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飛醋

「那可不行,咱們不是護住了藥材了嘛。」明若華心心念念的依舊是那些藥材。

「前路暫時走不通了,只能是另想其他法子。」紫韻前輩看了前方道路,已然整個被堵住,同時那邊依舊還有一些小雨。

老鐵在抽煙,試圖緩解適才那驚天動地駭人情況帶來的心里陰影。

「老鐵你說句話!」紫韻想讓他想辦法。

老鐵起身支支吾吾的道︰「按照我說的啊,暫時停下來歇下,那雲層不會很久,來得快去得快,我們琢磨下那條路可以行得通。」

雖心里忐忑,可說出來的話,依舊是條理分明。

南景臣也是這個態度,他唯一擔心的是︰「若是在這安營扎寨,那萬一周圍還有山體滑坡,怕是大家都會危險。」

「夫君我倒是不覺得,你發現沒有那雲層不來這邊,而且你看到了嗎,這邊的植被比較的茂盛,應該不至于發生泥石流。反正道之動,我覺得適才那凶悍得似昏天滅地的能量出現後,得平靜許久了。」

她根據的是邏輯思維的推論。

萬事萬物要量變到質變是需要一個過程的。

「世子妃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樣想的,暫時在這里休整,隨後想最合適的路,左右離開江南已然很近了。」紫韻覺得貿然躍過才發生泥石流之地是格外不安全的,為有繞路才最忒貼。

段玉春也開口了︰「幾位說的,我很認同,安全第一。」

話語間,段玉春還看了一眼明若華。

南景臣蹙眉,他發現這個段玉春唇紅齒白,好看得如同一個女子,若不是聲音以及身形,他甚至不會覺得他是個男子。

段玉春見南景臣看著他,便轉頭對視,同時還頷首抱拳表示敬意︰「適才護著明少主是我應當做的。」

明少主三個字引起了南景臣的注意力。

他這才發覺,段玉春和明若華關系不一般,絕對不是 一般的暗衛。

也是,一般的暗衛哪里會有這樣的好功夫,南景臣下意識摟著明若華的腰肢,顯示主導權︰「既是應當做的,那日後好好的再接再厲。」

「是,屬下明白。」段玉春應下。

安營扎寨之後,依然是入夜時分。

明彩和明一在外頭篝火前烤紅薯,明彩雙手搓著朝著火堆上湊︰「這晚上怎麼這麼冷啊,我竟然有一種在墳地周圍的陰森感。」

「就算是陰森氣,也是江南那邊傳來的,我適才在小姐和段大哥說話的時候听了一嘴,江南如同人間煉獄,也不知道增加了多少亡魂。」

明一這一回沒有和明彩斗嘴,兩人才經歷了一場驚恐,差點要生離死別那種,明一的確是穩重了許多。

這是肉眼可見的變化。

「他們還說了什麼?」明彩歪著腦袋詢問。

明若華不讓她在一側伺候,明彩這才在帳篷外來烤紅薯,原本她是喜歡吃烤紅薯的,可如今哪里有食欲嘛。

明一搖頭︰「倒是沒听見。」

兩人正說著,瞧見南景臣朝著段玉春所在的帳篷而去,明一大呼︰「不好,姑爺是去找小姐了嗎?」

大晚上的,明若華在一個男子的帳篷內,也不知道是不是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姑爺找小姐有什麼奇怪的,你別大驚小怪了。」明彩見明一咋咋呼呼,便瞪了一眼,只一眼。

