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從世子妃一入宮就跟著您了,求世子妃幫幫忙。」李公公跪在明若華跟前。
明若華眉頭緊鎖,不知所措的當下攙扶他起身︰「您快起來,有事好好說,您一個大內總管,我能幫你什麼啊。」
「听聞世子妃醫術高超,現如今皇上情況危急,還請您趕緊的去給皇上解蠱毒啊。」李公公聲淚俱下。
明若華不知道李公公是敵是友。
她態度很中肯︰「我醫術也就一般,實在是……再者你要找也是找皇後啊,太醫院那麼多醫術高明之人。」
李公公搖頭︰「您是不相信我吧。其實我也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忠心,而是有些私心。我家佷子被七王爺給控制了,他要老奴找一東西。」
「什麼東西?」明若華月兌口而出。
她相信了李公公說的,在適才說到自家佷子的時候,明若華分明見他眼眸里都是憂傷,那份憂傷不是假裝。
「兵符。」李公公悄聲道。
「兵符不在皇上嗎?」若是兵符在皇帝那,七王爺如今就是控制了皇帝,又怎麼會得不到兵符呢。
李公公搖頭又點頭,似是不好解釋似的,他著急道︰「兵符在皇上那,只是七王爺不能讓道長用傀儡術從皇上那問出兵符,所以就威脅老奴,老奴之前是就不得那兵符了,最近記憶力不好,可陡然想起來了。」
明若華心驚。
兵符事情可大可小。
只要有兵符,幾乎是操控了南國三分之二的軍隊力量。
若是兵符在衛書陌那,那整個南國也就是在他手中了,明若華這下明白,為何衛書陌留著皇後了,怕是就是想通過皇後,也旁敲側擊想知道兵符在哪里吧。
明若華之前一直覺得那道長是玄昶國之人,很礙眼。
如今才發現,還好道長是玄昶國的,衛書陌忌憚玄昶國之人,才讓兵符依舊安穩在原本待著的地方待著。
「你想起來了?」
「是,老奴生怕經受不起七王爺的拷問,所以想找世子妃,想辦法讓我忘記兵符所在,不管是用什麼辦法,哪怕是讓老奴痴呆。」李公公已經下定了決心了。
就算是自己瘋癲痴呆,也不能說出兵符在哪里。
「你倒是忠心。」明若華感慨,平日里偶見李公公有些貪財,原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絲毫不含糊。
「這個你拿著,可以讓人忘記,自己最不想記得的事情,你確定兵符的事情,是你現在最不想記得的?」
「是,是。」
李公公看著那綠色的藥丸子,雙手顫抖的捧著,朝著嘴里就倒進去,絲毫不含糊。
其實哪里有什麼可以忘卻某一件事的靈丹妙藥,明若華給的只是一個心里安慰。
「現在你安全了。」
「多謝世子妃。」
李公公千恩萬謝。
他正要走的時候,明若華叫住︰「如今七王爺對你算是信任,因為你要去找兵符,那麼可否請你幫忙?」
「世子妃但說無法。」
「我需要見皇上。」明若華必須要去給皇帝解巫蠱之術了,同時也要想辦法讓皇帝康復。原本來宮的一路上,明若華都在想怎麼接近皇上。
不曾想,遇見了李公公。
李公公有所忌憚︰「七王爺,哦不,現在的太子不許任何外人靠近皇上。」
「你不是外人啊,你身邊總是會有幾個小太監吧?」明若華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李公公︰「你當真覺得七王爺是未來的明君嗎?」
「不是我不帶你去,是現在皇上只對有血緣之人安靜,你若是去了,皇上不會接受你的診斷,怕是事情就暴露了。」李公公憂心道。
他也想幫皇帝啊,是想過很多種可能,都不行。
「血緣至親?那帶著令元公主一塊去不就好了。」明若華本就是來找令元的。
「這或許可以試一試。」
李公公之前從未想過,讓明若華和令元公主配合去治皇帝,當時令元在大理寺,而自己本也不想蹚渾水……
明若華找到令元,說了自己的想法。
「救父皇,我責無旁貸。」令元立馬讓人找來小太監的衣裳,隨後和明若華一塊,跟著李公公去往皇帝寢殿。
明若華見到皇帝的時候,就跟一個木偶似的,令元眼淚落下。
「趕緊的,時間不多了。世子妃趕緊解巫蠱,老奴在外面候著。」李公公小聲道。
令元還在悲傷之中,她的手輕輕撫模皇帝的白發,感慨萬千。
李公公在外面,朝著守衛道︰「好生看著,不要讓外人進來!」
「是,公公。」
「公主,你拉著皇上的手,我需要用術法,把皇帝體內的傀儡蟲給逼出來。」明若華手中拿著兩個青金石片。
