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出路

作者︰二子從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我們接著討論你們的出路,如果有一技之長,覺得自己還能作戰的,巢先生如今需要招選精銳,大家可以報名參加選拔。」

「如果厭倦了戰爭,不想打打殺殺,本身也無牽無掛,願意留在礦上的,我們歡迎。」

「從今天起,你們就會成為礦上工人,一日三餐照舊,唯一不同,是礦上會給你們一份工錢,一日兩百文起,多勞者多得。」

「當然你們做的工也得對得起這份報酬,否則主家解約,我也幫不了你。」

一日兩百文,一個月就是六貫,干一年下來,差不多就能有些積蓄了。

「如果有家室,但是沒有別丁口,也沒有積蓄,但是還是不願意做工,只願意種地的,也有辦法。」

「梁氏侵佔了大量的土地,現在已經歸于陛下,如果你們願意種地又沒錢買,陛下的這些地,可以給你們種。畝收租兩分五,同時享受陛下給寧夏三路的優待,免除賦稅直到八年之後。」

「八年之後,估計各位都已經有了不少身家,到時候可以優先購下你們一直耕作的地,我向陛下求了個政策,就是地價不漲。到時候依舊按照今年價格,一貫半一畝,賣給你們。」

「如果你們願意將這個贖買的日期提前,早日享受連兩分五租子都不用交的幾年好時光,我只會更高興。」

「如果你說我種地不會,只會放牧怎麼辦?也可以,草地朝廷給的是一丁兩百畝的限額,不過周圍都是別人的私產,你們不能越境,只能在這兩百畝地上養牲畜。」

「不過這得換一種養法,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教你們。」

「同樣的,這些草場,也需要你們贖買,不能贖買之前,依舊算是租賃。」

「就是這樣,工、農、兵、牧,四門生計,任你們選擇。回去告訴大家,好好想想,想好之後尋找自己以前的頭領做保人,大家上戶,簽約。」

三日之後,統計結果讓蘇油大喜過望,蘭州戰俘,大多都是李憲在天都山一帶抓獲的,這些人大多都是僕從奴隸軍,是仁多零丁的棄子,真正的精銳當時都被仁多零丁帶著去旱海埋伏去了。

這幫人覺得礦上挺好,除了少部分家在西夏的願意回去之外,剩下的听說能變成編民,成為工人還有工錢拿,都高興壞了。

這讓蘇油在出行的時候,時不時就有奴隸過來匍匐行吻靴之禮,搞得負責保衛的程岳煩不勝煩。

反倒是李憲對此頗為月復誹,現在三路礦藏,基礎股本是一千五百貫,其中五百貫是政府的,一千貫是皇宋銀行貸款給四通的。

無論是皇宋銀行還是四通商行,趙頊代表的宗室都佔了大頭,再加上紅利再投,現在一年半下來資產膨脹了一倍多,這個股份構成相當的復雜。

總之這些都是趙頊拿大頭,李憲就覺得自己這條狗沒給陛下看好產業,就是失職了,應當懲罰。

知道工人問題暫時不算大之後,蘇油才放下了心,去銀豐監再次考察火車的進展。

這幾個月的技改,讓火車加上了汽笛,彈簧,車頭設置了玻璃車廂,另外還掛了南海馬拉軌道車時的那種客用包廂。

五十里的距離,火車滿載時,控制在了半個時辰,為了安全,速度減低了一半。

蘭州北岸八番街,現在繁華得要命,廠區的人們,挺喜歡搭火車過來玩。

仿佛一夜之間,那里就變成了一個小汴京。

準確的說,更像是唐長安。

各路商賈紛至沓來,很多胡商在這里建立起了商號,他們對四通營造的兩層聯排大別墅非常感興趣。

八番街是用水泥地磚鋪就的,如今分了九個坊,中間的那個,就是金融中心。

皇宋銀行西北分行、河西市易司、四通商會、各行行會、鈔引市、金銀市、珠寶行、綢緞莊、酒莊、玻璃莊、瓷器莊、香藥行、皮毛行……全部都是在皇宋銀行存款高達十萬貫以上的大豪商。

住在這里的人,享受這最豪華的生活,過著最舒坦的日子,這里幾乎看不到銅錢和小面值的鈔票,流行的是金幣、銀幣和支票。

別墅有僕役行專門培訓的僕役和管家,可以為胡商們盡快適應大宋的生活,提供最優質的服務。

只要你有錢,拎著個包就能入住,自然會有服侍的人為你量體裁衣,送來豐美的食物,只有你想不到的周道,沒有他們做不到的貼心。

這完全是一個後世的高檔別墅區,除了照明還用著煤油噴燈,與後世高檔別墅區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瓷磚鋪設的走廊,院中的草坪、噴泉,水泥梁柱磚石房,鍋爐循環地暖,現代化的盥洗室,地下排污系統,大玻璃窗戶……

這里有最好的音樂,最好的美酒,最豪華的馬車,最漂亮的女孩……

每天在這里周轉的貨物,如同一個帶著巨大漩渦的湖泊,然後分出幾條小河,一條流向沙州,通往西域;一條流向京兆,通往汴京;一條流向興州,通往草原。

每天這里都流傳著無數的消息,無數關于財富的故事,在這里發生。

如今這里已經形成了一個三萬戶,十四萬人的大鎮,而這個大鎮的外圍,還聚集了五萬戶的中小商人,還包括了豪商們的貨棧、客莊、車馬院。

黃河上的第二座大浮橋——靜州鐵浮橋也已修造完畢,興州、靜州、靈州、鳴沙、韋州、蕭關、寧夏城、渭州的道路已然全線打通,方便快捷。

交通的便利,還帶來了秦鳳路、永興軍路、河東路的興盛與繁華。

與絲路蓬勃興盛形成巨大對比的,就是青唐的猛然蕭條!

十一月,太白晝現,大宋收到高麗送來的國書。

他們接連死了兩個國王。

先是七月十八日,高麗國王王徽薨于開京重光殿,死後廟號文宗,謚號仁孝,太子三韓國公王勛權知國事。

王徽在世的時候,一直努力與大宋修好,據說他曾夢見北宋都城開封,「備見城邑宮闕之盛,覺而慕之。」

乃作詩《上元夜夢至汴京觀燈》以紀其事︰「宿業因緣近契丹,一年朝貢幾多般。忽蒙舜日龍輪召,便侍堯天佛會觀。燈焰似蓮丹闕迥,月華如水泄雲寒。移身幸入華胥境,可惜終宵漏滴殘。」

太子王勛當了三十年的儲君,終于坐上了王位,結果本來就身體有恙,又因為父王服喪期間悲傷過度加劇了病情,結果在十月二十三日,薨逝于文宗喪次。

廟號順宗,謚號宣惠,年僅三十七歲。

在病重時,王勛加封胞弟王運為太師兼中書令,食實封一千戶,被視為立王運為接班人的信號。

十一天後,順宗薨逝,遺詔傳位于王運。王運乃穿上袞冕,在宣政殿即位受賀,成了新的高麗國王。

王運登基後,立刻加封雞林公,傅賢妃的夫君,已經更名為王熙的王守太保,加封義天為祐世僧統。

同時謀劃效仿大宋,設立陪都,其實是想要另立政治中心,作為王室從權臣手中搶奪政權的必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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