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偶很可愛。」
黑霧涌動,傳遞出同樣貪婪的訊息,黑影盯著葉天,垂涎的上下打量著。
「應星,那個黑影不是被你殺死了嘛,怎麼又會突然出現啊?」
謝莎莎壓低了聲音,小聲在沈應星耳邊嘟囔著,疑惑的目光掃向那絲絲縷縷飄逸的黑霧。
「是因為列車,在列車里死去的厲鬼,會在站台重新復活,只有在這里,才可以徹底殺死他們。」
沈應星冷靜的看著黑影,黑霧從黑影身上飄散出來,絲絲縷縷擴散,下沉到地面,上升到天花板,將白熾燈也染的霧蒙蒙。
「他這是在制造鬼域,不可以讓它成功。」
沈應星將靈洬交給靈洬,站直了身體,猛地幾步走過去,站在黑影背後不遠處。
「姐姐,交給我來對付,我對他的心髒很感興趣。」
葉天斂去了臉上的玩笑不恭,神情冷冽,卸去了所有的偽裝。
肩頭的人偶一瞬間發狂,從他的肩頭跳下來,魔法杖也被葉天丟給了人偶。
「這麼個小不點,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黑影歪著頭,黑霧涌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快要將整個小商店淹沒。
葉天環抱著雙臂,姿勢都沒有動彈一下,對于自己的人偶,他有著強大的自信。
沈應星後退幾步,給人偶留出來足夠大的場地,人偶的頭發升起,扎進頭頂的天花板當中,小小的身軀懸浮在半空中。
黑影就連人形都沒有維持,無數的黑霧涌動,絲絲縷縷飄散在半空中,匯聚成一個虎頭,虎頭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似是被黑影不屑的話語激怒,人偶尖叫著朝它撲了過來。
虎頭咆哮著,也對著人偶撲了過去,兩兩相撞的那一刻,黑霧被撞散,人偶小小的身軀被撞飛。
頭發扎進天花板,人偶穩定了身形,凶性徹底被激發,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根魔法杖。
魔法杖非常迷你,握在手里剛剛好,人偶揮舞著魔法杖,嘶吼著再次沖了上去。
黑發如同鋼針一樣,漆黑泛著銳利的光澤,朝著虎頭疾馳而去。
黑霧再次凝聚,虎頭咆哮著,黑霧涌動間,沉悶的嘶吼的不斷。
人偶揮動魔法杖,她的嘴巴無限張大,猛地一吸,將黑霧吸進肚子里。
很快人偶的肚子就如同吹氣球一樣的膨脹起來,發現自己的陰氣被剝離,虎頭咆哮著卻是連連後退。
「別吃了,你要把自己撐死嘛。」
本來還有閑情逸致欣賞這場打斗的葉天,看到人偶不要命的吞噬著陰氣,立刻冷漠出聲。
人偶一頓,神情間有些害怕的停頓了下來,漲大的肚子蠕動著。
虎頭見狀,獰笑一聲,再次咆哮著沖了上去,葉天上前一步,魔法杖變大落入他的掌心。
葉天拿著魔法杖往下一壓,一股滔天的氣勢從他的身上釋放出來,虎頭被完全禁錮在半空中。
人偶揉著肚子,乖巧的坐回了葉天的肩頭,安靜如雞,長發垂落,兩只小手不停的揉著肚子。
「滅。」
隨著葉天話音落下,白色光暈從魔法杖的頂端亮起,一股無形的氣浪擴散,黑霧徹底被泯滅在其中。
葉天施施然收回魔法杖,無限縮小以後,又被人偶乖巧的捏在掌心里。
謝莎莎看到這一幕,無比震驚的瞪大雙眼,她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乖巧如同鄰家弟弟一樣的少年人,竟然如此的強大。
這黑霧如果讓她對付,只怕半條命都要被折騰沒。
沈應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多言,收回長鞭掛在腰間,朝著靈洬走了過去。
小商店內的黑霧瞬間消散,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靈洬的臉色愈發蒼白。
「姐姐,我厲不厲害~」
葉天湊過來,嘴角上揚,露出那顆尖尖的小虎牙,冷冽瞬間從他的身上褪去,只有宛如鄰家弟弟一樣的俊朗可愛。
「厲害。」
沈應星敷衍點頭,擔憂的目光一直落在靈洬身上。
與此同時,站台再來迎來了一位客人,在上一個厲鬼死亡的一剎那,指針悄悄加快,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整。
站台空無一人,一道漆黑的影子貼著地面滑行,時而變成石塊的影子,時而變成紙張的影子。
直到它看見了一個活人。
影子滑行著,朝著那名玩家游過去,似有所感,短發女玩家回頭看了一眼。
除了自己的影子,身後空無一人,二樓站台無比的空曠,四周看不到任何人,跟同伴走失的恐慌讓女玩家攥緊了拳頭。
她的目光到處掃視著,期盼能看到一個玩家的身影。
只可惜讓她失望了,整個站台空無一人,只有呼嘯的風聲劃過,衣擺被吹的飛起來。
短發女縮了縮脖子,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人正在朝著她的後頸吹氣一樣。
她又抬起頭看了眼四周,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身後的影子沉默的跟隨著她的動作。
走過路燈底下的時候,她的影子分成了兩半,其中一個影子瞬間被吞噬。
短發女模了模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她感覺到身上的溫度正在逐漸消失。
正疑惑著是不是天氣太冷了,怎麼她失溫的那麼快。
「喂!是玩家嘛?」
走了好久,短發女終于看到兩個並肩而行的身影,她高興的大聲呼喊著。
被呼喚的兩人轉過頭來,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舉著斧頭,朝著她沖了過來。
「!」
短發女瞬間一驚,拔腿就跑,越跑就越覺得身體沉重,肺部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了,四肢僵硬。
‘快一點,再快一點!’
短發女在心底默念,關鍵時刻四肢卻不給力,明明這麼劇烈的運動,她的身體依舊冷的厲害。
她甚至已經能感覺到斧頭就在身後落下,帶來的疾風讓她更加害怕。
不知道跑出去了多遠,短發女再也忍不住回頭看去。
一柄放大的斧頭出現在她眼前,一斧頭將她劈成了兩半。
兩名乘客神情十分興奮,揮舞著斧頭將短發女剁成了肉醬。
影子從短發女的腳底下月兌離出來,在站台里緩緩滑行,尋找著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