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好!這是除污行動一期階段性成果,共調查一百一十七人,其中有五十一人存在問題,正在進一步跟進調查中。」
高勝寒將一本文件夾放在辦公桌上,老所長用手將其往漢軍民的方向推了推,「按照保密條約,這玩意不應該給我看。」
他想看,遲早也是能看到的,但不是現在。
一期成果不代表最終結果,在除污行動結束前泄密,就等同于破壞行動。
盡管以他的資歷,看了也沒什麼,但老所長不會讓自己做出這樣的事。
如果這麼做了,他就不是他朱興國了。
漢軍民欽佩的接過文件夾,總參二部需要掌握行動成果以便于跟進情報偵查,他自然是可以看的。
「重點說說吳舉人的情況吧?如果沒問題的話,那就讓他向顏安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一邊是剛貢獻上RSA有效搜索算法的年輕天才,一邊是網絡名人,在教育界享有一定地位的畫師,誰是寶貝疙瘩一目了然,讓外人吃點虧沒關系,可不能委屈了自己人。
在顏安與白星野、須盡歡有了一重可能存在的親屬關系後,漢軍民的態度儼然是向信任的方向走去,就算最後證實三人間沒什麼關系,這份信任也不會消失。
「……根據調查,吳舉人正是五十一人中的一個。
並且由于我們在他身上著重下了點力,查出來了很多東西,五十一人中有二十余人是因他而被連帶查出來的。
這批人藏匿的很深,行事也非常謹慎,如果不是針對性調查,很難挖到要害。
鑒于這種情況,安全部那邊決定暫緩進度,調整調查策略,三天後展開二期調查。」
一想到吳舉人,高勝寒的臉色就不是很好。
如果說引導計劃讓他們知道了黃倭國的狼子野心未曾熄滅的話,那麼吳舉人的行為證明了他們的侵蝕是有作用的,像吳舉人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已經被侵蝕了。
這種無煙的戰爭,當他們發覺時已經太晚了,黃倭國已經實行計劃太久太久了。
「他做了什麼?」
「抨擊我們的教育,要求我們的教育要向黃倭國取經。
多次組織前往黃倭國的交流學習,在他的影響下共計有三十余人改入黃倭國國籍,五十余人回到我國後散布不當言論。
利用某種手段讓自己成為猴教社的指定合作伙伴,但他的合作工作室實際並不存在。
散布所謂的藝術畫,其內容不堪入目,在藝術上要求我們丑化自己。
還有就是吳舉人的上司柳川,推動書籍互相審核,至今仍在進行。
在互審期間,淡化扭曲黃倭國犯下的罪行事實,宣揚黃倭國單方面主張問題……」
有關于吳舉人的調查結果,高勝寒只看過一遍,但將他能記住的說出來,也用了足足半個小時。
一邊說一邊偷偷朝老所長的方向瞟去幾眼,發現除了臉色陰沉了些,倒是沒有出現氣到身體不適的表現,讓他放下心來。
可在听完後,朱興國抿了口茶,當他放下茶杯時在桌上重重的一擲,發出的巨大響聲哪怕是在辦公室外也能听到,由此可見他的憤怒。
「要是一個人不顧是非邪正,誰給骨頭就听誰的話,跟狗有什麼區別!」
雖然現在是搞研究的所長,但他可是正兒八經的軍人出身,年輕時義無反顧的參加過援助,有著強烈的愛國情懷。
一雙眼眸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听來的話只不過是吳舉人所作所為的紙面描述,實際上的情況,只會比描述的更復雜,更黑暗。
他都不用多想,常識告訴他當看到了一只蟑螂的時候,房間里就已經有一窩蟑螂了。
所謂的牽連出二十余人也未免太少了些,要麼就是安全部還沒有展開進一步調查,要麼就是安全部沒有用心用力去查。
不僅是吳舉人身邊,就連猴教社內部多半也被腐蝕了,與黃倭國搞互相審核?
虧他們想得出來,也不瞧瞧黃倭國它配嗎。
當真是被「魔法」侵蝕了,自己沒骨氣要當狗還不夠,居然對其他人下手禍害。
這是一場戰爭,可他們的反應太遲鈍了,以至于讓戰火蔓延到本土更多人的身上。
「你跟安全部的人接觸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反應?上面的反應?」
如果能查出來此處有人當狗,那麼在其他地方也一定會有類似這樣的雜種玩意存在。
朱興國現在最擔心的是會有人插手除污行動,為這些臭蟲蟑螂求情,讓他們網開一面。
這樣的人從來不在少數,而且他們不一定是站在同一種戰線上,只要彼此之間有利益瓜葛就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畢竟現在這個世道,朱興國活到這歲數,什麼沒見過。
事實上他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相反高勝寒猶豫的臉色印證了這一可能。
「因為安全部參與調查的人中有人嘴巴不牢靠,讓他母校的蕭瀛教授听到了一些消息,說了一些支持吳舉人的話。
現在那名調查員正在被隔離接受審查中,安全部計劃在二期調查中針對這個蕭瀛教授展開深挖。
不過……消息已經有小範圍走漏了,很多人都在罵安全部,說他們是現代監視官民錦衣衛,要讓天下人閉嘴之類的話。」
由于朱赤官方強大的管控能力,事情並沒有鬧到網上,可即便這樣,吳舉人所在的「文人圈子」也有許多人听到了風聲,為接下來他們的調查行動增添了難度。
「嗯。」朱興國點了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漢軍民翻了幾頁調查報告,上面的內容是反復斟酌後寫上的,可即便如此透過那字里行間,他看到的是無盡的屈辱。
吳舉人的調查報告就放在第一頁,他是重點調查對象,挖出來的猛料也比其他人多得多。
「顏安那麼討厭他,倒是也不無道理。我看啊,可以著重調查一下那些在網絡上名聲比較差,行事受爭議的那些人。」
吳舉人已經被污染了,而事情能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放任這家伙在朱赤活動十幾二十年,可以說所有官方組織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告訴他,我們會處理吳舉人的。順便問問,他那個因數分解算法搞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出結果。
如果他一個人搞不定的話,那請你們與他一起研究。不過也不要太緊張了,上面的意思是可以給你們最少半年的期限。」
這不是最大期限,因為朱赤現在主流使用的也是RSA等依靠大整數因數分解難題的加密算法。
RSA有效搜索算法以及因數分解算法的消息被呈上去後,連夜開了好幾個會。
這是一把劍,既能傷人也能傷己。
尤其是RSA有效搜索算法與因數分解算法對設備的要求都不高,一旦使用那必然是大規模高頻率的應用,對保密工作有極高的要求。
一個不慎,在打擊對方的同時也會對自己產生影響。
會議上明確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要求在半年時間內國內所有重要行業采用的加密算法須得從RSA轉用為橢圓曲線加密或AES加密。
且力爭在二零二一年使用上抗量子密碼,二零二五年全面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