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詩會

「怎麼都不說話了!」海陵公主斜嘴冷笑,「林二小姐有自信,有勇氣,這是好事,只可惜,你在錯誤的時候錯誤的自信錯誤的有勇氣,那可就可悲了。」

林楚楚瞅了一眼海陵公主,扯了一抹很是不情願的笑,「不知海陵公主是什麼意思?」

「本宮呢,當初的確是中意蕭平關。」海陵公主故意拉長了聲調,「只可惜,你的平關哥哥心里只愛一個人,所以拒絕了本宮。」

「人貴在自知,海陵公主早點醒過神,倒也是好事。」

「是,你說的沒錯,本宮是醒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蕭平關這輩子只會娶一個女人,本宮也相信,他會一生一世只愛這個女人。」

林楚楚悠然自得笑著,這話就像是在說她似的,可海陵公主怎能讓她快活了,她靠上前故意喊了聲,「可惜啊!蕭平關親口承認深愛的女子卻不是你林二小姐。」

「你說什麼?」林楚楚不可置信,她覺得是海陵公主故意想要氣她,所在胡說,「你胡說,你憑什麼這麼說?」

「本宮當時可親眼瞧見,且也是親耳听到的,怎麼?」海陵公主掩嘴偷笑,「你的平關哥哥竟然沒有告訴你?」

說完,她看向那幾個嚼舌根的女子笑道,「難道你們也不曾告訴林二小姐嗎?」

林楚楚瞪大了眼楮看向海陵公主,又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她們紛紛低頭別過臉,不敢吱聲,隨後又一個個的借口離開。

海陵公主也沒再理會林楚楚,她覺得這樣子就可以了。

可林楚楚心里這份羞辱,卻意難平了。

她追著個海陵公主硬是追問人家,蕭平關的話到底是怎麼說的,海陵公主怎會理會她,方才理會她,那是為了要羞辱她。

眼下,在她海陵公主的眼中,林楚楚不過是個惹人愛眼的蒼蠅蚊子罷了。

文明點,就不搭理她任由她隨意嗡嗡嗡的亂叫亂飛。

但凡沒點淑女心壓制,她都能抬起手啪的一聲拍死算完。

逼問不行,那就改用激將法,就不信她不說。

「我看,海陵公主你一定是在說謊。」

海陵公主不理會,林楚楚繼續說,「若不是你在說謊,那怎麼會來到大燕呢!」

這是什麼邏輯?什麼叫不是說謊,怎麼會來大燕!

「你跟著平關哥哥來大燕,無非就是想看看平關哥哥口中說得心愛的女子。」

海陵公主扭過臉看向林楚楚,她沒說話,只是覺得這個林楚楚可能是小時候學走路的時候沒站穩,把腦子給摔了吧!

「怎麼》?被我說中了,你心虛了?」

「林二小姐,你沒事吧!你腦子沒事吧!」

「公主這是心虛的想要轉換話題了吧!」

林楚楚就是自說自話,她不管海陵公主說什麼,只管自己說得那套話管用。

海陵公主覺得自己快崩潰了,被林楚楚連著折磨了將近半個時辰,最後,終是沒撐住,給說漏了。

林楚楚說什麼也不相信,她不相信是蕭平關說得那些話,她覺得一定是慕長歡說,是慕長歡告訴了個海陵公主那些話,為的目的就是要拆散她與蕭平關。

慕長歡,你這個女人太惡毒,太厚顏無恥了。

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

詩會這天,終是來了。

慕長歡不願早去,實在是在屋子里撒懶墨跡了許久才肯出門。

雖說,那匯賢雅敘是她的地盤,可那是借給那個林楚楚用的,若是說起早去招呼客人的人,那該是她林楚楚,而不是她慕長歡。

「殿下,時辰不早了,不能再拖了。」媶緗在一旁勸著。

妦緲端來首飾盒,放置在梳妝鏡前,「奴婢選了幾套新首飾,是殿下您之前沒佩戴過的,都是些還蠻素淨的物件,殿下不如起來瞧瞧?」

被這姐倆用計,硬是被逼著起了身。

一番洗漱過後,精致裝扮一番,慕長歡便去了匯賢雅敘。

這一進了主要區域,讓她瞧著那些人,就開始渾身不自在了。

這哪是什麼詩會啊!怕是一會要舉辦的是剖尸大會吧!

今個林楚楚竟然請了那麼多與慕長歡不對付的人,這種包括她幼年曾經欺負過的慕氏宗族之女,有她揭穿害人家沒騙成婚的落魄貴族之女,有喜歡白雲司卻愛而不得城中首富之女。

等等等等!

對了,還有那個平白挨了一頓揍的紈褲仔韋衙內。

不會吧!林楚楚該不會是想聯合這些人,在這把她給弄死吧!

在她的地盤?

