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一大早起來,彩兒睡得還正香,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安心的睡過了。
妹妹?
看到睡夢中的彩兒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似乎是做了一個什麼好夢,孟紹原也笑了。
他悄悄的走出了房門。
躡手躡腳,就生怕驚醒了彩兒。
李之峰三個人早就已經起來了。
一看到孟紹原,李之峰立刻一個彎腰︰
「您保重。」
我靠!
「我沒踫那個女孩子。」
孟紹原一說完,李之峰三個人臉上頓時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
您這是騙誰呢?
你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大家還不知道?
看到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您這腳就邁不動道了啊。
「真的沒有,她是我妹妹。」
「啊?」
李之峰都有一些懵了︰「你妹妹?」
「我新收的妹妹,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孟紹原特別認真地說道︰「我準備把她帶回重慶,當成我的親妹妹。」
「長官,您餓了吧?」李之峰忽然變得特別殷勤起來︰「早飯準備好了,您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嗯……嗯?」孟紹原打量了一下他︰「你做什麼?」
「沒什麼啊,尊敬長官,孝敬長官,那不是我們應該做的?」李之峰一臉嚴肅︰「長官出生入死,浴血奮戰,職部心里對你佩服的是五體投地,恨不得……」
「閉嘴,閉嘴。」孟紹原趕緊打斷了他︰「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長官英明,長官聖明。」李之峰忽然變得扭扭捏捏的︰「長官,您看我都老大不小的了,您身邊那麼多的女人,我這老李家沒個後……」
「滾,滾!」
孟紹原飛起一腳︰「你他媽的少打我妹妹的主意!」
……
回春堂。
一般而言,叫「回春堂」這個名字的,大部分都是藥店診所。
可成都的這個回春堂,大有不同。
那是王素卿開的。
吃飯、喝酒、找女人。
這里都有。
糟踐了那麼一個名字。
孟紹原去的時候,剛近中午。
那些陪了客人一晚上的姑娘,一大半都沒還起身呢。
孟紹原在雅間里等了好一會,才看到四個姑娘慵懶的進來。
「喲,爺,您來啦。」
要說,這里的姑娘就是職業,一進來,看到客人,什麼困頓、疲倦,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
李之峰也不知道為什麼把他們帶到這里來。
可長官讓他們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唄。
這些姑娘,嘴甜,心里雖然巴不得你早點走,好再去補個午覺,可只要客人還在,三五句話就能哄得你心花怒放。
在這吃著聊著,一點都不費力。
一頓酒,喝了有三個來鐘頭的樣子。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孟紹原一口把杯中殘酒喝光︰「走!」
「哎,大爺。」一個姑娘立刻起身,打開雅間的門︰「給大爺上醒酒湯!」
這是在告訴外面,這里的客人喝好了,要結賬了。
要上醒酒湯,這是避免喝大了喝高興忘記結賬的客人尷尬。
早就在外面候著的服務生,立刻端著四碗醒酒湯進來︰「大爺,您用醒酒湯。」
托盤里,醒酒湯的下面放著賬單,那是給客人看的。
這麼貴?
離譜啊,這不是坑人是什麼?
「啊,對,結賬。」孟紹原一拍腦袋︰「結賬。」
李之峰咳嗽一聲,悄悄說道︰「您忘了,咱們的錢不是捐了。」
啊?
服務生和幾個姑娘臉上立刻露出了不屑。
像這樣的客人,她們見得可是多了。
什麼樣的借口沒有听過?
捐了?
這借口倒是新鮮。
服務生沖著外面叫道︰「四爺,有客人不想喝醒酒湯。」
那個叫「四爺」的立刻走了進來,一臉的橫肉︰「是哪位啊?」
「四爺,是吧?」孟紹原拱了拱手︰「兄弟今天身上一時不便,改天一定分文不少送來。」
「小子,你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四爺冷笑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吃飯不給錢?你走了,還會回來?」
「您放心,我一準回來。」
「放你媽的屁!」
「哎,你怎麼罵人啊?」
四爺上去,一把拉住了孟紹原的衣領。
奇怪的是,李之峰三個衛士都好像瞎了一般,沒人上來幫忙。
「罵你?敢到回春堂來吃霸王餐?我今天打折了你的兩條腿!」
眼看四爺要動手,孟紹原被嚇壞了︰「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這就派人籌錢去。」
「小子,給我听著,可不是一頓飯錢的事了。」四爺冷笑一聲,一比手指︰「得這個數!」
「啊!」
孟紹原看著被嚇壞了︰「怎麼那麼多啊。」
「你耽誤了四爺的時間,耽誤了我們這里的買賣,這叫賠償懂嗎?」
「這還有王法嗎?」孟紹原大聲叫起屈來。
「王法?小子,讓你看看什麼是王法!」
四爺飛起一腳,竟然把孟紹原踹翻在地!
李之峰三個人還是默不作聲。
「哎喲,你怎麼打人啊。」
「打人?我他媽的還有更狠的!」
四爺話音剛落,就看到兩個警察過來了,拿著警棍指了指孟紹原︰「是他啊?」
「瞿警長,沒錯,就是他,吃了飯不給錢。」
「小子,外地來的吧。」
「是,外地來的。」孟紹原爬起身,恭恭敬敬說道︰「上海來的。」
上海來的?
一听到這,瞿警長和四爺的眼楮亮了。
那是有錢的肥羊啊。
孟紹原還在那里解釋︰「我真不是吃飯不給錢,真的是昨天捐了,我在重慶有買賣,我一準能還上錢。」
「成,我信你。」
瞿警長一指李之峰他們三個︰「和你一起的?」
「是,是。」
「這人吧,你們取錢去。」瞿警長慢吞吞地說道︰「你呢,和我回警局吧。」
「啊,還要去警局?」
「萬一你跑了呢?老實點。」瞿警長揚了揚警棍︰「帶走!」
孟紹原老老實實的跟著另一個警察走了。
今天,這位爺那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主啊。
瞿警長又看了一眼李之峰三個人︰「你們還傻站在這里做什麼,趕緊的拿錢去啊。」
李之峰三個人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四爺一笑︰「瞿警長,這可是外地來的大肥羊啊,你瞧他穿的就知道了。」
「沒帶錢,算他倒霉。」瞿警長笑嘻嘻的︰
「到了我那里,不把他榨干淨,他想出來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