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寸拳,首先從發力原理講起。
寸拳的發力原理很特殊,又稱之為寸勁。
所謂寸勁,是指在近距離攻擊目標時,驟然激發魔鬼之力,同時收縮和擴張各處肌肉,二者兩相配合,在一瞬間釋放出短促而狂猛的爆炸性力量。在這種力量的推動下猛擊對手,從而在抵近式的纏斗中重創敵人。
「葉先生跟我說過,學習寸拳的關鍵,在于如何發力。發力,不只是如何學習使用力量,更在于如何引導魔鬼之力在體內的流動、積蓄和爆發。」
「接下來,我來教授你如何掌握寸勁。」
…
這一整晚,杰克和羅素都沒有睡,不要想歪,他們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練習寸拳。
暫時而言,寸拳的境界共分為三層。
第一層,名為「破木境」,其意為「凡間之木,無所不破」,即所有尋常的木頭,都能打破。
進入「破木境」的標志,是在1寸的距離內打爛5厘米厚的木板。
這並不難,羅素的基礎打的很扎實,早先在導師亨利的教導下,就鍛煉出了一身柔韌有力的筋骨和肌肉,控制肌肉的收縮與膨脹根本不是難事,再加上血族體質和靈能,更是游刃有余。
1小時後,羅素已經能輕松打穿這個厚度的木板了,甚至再厚個幾厘米也不在話下。
破木境只是開始,寸拳的第二層境界,名為「斷金境」,意思是「金銀銅鐵,皆可斷絕」。
當然,這只是一種夸張的修辭手法。斷金境下,以寸拳的技法,普通的金屬的確可以打破。
但如果面對的是高強度的合金,那就需要對寸拳更多的練習,以及更強的力量和更高的靈能等級作為基礎了。
進入斷金境的標志,是在1寸的距離內打爛5厘米厚的鋼板。
這就很難了,羅素輸送至拳鋒的靈能不夠多,所以仍無法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你的寸拳只能算是小成,若想突破第2階段,你還需要讓你的魔鬼之力再升1級,並打通你的慣用手。」杰克看著略微凹陷進去一點兒的鋼板,遺憾地說道。
羅素點了點頭。
修成斷金境的難度不算低,唯一的難點在于打通手臂與源泉間的主靈絡,從而能成規模地將靈能輸送至拳鋒。當然,大量的練習也絕不可少。
「那麼,第三個境界是什麼?」羅素問道。
杰克笑了︰「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著跑了?」
羅素也笑了︰
「明天和斯內克吃完飯,我就要離開這個傷心的城市了,但在走之前,我想在你這里學會更多東西。」
「你要離開這里?」
「是的,在听過你和雷蒙之間的對話後,我終于明白了,復仇並不能讓我得到滿足,反而更加空虛。我要離開這里,擁抱全新的…世界!」
說這句話的時候,羅素的表情嚴肅,眼中甚至倒映出了光芒。
真的,這演技,他太能裝了…
老杰克也很欣慰,他拍了拍羅素的肩膀︰
「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森城雖然號稱罪惡之城,其實是在自己臉上貼金而已,他只是一個小城市罷了。
而在那些聞名全美的大城市中,隱藏著更強大的魔鬼,甚至惡魔,你也可以認識更優秀的獵魔人,那才是真正廣闊的世界。」
羅素搖了搖頭︰「那不重要,現在對我而言,唯一重要的,是學習寸拳。」
「好,那我就告訴你。寸拳的第三層境界,名為‘柔鋼境’。」
杰克一邊說著,甚至伸手,在地上寫下了三個略顯歪斜的漢字!
羅素看著地上的「柔鋼境」三個字,問道︰「這個境界意味著什麼?」
「以柔克剛,已不可行!」
「以柔克剛,已不可行?」
「是的,據葉先生所說,對付剛猛的攻擊,最好的辦法是牽制、撥動、引導,消耗盡可能少的體力和魔鬼之力,帶動對方的攻擊,使之偏離正常軌跡,即所謂的以柔克剛,就像水一樣。
顯而易見,寸拳屬于爆發性的剛猛拳術,最害怕的就是這所謂以柔克剛的技法。而達到柔鋼境後,無論對手如何應對,是剛猛,還是柔軟,都無法削弱寸拳的威力。」
羅素听得有些上頭,追問道︰「怎麼樣才算達到了柔鋼境?」
杰克回答道︰
「在1寸甚至更短的距離內,打穿和硫化橡膠一樣柔軟的2厘米厚特種軟鋼板。對了,軟鋼板後面絕對不能墊硬物。」
「軟…鋼板?」
「是的,軟鋼是獵魔人組織最新研發出的特殊金屬,柔軟得像硫化橡膠,但強度之高,卻可以媲美特種縴維!當你用寸拳打中軟鋼板時,它會通過變形來卸掉你絕大部分的力量,從而使你的寸拳威力大幅降低。」
羅素能夠想象那個畫面,不禁微微搖了搖頭…的確,在1寸的距離內打穿這樣一塊材料,實在是太難了。
「練至柔鋼境,有什麼技巧嗎?」羅素問。
「我所知道的唯一技巧,就是練習。我認為,寸拳這個動作,只要重復幾十次,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甚至更多…熟能生巧,總有一天,你能練到柔鋼境這個層次。」
「只是練習嗎?」羅素不太認可,也有些不甘心。他覺得,寸拳練到這個程度,只是重復動作,而不思考,對境界的精進是沒有多少幫助的。
他更覺得,相比較于單純的重復,如果有像葉先生這樣的高人指點一下的話,一剎那的靈光乍現,能起到更大的效果。
看著羅素略顯不甘的表情,杰克安慰道︰
「孩子,不要氣餒,我也只是剛剛進入斷金境,取得了一點兒成果而已,而即便是葉先生,也只是停留在柔鋼境。你已經練成破木境了,未來的時間還很長,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羅素笑了笑,又問道︰「柔鋼境之後,還有沒有更高的境界。」
「葉先生曾對我說過,寸拳似乎存在第四層境界。」
「似乎存在?第四層?」
「是的,他在柔鋼境已經停留了很長的時間,最近隱隱約約觸踫到了全新的境界。這兩個境界之間的鴻溝,宛若天然隔開人界與魔界的壁障一樣,看似遙不可及,但當靈光閃現的時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