太後和陛下還都知道了今個的詩會?

不不不,不能夠。

這往哪走,都有鄙夷、犀利、蔑視等等等等一切不好的眼神瞅向她。

渾身不自在。

這些人,都借著他們曾經的事情,來敬酒。

都拿他們所謂的過錯,來請求慕長歡的原諒,可是,罰酒的卻是慕長歡。

今個這詩會,父皇也知道,她不能做的太過,總歸是要顧及著皇家顏面的。

也罷,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個人嘴上說的跟真的似的,臉上掛著看似平易近人,實則錯漏百出的笑容,敬酒,求恕罪。

這樣的開場白,慕長歡就是在不高興,也得給人家三分面子。

可是,敬酒也得有個限度吧!

慕長歡十分有數,她感覺的了差不多後,便揚言自己不勝酒力有些醉意了,所以想先行回公主府了。

眾人表現的很是得體,禮貌也做得到位,個個紛紛行禮恭送。

這還沒瞧見林楚楚呢!她便要走,確實不合適。

不過,這也是奇怪了,怎麼就一直沒瞧見白雲司呢!

就連莊姑娘也沒瞧見。

照理說,這白雲司就算是再忙,也斷不會不來見一下她啊!

平素他可不是這麼沒規矩的,那要是听著她來了,都會上趕著來討好,那甚至都恨不得黏在她身邊。

慕長歡喚住一侍女,問著,「你可瞧見白雲司了?」

小侍女上前行禮回道,「回殿下,白公子被林二小姐喚去辦別的差事了。」

怪不得呢!

都來了這麼半天了也不見白雲司那家伙,原來是被林楚楚那丫頭當使喚丫頭了。

也罷,不見也能清淨些。

「妦緲,去備車吧。」

「殿下要走了?」

「嗯,無聊的很,咱們去逛逛街。」慕長歡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笑著拉扯了一下妦緲,「我前個听冷若曦那丫頭說,今個東市最繁華的地腳有家叫鑒金號的金鋪開張,說是很是富貴大氣,咱們去瞧瞧。」

「殿下的庫房里可不缺金器。」

「那些都是些過于大氣俗的很,我想買些小物件,宗族之中這兩個月有幾個兄弟府里添了丁,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總得送些喜慶的小玩意去討個吉利。」

「是,奴婢這就去讓人被車。」

妦緲去喚下人備馬車,慕長歡打算溜之大吉逛街去。

而白雲司被林楚楚用計謀給支開了,且還支走了很遠。

白雲司知道林楚楚如此行事,定是有什麼目的,可是,搖光公主既然當著太後與陛下的面,允諾借她匯賢雅敘一用,那他便有義務顧好今個的宴席。

既然林楚楚使喚他,他便听命就是了,大不了快些回來。

可這路上,卻遇上了高都公主。

高都公主的馬車攔住了白雲司的去路,她走下馬車,故意上前調戲白雲司。

她以為,這白雲司是被慕長歡搶去的,一直留在身邊,所以,慕長歡一定很喜歡他,也很在意他。

有人給了她這麼個活,讓她途中攔著白雲司,只要拖住了人便可。

可高都公主卻志不在此,而是想羞辱白雲司。

于是,這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喧嘩熱鬧的街道,高都公主惡言相向,言語羞辱白雲司。

白雲司早被世人唾罵的毫無反應了,什麼樣的閑言碎語、婬.穢不堪的髒話他沒听過,這高都公主說得這些都不算什麼。

可他是搖光公主的人,他得顧著搖光公主的面子,即便心中惱怒,想動手,也得忍著。

不遠處,一直尾隨並負責暗中保護白雲司的人,有些要準備出手的意思了。

正在這時,莊姑娘,走了過來。

「莊氏見過高都公主。」莊姑娘微微行禮,「高都公主可是也為了那新開張的金鋪而至此的?」

莊姑娘一直奉命見勢白雲司,她之前在瓔珞堂與那些世家女眷打交道,其祖上是儒士大家,整個家族在京城乃至全國都受儒學之士尊崇。

高都公主見了她,也得給三分面子,畢竟她與那些世家子弟走的也近,有的還稱她為女先生,若是得罪了她,便等于是在那些士族子弟眼前沒了分量。

「莊姑娘有禮。」高都公主淡淡一笑,又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白雲司。

「高都公主,既然如此有緣,不如莊氏請公主一同前往那金鋪,可好?’莊姑娘笑容滿面,那端莊大方,高貴典雅,不是貴族卻從骨子里透著貴族之氣的容顏,讓高都公主,不得不跟隨。

白雲司見勢漸漸地後退而去,急匆匆的往回匯賢雅敘的方向趕去。

莊姑娘跟隨高都公主上馬車時,微微瞥了一眼,用余光瞄了一眼白雲司離開的方向,見他真的月兌身了,才稍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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