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明五傷勢惡化

明若華和明彩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落入到南景臣的耳中,听見明若華又往外走的腳步聲,手中的被子都沒有放下便立馬站起來快步走向門口。

然而,南景臣的速度快,明若華的速度更快,等南景臣走到門口的時候,只能看到明若華的側臉,且轉瞬即逝。

而哪怕這麼一個短短的照面,南景臣卻已然看清楚了明若華面上濃濃的擔心。

一道細微的破碎聲在這寂靜的屋子里顯得非常姓梁清脆。

只看到茶水從南景臣的手中流出,最後竟還伴著絲絲血紅。

松手,不知何時成了碎片的茶杯一一掉落到地面上,滴滴血珠順著南景臣的指尖落到地上的碎片,可南景臣卻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

微風吹拂而來,帶來陣陣涼意,可南景臣卻覺得心里更涼。

明若華匆忙趕到明月樓,看到明五蒼白無比的臉上,泛著很不正常的紅暈。

「怎麼會這樣?」明若華向一旁的大夫問道。

「說來也奇怪,明明一直都控制得很好,眼瞧著快好起來,可今夜不知怎麼的就忽然發起高熱,現下連藥也喂不下去。」大夫也是一籌莫展,愁得雙眉皺得像是兩條蜈蚣。

「去看看。」明若華對明彩說,緊蹙的雙眉寫滿了擔憂。

明彩給明五搭完脈,檢查完身體後,對明若華說,「他體內有一種奇怪的毒素,先前察覺不出來,現在卻因著身子的高熱,在到處亂竄,需得用深厚的內力將其給逼出來,否則毒素一旦進入心脈,便再救不過來。」

明若華聞言,沒有絲毫猶豫便立馬將明五給扶了起來,盤腿坐在他的身後,二話不說便準備運功幫他將毒素給逼出來。

「小姐,這會耗費大量內力,對你的身子也會造成一定損傷。」明彩瞧著明若華的舉止,趕緊對明若華說。

「將人給我扶好了。」明若華卻對明彩的話置若罔聞,將明五的上衣褪去,雙手貼到明五的後背,開始往他的體內輸送著她的內力。

明五體內的毒素比明彩預料中還要重,大半個時辰過去,還沒有能夠停下來的跡象,但明若華的臉色卻已然漸成蒼白狀,雙唇緊抿,豆珠般大的汗水從額頭流下,後背也不知不覺沁出一層密密的汗水。

「小姐,要不要先停下來?」明彩看著明若華的狀態,擔憂地說。

「我沒事。」明若華緊緊咬著牙關。

再是小半個時辰,明若華的手臂都明顯顫抖了起來,唇瓣已失去所有血色,後背早已濕透,可明若華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明彩很想上去替代明若華,可這個時候不能冒然停下,更不能以外力強行中斷,不然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明五,都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小姐,我來吧。」明彩急著快要哭了。

「不,用!」明若華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明彩看向一旁的明一,無助地求救。

可明一也沒有辦法,他的內力修為比不上明若華,只要明若華不主動停下來,他就無法上前替代她。

在幾人著急擔憂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之時,一道身影從他們面前快速而過,大步來到床榻旁,雙手握住明若華的手,將她強行和明五分離。

已經虛到底的明若華無力地靠著床頭,腦子無法思考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一個熟悉的寬厚背影,此時取代了她的位置,替她幫明五祛毒。

明彩趕緊將還在發愣的明若華給攙扶到一旁的軟塌上,和明一一同給明若華輸送著內力給她緩解情況。

待明若華緩過來,南景臣那邊也差不多結束,明五最後噴出一口腥臭的黑紅色的毒血,虛弱無力地倒在往身後的大床倒下。

南景臣壓根沒有要攙扶明五的意思,先一步跳下床,面上綴滿冰寒,看著面上依舊布著蒼白的明若華,「回家。」

明若華看著南景臣的眼神,心里有幾分心虛,可是目光落到重重躺倒在床榻上的明五,心里有著化不掉的擔心,「等會兒,明彩,你看看,他現在如何了?」

听著明若華的話,南景臣仿佛覺得一口氣悶在胸口,堵得他很是難受。

明彩看看明若華,又看看南景臣。

「快去呀。」明若華忍不住著急催促了一聲。

明彩不敢再遲疑,前去查看明五的情況,「小姐,明五體內的毒素已經被控制住,之後再行兩次針便可以將毒素給徹底逼出體內,只要將毒素逼出去身子便也能好過來。」

「好。」听到明彩的診斷,明若華才松下一口氣。

看著明若華宛若歇下心中大石的模樣,南景臣眸光不由再黯淡了兩分,看著明若華緩緩撐著一旁的桌子站起來,南景臣上前一步,直接將明若華給橫抱起來,也不再給她任何詢問或是查看明五情況的機會,大步流星地離開明月樓。

