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猜測

作者︰夜色將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畫家舉著包裹著謝莎莎的血繭,行走在急診部之中,托舉著比他人還大的血繭,卻是毫不費力。

「沈小姐,醒醒……」

耳邊傳來遙遠的呼喚聲,沈應星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下意識的拿出了長鞭。

「沈小姐,我是月。」

被長鞭抵住脖子的月無害的抬起頭,神情柔和的看向了沈應星。

清醒過來的沈應星收回長鞭,「不好意思,冒犯了。」

「沒關系,在副本里,警惕是正常的。」月理解的搖搖頭,絲毫不在意。

「冒昧問一下,沈小姐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月坐在椅子上,目光殷切的看向她,一旁的賈烯也感興趣的湊了上去,兩人神色依舊蒼白,精氣神卻還不錯。

「昨天晚上你們有沒有听到玩家爆炸聲。」沈應星思索了片刻,根據她的推測反問道。

「有,四樓的一名玩家,昨天半夜突然爆炸了,不過太晚了,我們也就沒有去探查。」

回憶著昨天晚上,半夜時分,四樓突然傳來爆炸聲,跟她前一天晚上听到的如出一轍。

「我們過去看看,只有確定了我才能告訴你們我的猜測。」

沈應星掀開被子,又是一身雪白的病服穿在身上,下了床,幾人朝著樓道走去。

白天的樓道十分寂靜,下到五樓時,迎面撞上兩個護士。

「你們要去哪里,該吃藥了。」

兩名護士一左一右的攔著幾人的去路,神情陰冷,目光貪婪的盯著沈應星。

天師的血肉對于鬼怪有著絕對的吸引力,此刻的沈應星在護士的眼中就是一個香餑餑,是個鬼怪都想要去啃兩口。

「朋友在樓下,想要去探望一下他。」沈應星越過兩人,走到最前面。

「不可以,回去吃藥!」護士臉上有了怒容,盯著沈應星,眼神垂涎。

沈應星點點頭,卻是從口袋里掏出兩張符篆,貼在了護士的頭上。

「下去。」

兩人齊齊點頭,跟在沈應星身後離開,被留在身後的護士僵硬著身體,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卻拿頭上的符篆絲毫沒有辦法。

「沈小姐,那個符篆是系統生成的,還是你自己畫的。」月上前兩步,與沈應星並行,神色好奇的詢問道。

「我自己畫的。」

談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四樓。

今天的三樓格外不一樣,出了樓道陰沉沉的,窗外陽光透不進來,走廊兩邊房門緊閉,安靜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聲。

「沈小姐,不對勁。」

月停下腳步,目光警惕的看向了走廊,身後長發無風自動,就連那縷紅發都漂浮了起來,直直的對著某個房間。

「我能感覺到,那個房間很危險。」紅發配合的纏上了月的身體,親昵的蹭了蹭她的手腕。

「嗯。」沈應星應和的點點頭,卻是朝著走廊盡頭走去,挨著走廊的倒數第三個房間,她能感覺到怨氣沖天。

腳步停在了房門前,沈應星禮貌的敲了敲門,「你好,請問我們可以進來嗎。」

門後沒有人回應,房門被一層厚厚的血污遮掩,看不清門內的場景。

沈應星當機立斷將房門一腳踹開,桌椅散亂擺放,血污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猩紅的鮮血濺射到了天花板上。

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夾雜著腐爛味傳來,鮮血將地板染紅,床上有一個人形隆起。

沈應星朝著床邊走了過去,一把掀開被子,被子里只剩下一張鼓起的人皮,人皮晶瑩剔透,仿佛被吹漲的氣球一樣鼓起來。

伸出手模了模,觸手細膩,甚至還有些溫熱感傳來,人皮里面空蕩蕩,什麼都沒有,骨頭碎肉血污,仿佛隨著某種奇異的方式在整個房間炸開。

「你上次看到的是這樣嘛。」沈應星退後了一步,示意月上前看看。

「不是,我看到的那個玩家徹底炸開了,沒有留下人皮。」月仔細的瞧了瞧,跟記憶中對比,確定那個玩家並沒有留下這麼完整的人皮。

沈應星在枕頭底下模索著,果不其然,模到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白紙,白紙並不大,卻是密密麻麻的寫滿了黑字。

「我生來有罪,我的身體里有兩個人,這是錯誤的,我有病,我應該將他剔除,可是我猶豫了,我太孤獨,太寂寞了,我需要有個人陪伴。」

沈應星一目十行的掃下來,目光停留在了最後一段話,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何醫生,那個醫生裂成兩半的身體,半邊笑臉,半邊哭臉。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醫院里的那些醫院其實對應著我們玩家,第一個是性幻想,他渾身上下長滿了眼楮,喜歡偷窺,第二個就是人格分裂,他厭惡自己身上多出來的那一個人,他認為自己有病,所有人都有病。」

