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獨自喝悶酒

明若華听完南景臣說的,有些驚訝,卻又有些意外,「然後皇上這就同意了?」

南景臣點了點頭,「嗯,已經同意了。」

「那便這樣吧。」明若華淡淡地點了點頭說。

「只是可能接下來也許要委屈你一下。」南景臣握著明若華的手,有些心疼地說。

「你覺得你會委屈了我嗎?」明若華挑了挑眉看向南景臣說。

南景臣認真地想了想,「應該不會,不過我覺得那樣子還是有些委屈了你,可能會有不好的話。」

「只要你心里一直想著我,記著我,那麼就不算是委屈,知道嗎?」明若華將手放到南景臣的臉上,很是認真地說。

「好,我知道的,我也想著在孩子出生之前,可以將事情都完美解決掉,讓孩子能夠在一個安穩的環境里出生。」南景臣伸手模了模明若華的肚子,感受著屬于他和明若華的孩子的存在。

感受到南景臣從月復部傳來的溫度,明若華面上不由流露出一抹幸福,伸手握住了南景臣那放在她肚子上的手。

這就是像是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一樣,很好,很幸福。

第二日,明若華睡了一個懶覺,起來準備去花園逛一逛,就看到府內的下人們似乎都一臉慌張,不敢說話的樣子。

「你們都怎麼了?」明若華看著府里的人,忍不住問道。

下人們看到明若華,連忙向她請安,「見過世子妃。」

「不必多禮,你們今日怎麼看著都怪怪的?可是出了什麼事兒?」明若華繼續問道。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回答明若華的話。

明若華也不為難他們,也許是牽涉到了主子們的事情,所以他們這一些做小的也不敢多說些什麼,便自己繼續往前走,正好遇到了行色匆匆的阿丁,便將阿丁給喚了過來,「阿丁。」

阿丁听到明若華的呼喚,連忙走到明若華的身前,朝她恭敬地行了個禮,「世子妃。」

「今日府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瞧著大家都是一副受驚害怕的樣子?」明若華問道。

阿丁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人,才壓低著聲音對明若華說︰「是這樣的,世子爺和王爺吵了起來。」

「吵起來了?可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嗎?」明若華繼續問道。

「似乎是因為皇上。」

「皇上?」

「大婚那日不是有人中了毒,皇上對此感到很是生氣,稱為什麼做了那麼多的防衛也還是讓人投毒成功,今日早朝的時候斥責了世子爺一番。

可是這明明就不是世子爺的錯,世子爺回來以後心情自然不好,遇上了王爺,可王爺卻和世子爺持有不一樣的態度,然後就……吵起來了。」阿丁硬著頭皮解釋道。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明若華模了模自己的下巴,恍然大悟地說道。

「我去看看。」明若華想了想,決定過去看看。

書房那邊,南景臣和宣王還在吵著。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小不忍則亂大謀,你都已經是多大的人,你在京城里辦了這麼久的事,難道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宣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南景臣說。

「我只知道我們已經忍得足夠久,這一次的事情確確實實是我們有所紕漏,可是責任卻也不應該全部推到我們的頭上,更不應該全都怪罪到您的身上,大婚的前一日您才回來,為何要您負責?」南景臣很是不滿地說。

如果怪罪僅僅是怪罪到他的身上,那麼南景臣無話可說,確實是他在防衛的這件事情上做得不夠好,可是皇上偏偏要把宣王也給拖下水一並怪罪,這忌憚之意不是非常明顯嗎?

「這只是一場小誤會,何況,那可是皇上,你縱是心里有不滿,可是你又能夠做些什麼呢?」宣王苦口婆心地說、

「我不管,這世間總得需要公正吧!」南景臣沉聲說道。

「你要做什麼?!我可告訴你,你不能沖動!」宣王很是著急地說,然而南景臣卻像是沒有听見宣王的話一樣,徑自摔門離去。

看著南景臣的甩袖離去,宣王很是無奈地坐在椅子上。

明若華來到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南景臣拂袖離去的畫面,又看了看屋內被氣得肝疼的宣王,心里略有所思。

