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牽一頭豬去

沈故淵醒來以後,听說慕長歡已經離開昭關,來不及生氣的他直接穿衣服就要追上去。

太子瞧見他這樣有些著急,還好,公主給了他三個錦囊妙計,他拆開了第一個。

略微沉吟片刻,瞧見四周無人,直接抱住了沈故淵大腿。

「姐夫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留下孤一個人,如何守得住偌大的昭關,這絕對不行啊。」

賣慘,這是慕長歡留給他的第一個錦囊。

雖然無恥,但很有用。

瞧見太子賣慘,沈故淵也著急了,直接吼道︰「太子乃是一國儲君,與本官拉拉扯扯的成什麼樣子,還不快點放開本官,這昭關有你與曹直諫守著足矣。」

太子抱著他大腿的手,收的更緊了些,再度說道。「姐夫,阿姐將曹直諫也帶走了,如今昭關能主事的便是你我二人,你若走了這昭關是守不住了。」

「慕長歡竟然連曹直諫都帶走了?這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留。」

太子剛要笑,阿姐給的錦囊妙計就是好用。

然而下一秒他就快哭了。

因為沈故淵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他即刻說道︰「太子莫急,本官已經想到了兩全之法,如今戰事未起,我即刻追去,路上將他們攔下,再將曹直諫給您要回來。」

太子︰「……」

想了想,太子還是打開了慕長歡留下的第二個錦囊。

看了眼才轉身說道。「右相若非要如此,孤也沒有辦法,你們夫妻情深,終是孤多嘴了。

罷了,孤與阿元兩人守城就是,只是昨日京都傳來消息,左相說戶部沒有銀子了,便是一分軍餉和糧草也發不出來。這後續也沒有什麼糧草,所幸你們都去定川,孤守著這一座孤城也罷。」

什麼?

「左相那個老匹夫,我們才出來多久,他竟然就敢克扣糧草,他有幾個腦袋夠砍?」

瞧著他發怒,太子心里一緩。

但面上卻不敢放松,嘆了口氣,太子說道︰「孤在軍中人微言輕。那些個軍需官表面上都是听孤的話,可一讓他們做事就推三阻四。」

嘆了口氣,太子繼續說道︰「昨日不過是分發個軍靴,三個軍需官竟然當著全軍的面打了起來,孤也不知如何是好,听他們說起來,各自都有各自的苦衷和道理,孤瞧著確實都可憐人。今天只是把人關了起來,可這軍靴還要人發呀,也不知道該去找何人才行。」

這樣一說,昭關更加離不開他沈故淵了。

咳咳!

沈故淵又咳嗽了兩聲,他簡直要被太子給氣死了。

平日雖說文治武功都是一般,但也並非如此蠢鈍,只是有些過于寬厚仁慈,顯得有些懦弱,如今到了戰時……

他才知道這個太子性格之中的弊病,真是才夠讓人頭疼。

「太子不用擔心,今日臣將此事料理了,您瞧了一回,如果在有下次,就知道如何懲辦,那些個兵痞就是會欺負老實人,你若讓他們覺得你好欺負了,這事情便做不完了,所以你一定要拿出個款兒來,該打打該殺殺,一切都依照軍規來處置,你若要立威便以最重的刑法讓他們畏懼如虎。」

太子連連點頭,只要你不說去定川,你說什麼都對。

沈故淵嘆了口氣,好似放棄了這件事情,然而他話鋒一轉,直接吩咐擎宇,來了句,「三個軍需官,你去挑個不順眼的殺了。」

沈故淵這話說的好像在殺一只雞一頭羊一樣簡單。

太子捏著錦囊的手一抖,立刻說道︰「姐夫,如今是暫時正是用人之際,如何能殺了他?」

「正是因為戰事才要嚴懲,傳本官口諭擾亂軍心者,殺無赦。」

太子︰「……」

瞧見他這樣子,明明是將慕長歡給他的氣撒在了這些軍需官的身上。

不過他也不敢說,只要沈故淵不提要離開昭關,他殺個軍需官算什麼事兒?全殺了也是不是什麼大事兒。

看著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沈故淵便是要去追,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夜間趕路,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尤其是大軍開拔,最好不要選在晚上,很容易被偷襲。

前方敵勢不明的情況下,他還是要謹慎行事,何況,若真將昭關丟給太子一人,依照他此刻的表現,只怕不出一日,昭關便要大亂了。

慕長歡故意將人帶走,只留了一開始這個麻煩在身邊便是拖住他的意思。

沈故淵看了看太子的神色,扣扣搜搜的躲在暗處看他的錦囊妙計,沈故淵心中已明白大半。

瞧著太子偷看錦囊的時候,沈故淵故意嘆了口氣說道︰「公主一個人去定川,我不放心。那可是龍潭虎穴,若沒有我在何人能與蕭平關打出漂亮的配合?太子,您就不怕長歡出點事情嗎?」

太子臉皮抖了抖,很不客氣地說道︰「姐夫你不要擔心哈,姐已經說了,就您和蕭平關的關系,她就是牽一頭豬去,只怕也比你們兩個更心有靈犀。」

「再說了,也不止二姐一個人去。曹直言和玉星元同去了,如此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姐夫您就放心在這養病,前面的事情交給身強力壯的人去做吧。」

噗嗤!

