了。

便是往日最為在乎地慕長歡,也是撒開了手,將手掌伸開,瞪著一雙眼在眼前揮舞。

「如貴妃!朕要如貴妃!」

麗嬪頤指氣使,很是特意的說道︰「公主,陛下喊著如貴妃呢!為了陛下的安康,您倒是退一步啊!」

這話讓慕長歡臉色發白,她並不是听不得這樣的委屈,只是父皇為什麼喊著司徒玨?

司徒玨慢慢從後面走上來,路過慕長歡的時候特意緩了一步,似乎在等慕長歡地同意。

慕長歡看著父皇難受地樣子,沒辦法,她讓開了位置,司徒玨這才坐在了慕長歡的位置上,她攥住了陛下的手,隨後輕輕地給陛下換了一張帕子,又用手絹沾了水輕輕地擦在天政帝的唇上。

說來也是怪了,她才做完這些,天政帝頓時安穩了不少。

再也不喊著熱了,疼了,太醫進來診脈,也是長出一口氣,「陛下無礙了,脈象平和許多。」

若有所指,特意對著司徒玨說了句,「多虧了貴妃娘娘!」

司徒玨還真是好手段啊!

此時,太子也從東宮趕了過來。

東宮距離養心殿很遠,給他最早送地消息,可太子來的確實最晚。

太醫也從房內走了出來,所有人湊在太醫的身邊,太醫對太子行了禮,十分規矩地說道︰「陛下目前已經好轉,請各位太子、公主和各位娘娘安心。」

眾人議論紛紛著話語之間都在說,慕長歡八字克著了陛下,不能讓慕長歡在身旁伺候,還得是如貴妃,只有他在陛下才能誰的安穩!

太子听了這些閑言碎語,頓時有些不高興,高聲的吩咐道,「父皇需要靜養,請各位娘娘先行回宮,這邊有我為父皇守夜,請各位娘娘放心。」

慕長歡等著跟太醫進一步交談。

她抬頭地瞬間,偶然間瞧見司徒鈺的目光與太子撞在一處,幾乎片刻後,司徒鈺竟然什麼都沒說,只是扶了扶身子,便十分听話的回自個兒宮里去了。

兩人之間,有些古怪。

太子走到慕長歡的身邊,輕聲安撫了一句,「阿姐,你也先到回去安心休息,父皇今夜無需進藥,便由孤來照顧。」

「阿姐好好休養一夜,明日還要勞煩阿姐呢!」

太子這話說的妥帖,慕長歡雖然覺得不安,卻也沒多說什麼。

今夜鬧騰了一段,又被揪住了八字相克,慕長歡在繼續待在這兒想必在這也得不到什麼信息。

侍疾並不是一日之事,今夜鬧騰過,只怕下毒的人也會警覺些,不敢胡來,慕長歡這才點頭說道︰「也好,我養足精神,明日替你。」

慕長歡走出殿內,回了西苑的寢殿。

太子見她出門,便吩咐另一個小太監看好慕長歡。

姐弟兩個,早已不是當初那般毫無嫌隙。

慕長歡路過門口,隨口問了殿門口的小太監,天政帝今日在她走後是否又吃過什麼?

小太監哪里經得住公主的訓責,一五一十的把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小太監的話倒是讓她多了幾分頭緒,父皇今夜只進服了藥,她親自喂下去地。

若說今日與旁人有什麼區別,那便是龐日父皇的生活起居都由司徒鈺照料,只有今日是她罷了!

如今的太醫雖然醫術不及重病在家地徐太醫,但她生在穩妥,也是慕長歡信得過的太醫。

可今夜偏偏就除了事情,慕長歡很難不去懷疑司徒玨,但是是她又沒有絕對的證據。

司徒玨暫時動不了,那就只有太醫院。

想到便去做,慕長歡打算偷偷混進太醫院,定要把此事查個明白。

慕長歡正常的回了寢殿,夜已這般深,雖然這個夜沒有人能睡個安穩,但是靜靜的夜還是點燃了正常人的睡意,讓宮女熄了燈,這邊的院子暗了下去。

慕長歡叫出在宮中的親信,換上夜行衣,暗夜的行動慢慢的開始。

這一夜,慕長歡一直在等,天開始剛亮的時刻,她要的東西拿回來了,天政帝喝過的藥渣,還有當夜太醫院熬藥的藥童,她拿著銀針插進藥渣之中,銀針並未變化。

慕長歡感覺有一些失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難道不是藥出了問題?這一刻,慕長歡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處著手調查,一夜的憂思,她還是懷疑是藥出了問題。

她拿著銀針在藥渣里挑了一挑,甘草和海藻,多麼不起眼,但是又是相克的藥物,好生的計謀,想著天政帝小時帶她辨認草藥,千叮嚀萬囑咐她千萬不要將二者煮在一起,二者都是珍貴的好藥,煮在一起卻成了致命的毒藥。

天還不亮,慕長歡已經等待不了一直守在寢殿,早早的來到養心殿,遇到端藥的宮女,慕長歡盤問了起來。

「這是哪位太醫開的藥,什麼時辰煮的藥?為什麼登記上沒有韓院判的印鑒?」

宮女端著熱騰騰的藥,回答道︰「這是馬太醫吩咐奴婢端上的藥,吩咐奴婢要準時為皇上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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