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碧霜的計劃

蕭平關不甘心,即便慕長歡不願意听也要繼續說道︰「長歡,碧霜乃是齊越三大女將之一,她投擲長矛又準又狠,這次若非擎宇和唐景瑜救你,只怕你早就被她害死了,之前山間走廊也是一樣,都是她的算計,她與沈故淵一定有什麼關系,即便沒有關系,也有交易!」

蕭平關並不知道沈故淵中毒的事情,所以想當然的覺得蕭平關應該是背叛了慕長歡。

只有慕長歡自己知道,她听了這話,不但沒有生氣,相反還有些竊喜和希冀,她希望沈故淵能夠從碧霜的手中拿到解藥,那麼他就不必在日日疼下去了,更加不必因為擔心毒藥隨時爆發要了他的性命,小心翼翼活著,就連喜歡都不敢說出口!

只是碧霜,若真的是她,倒也麻煩,大燕月復地竟然有齊越女將潛伏,需得抓住並且拷問處她是怎麼進入的大燕,找到縫隙封堵縫隙。

既是國境便不可侵犯。

「明日,你與本宮去探一探,若她真是奸細,必殺之。」

听到如此,蕭平關這才答應下來。

此刻,沈故淵靠在了山壁上,他昨日毒發好不容易挺過來,在清醒的時候眼前只有這個披著狼毛,拎著長矛的女野人,她看著沈故淵的目光陰森卻又充滿了懷疑。

「你竟然活下來了。」

碧霜看他醒來,失望地說道︰「看來,我的晚飯沒了。」

沈故淵對齊越調查許久,但對于碧霜他只是看過畫像,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所以第一眼他沒有認出來,只是听到碧霜用齊越話與他說的時候,覺得有些熟悉和古怪。

「我在哪里?」

沈故淵還以為自己已然到了齊越,他毒發後昏迷,難道是被送到了齊越?

他們還沒找到林楚楚,只怕齊越不會給他解藥。

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可是最狠心的人。

「邙山。」

沈故淵微微擰著眉頭,既然是邙山,又哪里來的齊越人,她的齊越官話說的很好,然而他剛才用大燕的話試探,分明對方听不懂。

這樣一個地道的齊越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邙山?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

碧霜微微咂唇,「堂堂大燕右相,竟然是齊越陛下的私生子,這件事情若是讓燕國公主知道,她可還會傾心于你?」

听她將自己的身世說破,沈故淵心中警鈴大作。

「那是我的事,倒是你,無名之輩膽敢綁架朝廷本官,你不要命了?」

听他說無名之輩時,眼中是憤恨還有嫉妒,只不過這樣復雜的神色很快一閃而過。她緩了緩神對著沈故淵妥帖地行了一個拜禮。

「殿下,若有得罪碧霜給你請罪了。」

碧霜?

那個被人陷害流放到邊境之地的女將軍?

認出對方的身份,沈故淵非但沒有一絲僥幸,反而很是頭疼,這個女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她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碧霜,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沈故淵很在意這一點,他是齊越王的私生子,他從出生開始便是個為父不容之人,母親帶他一路逃到了大燕,他從小受的是大燕禮教,自小便覺得他是燕國人,將齊越看做仇敵。

可想而知,他知道身份的那一刻,是多麼的崩潰。

不但多年堅信的一切被摧毀,還要被齊越威脅,若非如此,他不會吃下毒藥。

當年,他不吃毒藥,齊越會曝光他的身份,沈故淵便不能留在京都,也不能留在慕長歡的身邊。

那對他來說與死無異。

這些話他從未對人說過。

可如今,他才知道受制于人的煎熬。

「碧霜曾經做過陛下暗衛,以前還成替陛下給殿下送過消息,只不過碧霜這張臉也非絕色,確實容易忘記。」

說完,碧霜恢復了剛才了清冷,倨傲地抬著頭說道︰「敘舊到此為止。為了殿下您的性命,也為了碧霜能夠在陛下面前重新證明自己,洗刷恥辱和冤屈,不過碧霜要做的事情,坑你還要殿下委屈幾日。」

沈故淵眯著眼反問她,「你要做什麼?」

「自是風光迎殿下回齊越,您放心,您做不到的事情碧霜都能替您做到,只要您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

他做不到事情?

沈故淵頓時想到一個名字,慕長歡!