擎宇沒忍住笑了出來。

身強力壯誰是身強力壯?

這話不就是諷刺沈故淵病弱如西施嘛……

大男人才上了昭關,便已病倒在床,無法趕路,可不就是變向再說沈故淵是個病秧子麼?

原本沈故淵多少還能有些理智,可听說曹直言來了。玉星元也來了,便是真的坐不住了。

「他們兩個來做什麼?兩個文弱之人如何保護公主?」

太子上下瞧了眼這病西施狀態的沈故淵,也有臉說別人是文弱之人?

「他們雖是文弱,多少也有些家學淵源,不比你姐夫您差到哪里去……」

擎宇這話就不樂意了,「殿下,您這也太諷刺人了,我家大人就算最近身體不好,您也不能拿兩個文人糟踐他,畢竟他是從小學的武功……」

沈故淵狠狠瞪了他一眼,兩人這一唱一和聊的挺開心的,自己不過是中毒睡了兩天,怎麼一醒來,恍然有種世上千年的感覺,眼前這世界,他有些看不懂了。什麼時候擎宇竟然與太子能夠開玩笑。

是因為昨日擎宇將太子撲到門內所伴生的感情嗎?

「備馬,我要出城。」

沈故淵這話一出,忽然感覺腰間一緊,再低頭看到一雙粗壯的手臂緊緊抱住了她的腰肢,再回頭一看,竟然是擎宇攔住了他。

「大人,公主說了您這病不能見風。」

似乎覺得這話不妥,擎宇有說道︰「今日起您就要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個房間內養病,順便指揮昭關的後勤工作,外面的事情都由太子去做吧,這對他是一種磨礪,有您坐鎮此地即可。」

這一次他是真的懵了,太子幫著慕長歡就算了,什麼時候擎宇也幫著慕長歡,難不成這偌大的軍營,他沈故淵便是一個自己人都沒有了嗎?

「擎宇,你放肆,還不將本官放下來。」

擎宇將人放了下來,可他卻還是不撒手,直言道︰「您就算是日後懲罰,如今,我也要听公主的話,您不能去定川,您的身體還沒有養好。定川那地方。您去了不就是再給公主添麻煩嗎?讓她分心照顧麼?」

這一句話讓沈故淵徹底蔫了。

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可以松開了,擎宇也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剛想要挽救都被沈故淵給攆了出去。

站在門口,太子瞧他垂頭喪氣安慰了兩句。「讓右相傷心一會兒也好,免得又鬧起來。這一場戰事不知道要打多久,主要先將他的身體養好了。若真是耽誤了病情,拖垮了身體,才是真的糟糕了。」

听了這話,擎宇也就沒那麼傷心了。

只是,此刻還留在房間里的沈故淵覺察出不對勁兒了,便是慕長歡能夠讓太子阻攔自己離開,可是擎宇呢?

他為什麼那麼听公主的話?

看來自己不能去定川,除了身體的原因,還有別的原因。

沈故淵眼楮瞧見地上落了一張紙片。現在一看正是公主交給太子的錦囊妙計,打開一看,里面只寫了一句話。「告訴他,本宮不想瞧見他,他若來了本宮立刻找蕭平關,讓他自己掂量。」

沈故淵氣得將紙片撕成細小的碎片,扔出去老遠。

「慕長歡你是要氣死我啊。」

慕長歡這邊已經走出去老遠,眼瞧著就到定川城前,此地還算寬闊,守城的是的慕長歡的親信,京都叛亂的時候,慕長歡將很多人都帶走了,但在定川這個位置上一直留著的是最為信任的人,羅宇。

這個人倒是許久沒有見到了。

當初在京都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不過還是個小乞丐,可是那個時候慕長歡剛剛重生歸來,便已預見他想起前世,他對自己的忠誠,便對他十分的信任,將此城交給他來打理,慕長歡也算放心。

這才不過幾個月的光景,定川城瞧著似乎比原來更加富麗堂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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