她著實沒有力氣,瞪太久。

「你傻啊,段大哥一表人才,還武功這麼厲害,又搶先一步姑爺救了小姐,姑爺心里正忌憚著呢。」明一平日里覺得明彩很機靈,可這一回怎麼感覺少根筋啊。

「你亂說,姑爺才不是這種小心眼的人。」

明彩為南景臣抱打不平,她覺得段玉春救明若華是職責,若是她有機會也是願意的,就算是為了明若華丟了自己的命,明彩也是覺得理所應當。

明一嘖嘖感慨︰「府內丫鬟都說我是直男,不懂得情愛,我怎麼覺得你才是一竅不通。」

「你再亂說,我不理你了。」明彩扒拉火堆,打算把紅薯給弄走,然後就不理明一了。

他見明彩是生氣了,卻也堅持自己的態度︰「你等著瞧吧,一會咱們小姐一定是被扛著走的。」

「行,那就瞧瞧。」

明彩篤定自己肯定會贏。

此刻明若華和段玉春正在聊江南的事情,明若華緊張的道︰「你一直都沒有來消息,我還以為你遭遇不測了。」

「江南這邊情況太復雜了,消息很難送出去,好幾次我發出去秘信都被人給阻撓了,好在是信,明月樓外的人也看不出。」段玉春深呼吸一口。

他見明若華很是擔心自己,心里也有點點欣慰。

「情況這麼嚴重!我只想到了危險,不曾想竟然這般危險了。」明若華憂心忡忡,按照適才段玉春的話來看,江南是個危機四伏之地。

「少主,您不如不去江南了吧,反正太子殿下去了,想必會把事情弄個順暢,到時候至少面上平順了,您再過去也不遲。」段玉春建議。

明若華搖頭,她語重心長的道︰「本來我來江南,一來是打探下你的情況,二來也是看能不能幫一幫江南。三者在江南不管是明月樓還是四海幫都是有些人在的,我來其實也是有不少私心。」

這算是掏心掏肺的話了。

段玉春點頭,算是明白了。

他眼眸清澈分明︰「既然少主決定留下,我便在一側護著。」

本打算,告知江南情況特殊,勸告明若華回去,他也就任務完成,如今明若華要留下來,段玉春便沒有退縮的道理。

這個時候,段玉春才發現明若華一個女子,心中的大仁大義比他一個男子多多了,他很是汗顏。

「少主胸襟,是屬下只能瞻仰的。」段玉春對明若華的佩服之情,與日俱增。

他發現明若華從中毒之後,整個人比起之前更加剛毅和穩重了一些,許是人經歷了生死之後,便會愈發的成熟吧。

陡然,段玉春感覺到了有人在門口的呼吸聲。

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朝著外面的影子指了指,明若華單從那個身影便知道是誰,她假裝不知道的道︰「你好生歇著,今日的事情多謝你了。」

「都是屬下應當做的。」段玉春恭恭敬敬的道。

南景臣听他們的話語,便听出自己已經被發現。

他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娘子你大晚上的,讓我一頓好找。」南景臣忙完公事,清點了人數馬匹還有藥材,確定了東西和人都安全,這才松了一口氣。

正想和明若華分享好事,便找不到人。

「原本以為你找紫韻前輩了,不曾想竟然是在這里。你是段玉春對吧?」南景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段玉春,這張臉著實妖孽。

膚白如雪,簡直和他名字相得益彰。

讓南景臣都不由有些忌憚。

「是,多謝世子記得。」段玉春依然是平靜的恭敬著。

明若華只感覺兩座冰山在自己眼前對話,不由翻白眼︰「不聊了,我走了。」她只感覺兩個男人在她面前互相看來看去的,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要看對眼了呢。

段玉春躬身送人。

南景臣不動聲色的緊跟著明若華而去。

遠處明一和明彩正瞧著,明彩傲嬌道︰「看吧,咱們姑爺謙謙君子呢,才不會做出魯莽的行跡。」

「這……不對啊。」明一自認為自己是個男子,對南景臣的了解應該才是最精準的啊,可為何……此刻南景臣在明若華身後跟著,這一前一後的和平日里的並行截然不同。

「怎的不對,我瞧著便是如此的。」明彩正以為自己得逞了,伸手朝著明一道︰「你說的五兩銀子!」

「罷了,我願賭服輸。」

就在明一要掏銀子的時候,赫然發現南景臣快了幾步,上前一把扛著明若華,明若華掙扎無果,要叫囂又怕打擾了人。

「夫君你干嘛啊!大家都看著呢!」

「娘子不老實,我便只能是用蠻力了。」

南景臣聲音里有些怒火,又有不少的寵溺和心疼,生怕自己這樣扛著她會讓她不舒服,明若華撫額,這不能動用真氣還的幾個月。

難不成這幾個月,要被他就這樣隨意扛來扛去嗎?太丟臉了。

「娘子不必覺得丟臉,外人只會覺得你我情真意切。」南景臣故意湊近明若華耳邊,輕聲呢喃,一陣軟乎乎的氣息在她臉上浮動。

帳篷內南景臣把明若華放下,便不再理人了。

他獨自坐在一側喝茶,正眼都不看一眼她。

「夫君你這是吃醋了嗎?以前沒跟你說過段玉春,是他本就在暗處的,沒不要說。」明若華試圖哄人。

「暗處?這麼說我瞧見的是影子不成?」

「如今情況特殊,段玉春保護我是看在我娘的份上,我和他沒有其他的……」明若華哄了好半天,把自己和段玉春之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南景臣才善罷甘休。

「這麼說是我想多了?」

「自然是夫君想多了,不過呢,夫君在意我,我還是很滿意的。」這算是明若華連日來,在各種紛擾壓制下,最輕松的一小會了。

帳篷外,明一把銀子收好,朝著明彩伸手,小得意里透著滿心期待︰「願賭服輸,是你要給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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