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算計

「我真的不當看門狗!」

花牛的聲音越來越小,可他的不甘心,確實讓沈故淵很是高興。可惜了,沈故淵沒見到那個老人家,都說這人多少年都在這兒斷事兒,如今沈故淵來了,他卻不見了,還真是個奇人。

「大人到底有什麼要算的,玉逍遙那個老頭兒雖說旁的本事都沒有,但算卦還是很厲害的,人老成精,您若是需要,請他來如何?」

沈故淵搖頭,他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湊巧了。

而且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他看著擎宇問了句,「你覺得慶旭那個性格,他會就此罷手麼?」

「大人是擔心他還會做什麼?」

沈故淵眉心在跳,他看了眼紫金山的方向說道︰「童玉生不在山上,我總覺得心里不安,好像一切就像是一個圈,讓公主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他不會對公主下手吧?」

這……

擎宇想了片刻說道︰「給他一百個膽子,就不怕咱們殺了他女人孩子?」

說著,擎宇將那只嚇唬慶旭的手拿出來說道︰「曹直言他們做的這個東西也太逼真了,還會發臭,大人您就是心軟,多費了多少心思,直接砍了她的手又如何?」

當初那只手,不過是沈故淵拿來嚇唬慶旭的,他確實抓到了季夢,可他一向不屑用傷害女人這樣的招數來威脅男人,若非著急,他是不想要拿出來這個東西的。

只是那一抹身影,讓他有些擔憂,這才直接拋出了壓箱底的辦法。

可是……

這樣會不會激怒了慶旭呢?

看到眼前的花牛,沈故淵更覺得擔心,如果說有些事情是天意呢?

沈故淵這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倒是慕長歡那邊有些麻煩了。

司徒瑄受傷了,他這活兒領了沒到三天,才到了臨縣,人便被當地的土匪給打成了重傷。

這人的功夫是不錯,就是運氣差了點,或者有心人專門挑了機會來對付他。

慕長歡同司徒玨正在山上,如今她隱藏在幕後,便不能在拋頭露面,可是司徒瑄如今受了傷,事情便又耽擱起來。

慕長歡瞧著司徒玨亦如曾經那般舉著棋書,一個個的對正,自己同自己下棋。

「你倒是悠閑,你親哥哥教土匪給打傷了,你倒是不下山去瞧瞧他?

司徒玨抬起了眸子,「旁人不知道難道公主還不知道,您親自找人下的手,難不成還能將我哥哥給打死了?無非是教訓一頓,讓他消失在人前一段日子罷了,既然是個局,我何苦下山走一趟?憑白要家里在多演一場戲。」

听到她這話,慕長歡只覺得司徒家果然沒有一個好對付的。

本想要誆騙她下山去,可這妮子實在是態度堅決,想了想她便要回房間去,繼續泡澡,喝茶,過她神仙般的逍遙日子。

然而,這山頂今日大雪,外面竟然有人在叩門。

慕長歡這幾日也算是憊懶了,連男子的裝扮都不肯做了,穿著司徒玨的衣裙,倒也舒服愜意。

如今有人來了,她的身份可還不能暴露。

「是我姐姐,她听說我在山上染了風寒,特意上山來看看我。」

哦?

慕長歡看了看眼前面若桃花的少女,嘴角一笑說道︰「你何時染了風寒?」

「姐姐說我染了,那我便染了,慕容公子,只怕你還要換回你的男人裝扮。」

慕長歡有些無奈,在司徒家真正知道這件事情的,說到底就不過是兩個人,司徒瑄被牽扯進來後,才做了第一件事情便被打了,不是慕長歡和司徒玨動手,只是司徒將軍不同意他攪合進這一池渾水之中。

如此,才成了今日這樣。

慕長歡他們大概也有了這樣的麻煩。

「你這位姐姐,倒是不像司徒家的女兒。」

如何??

司徒玨認真地看著慕長歡,很是鄭重地說︰「我這位姐姐才是真正的司徒家女兒,等你見到了,你便知道了,傳言未必為真,但定有三四分是真的。」

慕長歡好奇,司徒玨口中的這位姐姐到底是什麼模樣。

第一次是在宴會上瞧見,她舞跳的極好,可旁的到不記得什麼了。

如今想著司徒家,應該沒有簡單的人。

哎呦!

