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怕什麼來什麼

那個挨打的小太監平白無故受了一下打,心里自然不服氣的,可也不得不應道。

李公公這才甩著拂塵往回走。

到了御膳房,真可謂是,想啥來啥。

劉姑姑見到李公公一臉喜氣的小跑到跟前,語氣壓低著問,「怎樣?事情可辦妥了?那死丫頭是不是已經沒了?」

劉姑姑爬滿細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起來是那麼晃眼。

李公公看著四下無人啪的一掌落在了劉姑姑的臉上,「還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不然又怎會讓個黃毛小丫頭看了去?」

劉姑姑頭被打的偏向一側,她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道河,「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當初若不是你勾引我,我怎會與你對食?現在事情暴露了,你把事情都怪罪與我的頭上,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宮中太監宮女對食事情是常有的,宮里的女人不忍寂寞,通常都會找個太監兩人相互在這冰冷的宮里尋得一絲慰藉。

宮里的女人進了皇城便再也出不去,只能在死後自己的尸體被運出城中後,再然後才是她們最終的歸宿。

「繡兒那個死丫頭,被瑤光公主要了去,暫時還死不成!」李道河臉色不好的說著。

一听這話,劉姑姑倒是激動起來,「什麼?瑤光公主?她怎麼會管這種事?繡兒不死我們倆一日不得安寧!」

她好不容易爬到管事的位置,她不能下去,她不可以!

「那個死丫頭嘴巴快的很,她已經把她看見你我二人私會之事與瑤光公主說了。」

劉姑姑听到這話後,整個人顯些昏了過去。

公主都知曉了此事,自己該怎麼辦?

劉姑姑可以說是看著慕長歡長大的,她什麼脾氣秉性沒人比她還要了解,就算最近她跟從前不大一樣,可骨子里性子是不會變的。

如果說公主知道了她和李道河二人之間的事,那還不如直接讓她死了去。

「那,那可怎麼辦?她一定會與陛下說的,到時候你我二人…」劉姑姑越說越焦急,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大。

李道河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惡狠狠的說:「怎麼?你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害怕沒人听見?」

劉姑姑這才靜了音。

李道河收回手繼續說著,「繡兒的事情我會處理干淨的,在此之前你若是被抓緊天牢,哼,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李道河威脅著看著她。

劉姑姑自然是知道李道河的手段,在宮里自是沒人敢動他的。

劉姑姑也是看上了他這點,加上自己突出的容貌,這才攀上了他。

「我自是知道的。」劉姑姑應承著。

李道河扳倒慕長歡那是不可能的事,可繡兒不過一屆宮女,家里又沒有背景,只要把她處理干淨,難道公主還會為了這麼一個死掉的丫頭跟他拼命?

到時候沒了繡兒這個人證,任由慕長歡怎麼翻也翻不出浪花來?

李道河警告了劉姑姑後便離開了。

另一邊,慕長歡帶著蕭平關來到尚衣局。

今天本來是打算幫蕭平關量個尺寸,在準備用自己的布料給他做幾身衣服,可是慕長歡在自己的庫房里面翻了又翻,實在沒什麼適合蕭平關的顏色的布料。

最後沒辦法了,只能選了一匹銀色的段子,還有一匹玄色的緞子才好。

蕭平關這家伙平時就喜歡貓在黑暗的地方,偷偷瞧著她,這玄色倒是正好適合了。

可今日竟遇到這種事,讓她不禁覺得晦氣起來。

按照前世的記憶,她的記憶中對于李道河這個太監,並沒有多少印象,甚至今日自己若是沒見到他顯些忘了有這號人。

可他的出現讓慕長歡覺得是個威脅。

這太監手里掌握了宮中不少的勢力,難道他也與白雲司有關系?

而且看著他們對繡兒做的事情,這宮里又有多少人是被他們用這樣的辦法給

她要暗中調查一番。

慕長歡看著各式顏色繁復的布匹,挑花了眼。

隨手挑了兩匹便讓繡女給蕭平關量起身長。

可繡女拿著卷尺,沒等走到男人跟前,就嚇得尖叫不已,便是看著慕長歡的面子,不敢叫出聲來,也是渾身發抖,幾乎是咬著後牙槽拿尺子。

「啊!」繡女哪里見過這般眼眸豎瞳又凶狠的人。

仿佛他的眼神再說,你敢踫我我就殺了你!

「怎麼?」慕長歡看著一旁站著都發抖的繡女,又看看身後的蕭平關。

蕭平關從剛才嗜血的模樣立刻切換成無辜的表情。

自己什麼都沒做!

是她大驚小怪!