南景臣來到一家小酒館,一個人獨自喝著悶酒,正好讓前來的江州都督看到。

看到南景臣出現在這里,江州都督不由覺得有些奇怪,點了一壇子酒就走到南景臣的面前坐下,「我若是沒記錯,你才大婚沒幾日,怎麼這個時候跑來喝悶酒?可是新婚夫人不合你的心意?」

「不是。」南景臣搖了搖頭說,此時的他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你這樣大婚沒幾天就跑出來喝酒,會容易讓人誤會你和郡主發生了什麼事情。」江州都督提醒道。

「唉,就只是……算了,不說。」南景臣欲言又止,最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往嘴里猛的灌了一口酒。

「誒誒誒,就是喝酒也不是這樣喝的,你這樣空月復喝酒多容易醉啊。」江州都督連忙攔住南景臣,而後又讓人送了一些小菜上來。

「到底是什麼煩心的事情,能不能和舅舅說一下?興許舅舅可以幫到你?」江州都督向南景臣問道。

「還是不用了,這是我和我爹的事情,不適合將您也給牽扯進來。」南景臣擺了擺手說。

和宣王有關?

江州都督的心思動了動,如果是和宣王有關,那會不會和他猜想的有些關系?

「是不是因為皇上的斥責一事,宣王和你有了不一樣的意見?」江州都督壓低著聲音,試著問道。

「您怎麼知道?」南景臣很是驚訝地說。

江州都督心想果然如此,繼續問道,「我猜,你爹的意思是不是想要息事寧人,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讓你就這麼認了?」

「是。」南景臣很是苦悶地點了點頭,回應完,又悶了一口酒。

「這就是宣王的為人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他就只想著能夠平平安安地過完下半輩子。」江州都督意味深長地說道。

「平平安安……」南景臣不忿地輕哼了一聲,「有時候哪里是想平平安安就能夠平平安安的?」

听著南景臣的抱怨,江州都督面上的笑意更是深了幾分,「說起來,我和你倒是有著相似的看法,樹欲靜而風不止,有時候不是你想要平平安安就可以平平安安,也得看別人願不願意讓你平安啊。」

說著,江州都督也似乎很是深有感觸一般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南景臣偏頭看向江州都督,「似乎您也在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著?」

江州都督長長嘆了一口氣,「唉,我困擾不困擾的又有什麼,反正我這輩子就這樣子了,可是你們還年輕,若是有朝一日,那位真的要對江州下手,這般一直退讓下去,一旦下手,那可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南景臣這一次沒有回答江州都督的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其實你的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對不對?只是礙于你父親,你父親他一直都希望可以和朝廷和解,可以平平和和地相處,可是你父親,終究還是太過天真,我也實在搞不懂,他好歹也活了這大半輩子,這想法怎麼就那麼的食古不化呢?」江州都督很是不滿地說道。

听江州都督說自己的父親,南景臣的臉色沉了幾分,有些不悅地喚了一聲,「舅舅!」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話,是我說錯了話,我自罰一杯。」江州都督連忙賠罪道,而後拍了拍南景臣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對他說道︰「只是景臣啊,我與你說的可都是掏心窩子的話,你如果真的希望宣王府能夠有一個好的未來,你真的要好好勸勸你父親,改變改變他的想法。」

「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說完,南景臣便起身離開,顯然不大想和江州都督繼續聊這個話題一樣。

「都督,您這是?」手下疑惑地向江州都督問道。

這不是想要殺南景臣嗎?怎麼听都督的意思,像是想要拉攏他一般。

「現在人不好殺啊,可如果能夠為我們所用,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江州都督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說。

「可宣王畢竟是世子爺的父親,他會倒向您而不去幫宣王?」手下並不認同地說道。

「不需要全然的倒戈,只要在關鍵的時候給宣王插上一刀,而這一刀足夠致命,那就已經夠了。」江州都督冷冷勾勒起一抹笑容。

他要拉攏南景臣,可卻並沒有打算徹底的拉攏,他是宣王的兒子,又是個孝順的人,根本不可能徹底拉攏,但只要可以在關鍵時補上一刀,嘖,那這效果,將會達到巔峰!

「今兒這趟出來,也算是出來得值,結賬吧。」江州都督帶著不錯的心情離開了小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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