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還生氣麼?」
沈故淵想要攬住慕長歡的身子,可他剛一張開手臂,便只能這樣撐著,實在是唐景瑜的傷口縫的太狠了,讓他臂展不開,撐到一半,很尷尬地看著慕長歡。
噗嗤!
慕長歡瞧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音。
「好好養著吧!」
沈故淵收回了手臂,看著慕長歡笑了算是放心一些,又忍不住問道︰「慶嫊說她喜歡我,你不會生氣麼?」
慕長歡看著他艱難放下的手臂,嘴角忽然扯了下笑容。
「駙馬爺,這段日子過的太舒服了是吧,現在喜歡作死是麼?要不我成全你一下?回京之後就同父皇說,我要跟你和離?讓你也成為燕國史上第一位一夫侍兩位公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代色相!」
沈故淵頓時笑開了話,他攬住她的腰肢說道︰「陛下若是知道了,只怕會親自拎著刀上門,一刀一個將我同慶嫊一起殺了,倒掛在城牆上放血,讓全天下的人都瞧瞧,誰還敢欺負他的寶貝女兒!」
慕長歡忍不住笑了下,別說,沈故淵這麼一形容還挺有畫面感。
「你喜歡看昭陽還是看落日?」
沈故淵有些疑惑,她怎麼忽然問起了這個,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了一句,「更喜歡昭陽,朝氣蓬勃的!」
慕長歡一點頭,「你放心,到時候本宮會求著父皇給你掛在東城上!」
順便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不用太感動,夫妻一場,這點小事兒我還是可以幫忙的!」
咳咳!
沈故淵看著慕長歡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次等我好了,咱們去過兩天風花雪月的日子吧,慶嫊可是說了,齊越的新婚小夫妻要騎著馬兒游蕩天涯一年的時間,用來培養感情,順便生個娃兒!」
提到孩子,慕長歡忽然臉色一凝,兩人在一處也有些時間了。
而且,她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葵水沒來了許多日子,在宮中許多年,即便是沒有生過孩子卻也是知道這女人若是婚後不來葵水便是有孕。
難道自己有孕了?
慕長歡伸手模了模小月復,這里會有個孩子麼?
慕長歡正想地出身,沈故淵也看著她的動作,頓時緊張地坐起來了。
「已經有了?」
慕長歡眨了眨眼楮,她有些不好意思。
沈故淵當即便憨笑起來,即刻對著外面喊道︰「春懷,派人請唐景瑜過來。」
春懷進來看了看慕長歡的神色,她可是公主的陪嫁,只听他們公主的話。
沈故淵若是要吩咐也該去吩咐擎宇才是!
「算了,明日再說吧,大晚上勞師動眾地若是烏龍豈不是丟死人了?明日他來給你看診,順便查一查就是了!」
不管怎樣,這葵水不來,便是一種可能。
沈故淵頓時緊張起來,艱難地往里面挪了挪說道︰「你坐我這里來,這地方我坐的熱了,免得你受了涼。」
「怎麼?原來不怕我冷著,如今倒是害怕了?」
春懷瞧了一眼,趕緊將門關上了,若是在晚一點她就要被塞了滿嘴的狗糧了。
原以為這件事情會讓駙馬和公主的關系冷了下去,至少會讓慕長歡對沈故淵更加懷疑,可是為什麼慕長歡似乎一點都不介意,還小心翼翼地照顧沈故淵的病情。
春懷不懂慕長歡的心思,不過她若是願意想開,倒也是一件好事。
總比公主每日神傷自我折磨的好。不管怎樣,公主總有自己的道理。
沈故淵將她圈在懷中,「若不是肚子里有個小的,你一貫是會胡鬧的,公主若真是有了,要小心一些,找個尋常的地方養著,燕國已然太平了,好麼?」
沈故淵說出這話,便是想要將慕長歡當成了籠中雀養著她了?
不過,太子忽然變了性格,對她的強勢開始有了反抗,如今沈故淵又說了這樣的話,她是不是真的應該收收心,做一個閑散的公主,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瞧著懷中慕長歡逐漸變化的神色,沈故淵輕輕揉了揉她的肩膀,手指勾著她的長發眼中都是一往情深,「想什麼這麼入神?」
「想太子呢,他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沈故淵勾著她頭發的手指略微頓了頓,也許這件事情始終沒有過去,那一日他看到的蒼藍色眼眸,雖然只有一瞬,但現在一听慕長歡的話,想想剛才太子忽然閉口不語,難道,他真的有什麼隱秘?
只是玉星元已經沉睡,還有誰能幫他回答這個問題呢?