司徒玨不知道是不是在報復她,纏繞腰帶的時候,下了死手,這是要將她勒死在這兒啊。

慕長歡剛剛有些嗔怒,卻瞧見司徒玨有些壞笑,這個姑娘平日瞧著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進地模樣,如今笑了起來,當真是好看。

想想她不過十歲出頭的年紀,便被迫承受了家族和敵國的設計陷害,被迫成為一顆棋子坐著她不願意去承受的一切,她過的也並不容易吧。

慕長歡出來的時候,司徒玨正在為她姐姐奉茶,瞧著司徒玨忙前忙後,慕長歡不由得好奇到底是誰生病了,而又是誰來探病。

「母親听說妹妹病了,要我上山來送藥,可我瞧著她竟是誆騙母親的。這個丫頭一貫鬼機靈,定是想我了,這才渾鬧起來。」

司徒玨微微頷首,只听著姐姐對慕長歡的抱怨,沒有一句反駁。

司徒瑾說了這麼多話,慕長歡也只是笑笑,她知道對方是故意弄這麼一遭來看她笑話的,慕長歡卻不是個隨意拿捏的人,頓時笑著看向司徒玨說了句,「這幾日同二小姐神交,倒是知道她雖然看似沉穩,其實心里是個頑皮的姑娘,很是靈動有趣,就像是冬日里的一團藍色的火焰,永遠那麼特別。」

火焰怎麼會是藍色的?

司徒瑾認真地看了看慕長歡,眉心微蹙,她本來是想要用這樣的話讓慕長歡覺得司徒玨是個不靠譜的性子,怎麼她說的話反倒是很喜歡司徒玨這樣的性子,難不成他就喜歡這樣跳月兌的?

當初司徒玨也曾說過,慕長歡不喜歡規矩的牡丹,更喜歡一些豪門大戶人家不常見到的東西,比如她最喜歡的木棉花……

司徒瑾訕笑著同慕長歡說道︰「母親讓我上山來陪妹妹小住兩日,也是怕她這個性子冷著了貴客,日後慕容公子在山上有什麼事情便都同我說就是了,您原來是客,司徒府上下定要照顧好。」

看來,她還是不打算放棄,這個姑娘的性子還真是讓人有些無奈。

「好,那就麻煩司徒小姐了,我還听說司徒兄病了,是被人打傷的,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

司徒瑾有些遲疑了,她上山之前父親可是千叮萬囑,絕對不要提起司徒瑄的事情。

「哥哥不過是喝醉酒,騎馬胡鬧從馬上跌了下去,還好沒有傷到骨頭,父親已經重重責罰了當日跟著大哥的小廝們,縱得他如此,總要吃些教訓,還好大哥如今年紀不大,過些年應該就沉穩了吧。」

原來是喝醉了酒。

慕容玨也沒有反駁,任由對方如何發揮,這姐妹兩個還真是各有各自的主意,都說這金陵女子非同凡響,慕長歡如今可是見識了。

以前只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能胡鬧的女子了,不但入朝堂,還要學男人般處理政務,打仗,如今還是要親自去解決貪污官員,她向一只小蜜蜂每天忙忙不停下。

而眼前的女子,雖說不做朝堂大事,可她卻肯為了自己的幸福拼搏,這可就不容易了。畢竟在這個世代,她們腦子里根深蒂固的想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慕容公子?」

瞧著慕長歡發愣,司徒瑾便喊了她一聲。

三人又說了一段話,這才各自回去休息了。慕長歡一直睡在西廂房,司徒瑾來了以後便住在她的隔壁,按照規矩這般是不合適的,可是司徒瑾說她們出門在外並不在意,再說若是慕長歡有什麼事情,她在旁邊也好照顧……

這話說的太過直接,便是司徒玨也忍不住要多咳嗽兩聲了。

晚上,慕長歡困意深沉,然而司徒玨卻是大半夜起身,親自打開了後門,放了四個黑衣人進入了這小院之中。

「我給她燻了安神香,她會睡的很沉,就在西廂房第二間,你們可不要走錯了。」

司徒玨她同慕長歡交代的有多麼痛快,此刻下手便也有多麼的利落。

如今人在她的手上,丟了她一定要負責,她不是沒想過這件事情很難善後,可她不得不這麼賭一次。

「二小姐,這是你這半年的藥,大人說了,只要你听話,他不會虧待你的……」司徒玨捏著藥瓶的手在微微顫抖,她單手撐著門,眼神狠厲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我同那個人要的是一年的藥!」

對方根本沒有搭理她的話,直接推開了她說道︰「給你多少便有多少,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呸!」

說完,他們便闖入了後院,而司徒玨看著他們攥緊了手心,滿眼都是痛恨。

她布下了很大的一個局,為了這個局,她將慕長歡來到紫金山的消息透露給薛如雪,調走了慕長歡身邊的護衛,還偷偷遞了消息去將哥哥打成重傷,又以此調走了春懷。

只是唯一的意外便是司徒瑾,她上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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