沈應星簡述了一下,這兩天她踫到的醫生,兩個醫生的死亡,都讓一個玩家以不同的方式死去,這說明,醫生不僅不能殺,他們還要想方設法的找到對應自己的醫生。

「你們進來的時候,系統給你們的人設是什麼。」

面對沈應星的猜測,兩人陷入了沉思,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沈小姐,我的人設是熱愛畫畫,我對畫畫的喜愛到達了病態的程度。」

「沈小姐,我的人設是狂躁癥,我時刻都處于憤怒當中,我會不由自主的攻擊任何人。」

兩人齊齊開口,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懼。

如果按照沈應星的推測,那他們時刻都處于危險當中,副本里進入了三十多個玩家,萬一跟他們對應的醫生被殺死,他們也會一起死去。

仿佛一把尖刀時刻豎在頭頂上,兩人神情格外難看,一時之間有些亂了陣腳。

「沈小姐,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月不由得焦急詢問,這種不能掌握自己生死的感覺,會讓所有人都感到害怕。

「去門診部,所有的醫生都在那里,我們先去找到對應的醫生。」

將白紙放入口袋里,沈應星走出了房間,鞋底的血跡落在干淨的地板上,立刻印出來一個鮮紅鞋印。

兩人跟在沈應星身後來到了二樓走廊盡頭,正當月疑惑為何不從大門出去時,沈應星已經一躍而下,身姿輕盈的落在了院子里。

「跳下來,白天不讓出去。」

賈烯跟著跳了下去,伸出雙手,示意月跳下來,月小心翼翼的翻過窗戶,閉上眼楮一躍而下,被賈烯穩穩接住。

三人來到了門診部,白天的門診部依舊大門緊閉,從玻璃向內看去,椅子上依舊是那些人,神情呆滯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無神的盯著地面。

「不用理會那些人,跟我來。」沈應星推開玻璃門,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看了過來,緊緊的盯著三人。

那一雙雙眼楮空洞無神,神情呆滯,視線卻是緊緊追隨著三人,直到走到了盡頭拐角,這才感覺身後如影隨形的目光消失了。

盡頭依舊是那個小房間,房門半掩,透出來一縷昏暗的燈光。

沈應星退開半步,「月,你去推開這個房門。」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月還是上前了一步,推開了房門,就在這時,一只透明蒼白的手掌憑空出現,想要將月推進房間內。

沈應星快速抽出長鞭,長鞭纏繞在手腕之上,一把將那只斷手拉了出來。

斷手從手臂那里斷裂,切口整齊,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刀切下來一樣。

沈應星捏著斷手的手腕,斷手青灰,指甲發黑,手背上全是血污,沾黏著碎肉已經干涸。

「沈小姐,這是。」墨月回頭就看到了這只斷手,嚇了她一跳。

「斷手而已,不用怕。」沈應星指尖掐訣,清光一閃而過,落在斷手身上,陰氣被腐蝕,整個斷手碎裂,石塊掉落在地上,化作了飛灰。

「沈小姐為什麼知道這里會有斷手?」月神情疑惑,有些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上次被這只手推過。」沈應星歪著頭,難得露出一絲俏皮的笑容。

她越過月的身影,將房門徹底推開,里面的骨架依舊將自己掛在牆上,懷抱著頭骨。

唯一不同的卻是他的頭骨有一只巨大的眼球,眼球佔據了頭骨的三分之二。

「你好啊~」頭骨顫抖著,牙齒上下開合著,從頭骨之上甚至能看到討好的神情。

「你知道門診部有多少個醫生嗎,他們具體都有什麼病癥。」

沈應星走進房間內,這仿佛是一個雜物間,空間狹小,昏暗的燈光打在骨架上,倒是顯得骨架越發瑩白圓潤。

「我可以不說嗎~」頭骨四處張望著,巨大的眼球遲遲不敢落在沈應星身上。

「你不告訴我,下一個死的就是你。」沈應星抽出長鞭,黑色鱗片怒張,宛如一條靈蛇一般,鞭尾直直對著頭骨的眼球。

「好吧,我說!」頭骨飛快的開口,就怕慢一秒,那長鞭就要穿透他的眼球,刺穿他的頭骨。

「整個醫院一共有23名醫生,除去您已經殺死的兩個,還剩下21個,他們當中有的是畫家,潔癖,狂躁癥,殺人狂,女裝癖,幻想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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