玉家幾乎沒人了啊!
這一夜,過得很是安靜,早起唐景瑜來給沈故淵換藥,沈故淵將其他人都喊出去後,只留下唐景瑜給慕長歡查脈象,心里又是忐忑又是著急,若是真有了孩子,他們這個家就更完美了。
他可是想要和慕長歡多多的生幾個孩子,到時候院子里熱鬧,她會高興的。
慕長歡很喜歡小孩子,瞧她對慶嫊和太子的耐心,便知道她的心思。
不過,也不能生的太多了,否則傷了她的身子,最好生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長大了一個教他文,一個教他武,日後自己年紀大了,他們兄弟齊心就能照顧慕長歡和女兒。
生一個女兒最好了,她從此之後同公主一樣嬌貴,甚至比公主更為珍貴,因為那是他沈故淵獨一無二的珍寶。
只是……
唐景瑜替慕長歡診脈的時候,緊緊地蹙著眉頭。
「公主可是錯過了月信?」
慕長歡點頭,難得今日還有些羞怯,畢竟是閨房之事,不好宣之于口,倒是唐景瑜嘆了一口氣。
看他這樣,沈故淵感覺心都要受不住了,在他第三次嘆氣之前,沈故淵直接將枕頭撇了過去。
沈故淵有些著急地說道︰「公主到底怎麼了,你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氣,是要嚇死個誰?」
唐景瑜這回不嘆氣了,轉而開始搖頭。
沈故淵剛抬起了枕頭,唐景瑜即刻說道︰「且慢,你不可亂動!」
「讓你廢話,到底是不是有孕?」
唐景瑜又要搖頭,沈故淵第一次這麼想要換一個朋友了。
「公主沒有身孕,而是受了寒邪侵襲,想要有孕都很難了。」
沒有身孕?
慕長歡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又听他說想要再有身孕都很難,這邊更加擔心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景瑜直言,「公主自小練劍本是身體強健,可是之前受了傷,當時並未好好調理,定川又是哭寒之地,公主千金之軀,在月信之時不加注意,日後怕是要吃苦了。」
啊?
這麼嚴重?
慕長歡想想她曾在寒雪之中同人打了一架,肺腑受傷,當日她來了月事,又在雪地里凍了一天一夜,尤其是一雙鞋襪全都濕透了,可當時她實在沒有機會去換,如今竟然落了病。
她是這一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孩子了麼?
慕長歡的眼中頓時有些失落。
「這病治不好麼?」
唐景瑜沒有說話,緩了一會兒才說︰「公主這病三分因著地,七分因為心氣郁結,公主身為女子太過操勞了些,若是到金陵等風水宜人的地方養上一兩年,也許會有好轉。」
這是讓她提前退休?
慕長歡看向沈故淵,原本還在想著她要找什麼樣子地借口離開京都一段時間。
畢竟只有她走了,自己的那些人才會同曹直言一樣逐漸地認太子當他們的主子,若是自己在,他們什麼事情都找自己商量,豈不是白耽誤一場?
這一次,沈故淵同太子的爭鋒,自己從中斡旋,可她還能教導太子多久?
天下,終究要他來承擔!
「既然養上一段時間就能好,倒也不是什麼大病,過些日子昭關天氣變暖和了,本宮倒是可以去昭關,還得了新的宅子,可以休養上一些時日,一年或者兩年,又或者就留在封地不回京都去了!」
這怎麼能行?
沈故淵看著慕長歡認真的樣子,忽然察覺到了她的打算。
「難不成要你我夫妻分開麼?看來我該同陛下商量讓我留在昭關養病,我這病大概也需要三年時間才能徹底好了!這一箭傷的可是很深啊!」
沈故淵還要主持後續的大燕改革,他怎麼能?
「京都也是個好地方,在京都外的摘星閣風水宜人,還有皇家別院,有一處溫泉,很適合公主將養身子,到時候右相同公主還是能夠時時見面的!」
果然是沈故淵的親信,倒是會替他想辦法。
慕長歡嘴角一勾,暫且不論了。
「開個方子吧!」
沒有孩子,還查出了病,慕長歡的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不過沈故淵倒是細心,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還好沒有,嚇死我了!」
慕長歡滿臉疑惑?
他到底是想要還是不想要孩子?
還沒等慕長歡問他,就听沈故淵主動說道︰「咱們可是新婚燕爾,若是即刻有了孩子,我便不能在踫你了,豈不是要我半條性命?沒有也好,等個三五年的,公主瞧我瞧的煩了,在生個小的出來,哄著你開心可好?」
噗嗤!
慕長歡直接被他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