「不許你傷害她!」

沈故淵想到後,頓時呵斥一句,只是他的身子實在是太弱,只是這樣吼了一聲,便忍不住連連咳嗽起來。

看他這樣,碧霜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沈故淵。

「殿下,切莫動怒,動怒傷身,您若死在這兒,可是誰也不會知道與我有關。」

沈故淵胸中激憤震蕩,剛才動怒差點氣得他吐血,可他不想讓碧霜得意,硬生生忍住。

他明白,此刻需要冷靜,需要獲得她的信任,至少是某一方面的信任。

「碧霜,我是齊越皇子,父皇讓我潛伏大燕,你敢對我不敬?碧霜你可要想清楚,當年你就是因為得罪人才會被構陷流放,你可要想清楚若我回到齊越,你的結局。」

這話讓碧霜對他動了殺心,然而沈故淵卻根本不怕,他就在賭,碧霜是將自己當做她和齊越王談判的條件,沒有他的存在,齊越王憑什麼搭理她一個逃犯?

那時候,就算她為齊越立下汗馬功勞又如何?

誰會在意!

一句話,刺中了碧霜的心思。

「殿下,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強壯的齊越人!」

沈故淵繃著一張臉,「對,我是齊越皇子,所以慕長歡不能出事,我經營多年,與她感情深厚,早晚陛下會賜婚,一個活著的燕國公主比殉國的公主可有用太多。」

只要沈故淵做了燕國公主的駙馬,那大燕的情報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得到的?

「碧霜,若毀了我多年潛伏的心血,你便是提著慕長歡的腦袋回到齊越又能如何?齊越沒人會承認你的功績。」

碧霜的眼中是懊惱,她出身暗衛,武藝高強,可她不懂政治和人心。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混到如今的地步。

「殿下,你威脅我?」

沈故淵不說話,只是冷冷瞧著她,越是看她碧霜越是覺得心寒。

她不想和沈故淵對峙,轉頭出去,將擎宇從外面扛了進來,他被碧霜打暈裝在麻袋里。

如今被扔到沈故淵的面前,本是為了震懾還有表明自己的決心,可沈故淵確實看都不看,冷嗤一句,「你把擎宇也帶過來了,那邊有多少算計,你知道麼?你怎麼就能確定自己必殺慕長歡,她可比你想得厲害,別等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那時候,你得死!」

碧霜冷哼一聲將山間走廊夜間罡風之事說了出來。

「我讓那個傻丫頭回去找她,她若來必死,不來我也有後招,只要她覺得你們在我的手上。」

嗚嗚!

擎宇在麻袋里面哼唧了兩聲,他剛才被摔在地上的時候就醒了。

听到沈故淵開口便再也忍不住一定要發出聲音來讓沈故淵知道是他。

沈故淵蹙了蹙眉頭,「碧霜,你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掙扎就要站起來,他必須要趕去看看慕長歡的情況,他心里期待慕長歡冷血一點不要來找他,可心里卻又一種不安讓他覺得慕長歡會來救他。

他害怕這是真的。

「大人,擎宇來就您了!」擎宇在麻袋里掙扎著,竟然把口中塞的布團給扯掉了,即便他還被蒙在麻袋里面,卻是不甘心的叫罵著,「野女人!呸呸,女野人,你把擎宇爺爺從麻袋里放出來,爺爺……」

擎宇喊話喊了一半就被沈故淵撤掉了頭上罩著的麻袋。

擎宇看了看兩人,愣住了。

沈故淵在這兒沒被綁著,沒有被威脅,只是身體有些虛弱的扶著牆壁。

「別吼了,帶我出去看看,公主若出了事,這麼多年本殿的心血就全都白費了,一個個貪功冒進,怪不得齊越大事不成,全是廢物!」

听到沈故淵自稱是本殿,又是說的齊越官話,擎宇也是一愣。

不過他在看向碧霜的時,目光便不一樣了。

「你竟然是碧霜?」

沈故淵或許對碧霜沒什麼印象,可擎宇卻記住了,當年碧霜送消息的時候,他還奇怪齊越竟然派了一個女人,不免對她有幾分好奇。

如今他便是往餓了自己的好奇付出了代價。

當時在山間走廊時,他便覺得對面的女野人有些面熟,這才往前多走了兩步,誰想到就被對方給偷襲,直接打暈,在醒來便在著袋子里面捆結實了。

本來他以為必死無疑,唯一能夠聯想的就是女野人是打算將他生吃,還是烤熟。

結果他听到了沈故淵的聲音,如蒙大赦。

「在走廊哪里,你不就認出來了?」

碧霜是看擎宇認出自己,一來怕他回去胡說八道打亂了她的計劃,二來他是沈故淵的人,既然要帶沈故淵回去邀功,自然要有個能代表沈故淵身份的人跑腿。

畢竟沈故淵的身體不好,未必能夠堅持著回到齊越。

擎宇是他的備用計劃。

只是沒想到沈故淵醒了,還同她說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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