可慕長歡可不會被他這人畜無害的表情蒙蔽了,不然自己身邊的侍女為何都躲他猶如瘟神一般?

「你若在這般不老實,本公主就把你拖去城外喂狗!」慕長歡語氣不善,縴細的眉毛皺著。

讓人看著猶如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蕭平關看著慕長歡的表情,瞬間垮了臉。

「你繼續給他量,他若敢動你,我便把他手給打折。」慕長歡教訓完蕭平關,繼續對那個繡女說。

繡女很不情願的扯這皮尺走了過去,試探的踫了踫蕭平關的胳膊。

男人表情很臭,黑成鍋底一般,可還是任由自己觸踫沒有反抗。

繡女這才放心的繼續給他量著。

繡女量好後這才如負釋重一般,若是再有這種活計,她也活不長了。

「公主,量好了。」

「除了剛才我挑的兩匹布,再多做幾身衣服,記住要快些。冬天也斗篷也不能落下,以後他的衣服算在本宮的身上,一年四季,都不能忘了。」慕長歡繼續說著。

小繡女在慕長歡看不到的地方幽幽的嘆口氣,看來最近幾日又要連夜趕工了。

慕長歡吩咐好後便出了皇宮。

繡兒的事還需從長計議,若是想扳倒李道河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而且她還覺得這件事情還藏著許多她沒有發現的隱秘。

這宮里的事情雖然交給了太子妃,可若是涉及了白雲司的事兒,便是前朝大事兒,她若過問不算越權。

況且父親此時任務繁重,沒有時間處理這些瑣碎的事兒。

這種細枝末節很容易被忽略,但有時候會是個很重要的突破口,之前她一直在調查太後的事兒,也許這里會是個方向呢。

若是被李道河反擺一道,自己前段時間在父親面前博得的好感也就一掃而空,豈不是得不償失?

她只能靜觀其變,李道河定是忍不住的,還是抓個現行更有說服力?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蕭平關的衣著。

繡房的衣服精致,可做起來花費的時間自然也是久的。

可現在的燃眉之急就是隨便在給他買幾身衣服,湊合的穿著呢。

不然穿成折服寒酸樣,被外人看去,豈不是嘲笑公主府寒顫?

她出了宮便讓車夫拉著到了皇城最大的制衣行。

老板瓖著金牙的嘴,客氣的咧著。

他看著慕長歡身上考究的服裝,服裝雖是淡雅簡約的鵝黃色,可是只要仔細看去,就會看到裙邊花紋繁復的紋路里還夾雜著金絲,城中能用的起金絲繡絹帕的姑娘可不少。

可若是繡衣服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老板也是火眼金楮一眼便瞧出這姑娘來歷不簡單。

「不知這位姑娘,來小人的店,可要尋做幾身衣裳?」掌櫃的討好的笑著,把她請了進門。

倒是身後的蕭平關是一眼也沒瞧。

若不是蕭平關一巴掌拍掉掌櫃的托著慕長歡的手,這掌櫃的還會無視他。

「你怎麼敢動手打人的?」慕長歡看著蕭平關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時立刻回過頭看他。

被人抓包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掌櫃的上下打量一番這衣著凌亂的男人,語氣客氣的笑著說,「無妨,無妨。」

「老板,按照這個尺碼,幫我找幾身衣服來。」慕長歡拿著繡女量好的蕭平關的尺碼遞給掌櫃。

掌櫃的雙手接過去一看,才發現這是男人衣服的尺碼。

原來不是她自己買,是給她身邊的侍從買的。

掌櫃的剛才還兩眼放光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

轉過身從身後的置衣架上挑了幾身款式老氣且布料一般的衣服遞給慕長歡。

「姑娘覺得這幾身可還好?這都是我們店里賣的很好的幾身。」掌櫃的語氣明顯不似剛才那般熱絡。

慕長歡剛想說話,接著掌櫃的把剛才挑好的幾身衣服往身邊店小二的懷里一放,示意讓他繼續帶著慕長歡挑衣服,自己則徑直的越過慕長歡和蕭平關,滿臉又堆起剛才的笑容。

「呦!沈大人!咱們可有日子沒見了,你來本店,本店可是蓬蓽生輝!本店前幾日剛從蘇州上了十幾匹成色極好的布匹,您來的可真是時候!快進來選選,小二快把你手上的衣服放一放,給沈大人泡壺我珍藏已久的雨前龍井!」就算沒看見掌櫃的表情也能知道他現在笑的有多狗腿。

這是什麼店?

怎麼還差別對待?

自己進來時怎麼沒想著給上一杯雨前龍井?

慕長歡心里月復誹著,一邊轉過頭一眼便對上了沈故淵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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