令元擦拭眼淚,重重點頭。
兩片青金石,會發出微弱又清脆的聲音,那聲音出現後,令元瞧著皇帝胳膊上,有東西在爬行。
她嚇得面色蒼白。
「不要怕,這是蠱蟲想出來吃東西了。」
「蠱蟲不是吃宿主體內氣血嗎?」令元對這些一知半解。
明若華解釋︰「這種蠱蟲,還喜歡培育者的氣血,同時這種蠱蟲很好動,喜歡青金石的氣息,听見青金石的聲音會想出來看看,到時候抓住它。」
明若華也是研究了許久,才知道這種蠱蟲,並且找到了最好最快速的讓蠱蟲離開皇帝身體的辦法。
「蠱蟲離開我父皇後,我父皇是否會有危險?」令元見皇帝手這麼冷,很擔憂。
「不會,皇上只是暫時虛弱。」
明若華話語間,已然看見一紅色的蠱蟲從皇帝鼻間出來,明若華一步一步把蠱蟲引入一個小的青金石瓶子里。
「燒了那東西吧,燒了那個禍害。」令元後怕的看著那個瓶子。
明若華搖頭︰「不行,這蟲,殺不死燒不死,只能是享受死。在這個瓶子里,它會感受巨大的愉悅,甚至忘記吃東西,最後死掉。」
瓶子放入袋子內,袋子又放入一個大瓶子內,這樣才能保證安全。
「我父皇手沒有那麼冷了。」令元欣喜。
明若華拿出之前配置好的藥,給皇帝服用。
皇帝才吃了藥,不多久就緩緩睜開了眼楮。
「令元……」
「父皇。」
令元哽咽,淚如雨下。
她不敢哭太大聲,生怕引起外面守衛的注意,外面守衛都是衛書陌的人。
「咳咳咳。」皇帝咳嗽,令元擔心不已,詢問明若華︰「我父皇當真沒事嗎?他怎麼咳嗽了,還咳出血了。」
「這並非是壞事,你看這些血都是暗紅色。」明若華指了指那血,令元看了後,明若華趕緊拿出帕子,把那些血給擦拭干淨,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皇帝對自己被控制時候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他的意識就好似被人困住了,自己掙月兌不開。
「是你救了朕的命,朕欠你一條命。」皇帝虛弱的對明若華道,明若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她也是被推動了,是被命運推動了,才來做這些。
「皇上,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意思。」
「這麼說是上天讓朕命不該絕啊。」皇帝竟然笑了笑,發生這麼多事,盡然還能小,明若華心間也是佩服。
李公公從外面走進來,他是來接明若華和令元走的,一進來卻赫然發現皇帝醒來了,這時候面色不是過于紅潤,也不是過于蒼白,而是久病之人的虛弱。
李公公這才確定皇帝真的清醒了,紅著眼跪地︰「皇上,您可算是醒來了。」
「是啊。」
擦拭眼淚的李公公,輕聲對明若華道︰「現在要趕緊走了,不然就會被發現。」
「現在宮里情況如何?」皇帝吃了藥之後,稍許好了一些,趁著明若華和令元都沒走,想知道宮里的情況。
「你知道的更多,你說,我才從大理寺出來。」令元讓明若華說。
明若華點頭,把知道的都告知了皇帝。
皇帝垂目,失望的道︰「沒想到這個逆子,居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現在七王爺和玄昶國以及各城守衛都有聯系,若是貿然對七王爺動手,怕是百姓會遭遇戰火。」明若華不認為,把衛書陌給關起來,甚至殺了就能平息這一番風波。
「朕倒是被困住了!」
「只要擊退玄昶國大軍即可。」令元陡然道︰「我南國,百萬大軍還怕一個玄昶國不成。」
皇帝這才想起什麼,對李公公道︰「去把兵符拿過來。」
「是。」李公公轉身就去拿,在拿到的時候,才陡然想起,自己不是吃了明若華給的藥,已經忘記兵符存放之地這回事了嗎?
他遞兵符給皇帝的時候,疑惑的看了一眼明若華。
「有些藥,治的是心安。」明若華見他疑惑,也就好心解釋了下。
李公公恍然大悟,他發覺自己活了這一把歲數,卻沒一個小女子這般深謀遠慮且心有仁心,他自認不如。
皇帝把兵符遞給明若華︰「這個可以調動整個南國的軍隊。朕把它交給你,你要安全帶出去,交給你夫君宣王世子,現在南國的安危,就靠你們了!」
明若華看著那白玉兵符,伸手接過,她從未感覺一塊小小的玉,竟能如此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