南景臣突如其來的這一抱叫明若華下意識地緊緊抱著南景臣的脖子,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濃濃不滿,明若華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能笨拙地靠在他的胸膛,小小的蹭了蹭。

「不要蹭了。」南景臣聲壓明顯啞了幾分說。

他明白明若華的用意,可是……軟玉在懷,這樣蹭著,這不是存心挑起他的欲.火嘛!

可偏偏現在人還在外面,她又是這個這個狀況,這是存心只拱火不滅火嗎?!

「我就要蹭。」虛弱的時候,明若華也要比往日更軟兩分。

不說還好,這一說,南景臣覺得那欲.火燒得更旺盛了,用力咬了咬後牙槽,快步走到馬車上,略顯粗暴地將她給放到馬車。

「你好不溫柔。」明若華揉了揉自己並不怎麼疼的,一臉委屈地對南景臣說。

听著明若華軟軟的語調,看著她那明顯在裝著的委屈,南景臣內心的燥熱越發的盛,猛然湊到明若華的面前,雙手撐著馬車車壁,看著被鎖在他懷中的人兒,看著她那雙寫滿無辜弱小的雙眼,努力壓著內心的燥熱,「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忍心對你下手?」

明若華眨巴眨巴眼楮,伸手環住南景臣的脖子,湊近了一點,兩人距離之余不到三寸,「你忍心嘛?」

明若華一掌小臉的貼近,讓南景臣更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虛弱,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明若華松開環住南景臣脖子的手,轉而抱住他的腰,將自己渾身的重量都放到他的身上,蹭了蹭,軟軟地說了句︰「你不用太擔心我,我心里都有數的。」

「他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你這般為他冒險,甚至連自己的性命搭上也無畏。」南景臣壓著怒火和那不明的酸意問道。

「我不會搭上我的性命,我很惜命的。」明若華立馬解釋了一句。

南景臣冷冷哼了一聲,他可看不出來。

天知道他猶豫了許久,好不容易終于下定決定前往明月樓,一進去便看到明五赤果著上半身,而明若華面色蒼白,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他說不出他當時的心情到底如何。

有怒意,有酸意,可更多的是懼意,他害怕那個脆弱的人兒隨時都碎裂倒下,他不敢想象她要是就此倒下,他會如何。

「真的,我現在有你,有樂樂,有那麼多關心在乎我的人,我怎麼會舍得。」明若華抱著南景臣的力度再是用力了幾分。

南景臣緊緊抿著唇,對明若華的話不置可否,過了許多,才問︰「他,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你這麼對他?」

然而,靜默許久,卻沒有能听到懷里人兒的回話,低頭看去,明若華因為巨大的疲憊,已然靠著他的懷里睡了過去。

南景臣緊皺的眉心有說不出的心疼與不解。

明若華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傍晚,醒來時覺得自己總算活過來了,尤其是聞著飯菜的香味,覺著整個人都好了,簡單洗漱過後,立馬坐到飯桌的旁邊,正準備動筷,卻沒看到南景臣的人,桌面上也沒有他的碗筷,向明彩問道︰「阿晨呢?還沒回來嗎?」

明彩搖了搖頭,「姑爺說還有事情要處理,讓小姐先吃。」

「他在哪兒?」明若華問。

「在前院書房。」

「他自己一個人?」

明彩點了點頭。

明若華剛握起的筷子,又放了下來,平日南景臣鮮少將公務帶回家,哪怕是帶回家,除非要見客,不然都會在她院子里的書房處理,如今,卻是回到了前院。

看著這一桌豐盛的菜肴,明若華忽然覺得失去了其美味。

明若華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讓明彩裝了些菜和點心便往前院的書房去。

阿丁看到明若華的到來,面上立馬生出一抹慌意,連忙給明若華請安,而後道︰「夫人,世子爺他出去了,不在屋子里。」

「出去了?這個時候?」明若華看了看阿丁身後緊閉的書房門,狐疑問道。

「嗯!世子爺的同僚,忽,忽然相邀世子爺出去,然後,然後世子爺就出去了。」阿丁支支吾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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