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見眾人一臉期待的看著陸宴清,向永寧感到很是不爽,抱著膀子冷嘲熱諷道。
陸宴清對此不以為然,直接出聲吟誦︰「首夏猶清和 芳草亦未歇。」
相較于向永寧吟誦是的矯揉做作,陸宴清所吟誦出來的詩句清新自然,更容易博得眾人的好感,頓時引來了眾人雷鳴般的掌聲。
听了陸宴清的詩,向永寧面露詫異之色,沒想到陸宴清的詩竟對的如此之好,但倘若細細品鑒其中的意境,只能說陸宴清的詩與自己的詩相差不大,很能論個高低。
可台上的莫皖煙在听聞陸宴清的詩後,立馬對陸宴清表達的傾心之意,「陸郎,你所對出的詩句小女子很是喜歡,還請陸郎前來後庭一坐。」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面露羨慕之色,接連兩宿得到了皖煙姑娘的青睞,這究竟是何等的榮幸啊。
正當陸宴清拱手抱拳,欲要隨同莫皖煙的丫鬟前往後庭之時,向永寧竟再次出聲制止道︰「慢著!這不公平!」
這花魁傾心于陸宴清,那豈不就是說自己不如陸宴清?這是向永寧難以忍受的,他身為渝溪書院的學子,且還有一個大儒師傅,倘若拜在了一個草根的腳下,那讓他的顏面何存啊?
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更何況陸宴清這個熱血方剛的青年呢?
這向永寧三番兩次的挑事,陸宴清再也忍不了了,直接粗言相向道︰
「你在狗叫什麼?皖煙姑娘傾心于誰就會選誰,用得著你在這逼逼賴賴啊?你知不知道皖煙姑娘之所以不傾心于你其實和你的詩沒有什麼關系,完全就是因為你長的丑,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在場的眾人都被陸宴清的「口才」所驚艷到了。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逼逼賴賴」是什麼意思,但卻心領神會,有些詞語是不需要知道是什麼意思的。
「你……你……」
向永寧面色羞紅,他從未受過如此大辱,怒指這陸宴清卻半響放不出一個屁來,反倒遭到了陸宴清很是不屑的白眼。
「傻。」
見這向永寧沒了動靜,陸宴清自然懶得和這種人浪費時間,輕罵了陸宴清一句後便徑直朝著後庭走去。
殊不知若干天後,「傻」一詞風靡一時,陸宴清也因今晚的事跡在褚京周邊名聲大噪,當然這些都只是後話了。
「你不能走!」
高低未分,且自己還受到了此人的辱罵,向永寧怎能讓陸宴清輕易離去。
但這次向永寧學聰明了,沒等陸宴清開口向永寧便先發制人道︰「你我所對的詩意境相差不大難分勝負,不能以皖煙姑娘的主觀感受作為評價。更何況她與你本就有著一夜春宵,自然更願意與你交好。」
陸宴清聞言很是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人怎麼就那麼死腦筋呢?不就是對詩嗎?輸了又能如何?陸宴清可猜不透向永寧心中的小九九。
「那你說怎麼辦?」
既然這人要與自己論文,陸宴清自然也不好再粗言相向,那樣太過有風度。
見陸宴清願正面回應自己,向永寧的心中一陣竊喜,趕忙應話道︰「自然要找個德高望重且極具詩才之人對你我二人的詩進行評判。」
「你是不是傻?這可是青樓,哪來的德高望重之輩?」陸宴清皺著眉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好歹也是個書生,怎麼說話時就不知道動腦子呢?難不成是讀書讀傻了?
向永寧並不傻,只是從小苦讀聖賢書少了些為人處世的經驗而已。
陸宴清的話懟的他啞口無言,這青樓乃是風月之所,自然不會有德高望重之輩來此消遣,來此消遣之人還能被叫做德高望重嗎?
正當向永寧打算暫且作罷,等明日他請來德高望重之人來為兩人一較高下之時,只听二樓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咳咳……那什麼……讓我為二位評判如何?」
聞言,眾人紛紛朝著二樓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正扶須站在觀台之上,神色略顯的有些尷尬。
「鐘……鐘大儒!」
向永寧一眼便認出了此人的身份,雖然這人只是個散修大儒,但卻與渝溪書院的三長老交好,時常會去渝溪書院給學子們講課,所以向永寧與這鐘大儒可謂有過數面之緣。
「竟然是鐘大儒,鐘大儒怎會來這風月之所?」
「鐘大儒現身青樓,明天的飯後閑余又有了一段佳話啊。」
「沒想到鐘大儒竟還有如此一面,竟還有閑情雅致來青樓消遣,只是不知房里有幾個姑娘侍奉啊?」
「……」
听著眾人的話是越說越離譜,鐘宏信連忙出聲打斷道︰「我和各位一樣,也是為了來一睹那青年風采前來,我可沒再房中藏什麼姑娘,不信的話各位可到我的房里一看。」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哄笑,但卻並沒有人較真。
鐘宏信游走于褚京周邊一帶可謂之眾人皆知,曾在不少私塾中任職教授學生,當真是德高望重之輩,眾人對他很是景仰。
而鐘宏信也並未說謊,他此行前來確實是為了陸宴清而來。
昨日陸宴清所作出的詩句著實驚艷到了鐘宏信,使得一向不收徒的鐘宏信起了惜才之心。
他身為散修大儒,自然深知草根讀書人的艱苦,倘若得到自己的提拔,以陸宴清的詩才完全可被送往渝溪書院就讀。
「鐘大儒可是德高望重之輩,且有著及其不俗的詩才,讓他與我二人作證你看如何?」
向永寧開口道,沒想到鐘宏信竟然在此,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看來他與陸宴清今晚便能分出勝負了。
見眾人對這鐘大儒的反響如此只好,陸宴清自然沒什麼意見,坦然答應道︰「好啊,那就勞煩鐘大儒了。」
說著,陸宴清朝著二樓看台上的鐘大儒微微拱手。
「那你們二位打算怎麼比?」鐘宏信出聲詢問。
向永寧開口道︰「還是飛花令吧,免得說我欺負他。」
贏,自然要贏得對方心服口服,向永寧可不打算以己之長贏彼之短。
「好啊,那就飛花令。」陸宴清欣然答應,說著陸宴清朝著鐘宏信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鐘大儒請出令吧。」
看著陸宴清那彬彬有禮的模樣,鐘宏信很是欣賞的對這陸宴清點了點頭,半響後緩緩開口道︰「既然春夏都已出過了,那我就出個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