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亭一路上，都保持雙手負後，一副高人風範。
在看到葉小凡後，呆住了。
听到聲音，驚醒過來，更是跟小學生見到訓導主任一樣，局促地放開手，不知道該放哪兒。
雷子舟震驚之余，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鼻青臉腫，腫成豬頭，都快認不出來了。
他噌地一下火冒三丈。
根本沒听不進葉小凡說的話。
「楊師兄，你愣著干嘛？這人只能你來對付！給我兒子報仇，我給你一千萬！」雷子舟喊道。
保鏢羅晨實力雖強，但其實只有凡勁後期。
在楊亭面前不值一提。
楊亭出手，肯定沒問題！
不管什麼緣由，打了自己兒子，必須付出代價！
楊亭回過神來，面色僵硬，沖葉小凡尷尬笑了下。
他壓低聲音，湊上前，對雷子舟說道︰「你先前不是問我，怎麼受傷的嗎？
「這名年輕人，是位宗師，我連他一招都擋不住！
「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我都沒命向你借錢。
「對了……我跟你借錢，就是想要買點過得去的禮物，給他賠罪呢。」
「什麼？！」雷子舟如遭雷擊，腦海轟鳴，「你這個時候還跟我開玩笑？嫌酬勞低，你盡管開價！」
宗師？
多麼陌生又遙遠的詞語啊。
棄武從商以來，他都很久沒听說過這一尊稱。
現在听到後，他打了個激靈，一些記憶浮上心頭。
他早年听說過的宗師，哪一個不是八九十歲的高齡。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武者們向往、崇拜的武道強者？
他無法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
兩人對視。
楊亭神情肅穆，認真說道︰「你覺得，我會跟你開玩笑？」
「……」雷子舟渾身漸漸僵硬。
「你們聊完沒有？」葉小凡打斷了兩人。
「楊館主，是不是要再切磋切磋？不過，我不敢保證，這一次會留手。」
「不不不，我沒有跟您動手的意思，這件事與我無關。」
楊亭腦袋跟撥浪鼓似的搖擺。
葉小凡淡漠目光，落在了雷子舟身上，猶如萬斤重。
他冷汗直流，差點喘不上氣。
雷子舟越發相信了。
「那個……葉宗師，誤會誤會。犬子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是他咎由自取，您盡管教訓，還望您留他一命。
「您想要什麼賠償，盡管提。」
雷子舟突然躬身道歉。
豬頭似的雷宇然呆住了，自己被打壞腦子，出現幻覺？
他拍了拍自己腫痛的臉，頓時疼得倒吸氣。
楊亭也鄭重拱手，「年輕人不懂事，還請宗師給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羅晨捂著肋，艱難從車身上爬起來，滿眼驚駭。
孫婉呆呆張著嘴巴。
她認得雷子舟，他經常出現在新聞或短視頻中。
這麼一位地產大佬，對葉小凡躬身求饒認錯？
假的吧？！
什麼葉宗師。
因為葉小凡武藝高？
可現代什麼年代了，一支槍就能弄死他。
更何況雷子舟身處高位，權勢極大，要玩死一個莽夫，簡直易如反掌！
就算世界拳王來了，雷子舟都未必會給面子。
為什麼要對一個年輕人躬身哈腰啊？
她無法理解，一度認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大廳鴉雀無聲。
「下不為例。」葉小凡深深看了幾人一眼，向外走去。
「爸……」雷宇然委屈如泉涌，為什麼啊？
「閉嘴！」雷子舟怒聲呵斥，「再敢多說，老子廢了你！」
他一瞥角落，有個嶄新的車鑰匙。
是雷宇然新車保時捷918的鑰匙。
雷子舟趕緊撿起來，「宗師請留步。」
他三兩步追上葉小凡，恭敬奉上車鑰匙。
「犬子有眼不識泰山，這台保時捷918，還請笑納，以當賠罪。」
葉小凡瞥了一眼，「算了吧，無功不受祿。我已經教訓過你兒子了，你回去好好管教一下。」
葉小凡在眾多目光下，打開貨車車門，駕駛貨車轉彎，駛出停車場。
小麗等一眾銷售面面相覷。
說這帥哥是某頂尖豪門公子，他卻開著破爛貨車。
說他是個小人物吧，堂堂楚江大佬，見了他，都跟見了貓的老鼠似的。
生怕得罪他，還主動用上千萬元的保時捷918賠償。
不可思議，十分荒謬！
……
楊亭松了口氣，臉色苦澀。
他只是來借錢，差點再次得罪葉小凡，真是倒霉啊。
經理、保安等陸續派來，或彎腰或蹲坐，捂著傷口，輕微哀嚎。
孫婉佇立人群中，手足無措。
羅晨眉頭緊鎖，一瘸一拐走到楊亭身邊，「楊前輩，此人真的是宗師？」
「你說呢？我反正做不到一腳就破開你的硬氣功，讓你失去戰斗力。」
楊亭不耐煩回應，「我一名弟子的耳朵，被他隔空打穿。還好此人戾氣不重，我恐怕都會被廢掉。」
羅晨渾身一震，浮現一種從鬼門關走了一回的後怕。
另一邊。
腫成豬頭的雷宇然委屈無比，嚎啕大哭︰「爸，他把我打得這麼慘，你還想把我的新車送給他？」
「為什麼啊！」
「他再厲害，能擋子彈嗎？為什麼不打電話給程叔，讓他帶隊過來，把他打成馬蜂窩都行。」
雷宇然覺得有太多辦法，制裁葉小凡了。
雷子舟狠狠瞪他一眼，「夏蟲不可語冰，我解釋了，你也不會信。總之，他不是你我能招惹的。」
「你要是想找死，可以跳樓、喝毒藥，怎麼都行，不要連累雷家。」
羅晨已經弄清楚全過程了，低頭說了一下來龍去脈。
一切的源頭，就是自己少爺新交的女朋友！
什麼抹黑造謠，堂堂宗師，會用這種低級手段，報復一個爛大街的庸脂俗粉？
「嗯？」雷子舟看向孫婉，「就是你捏造是非，慫恿我兒子，想要借刀殺人？」
「我沒有啊……葉小凡他……」孫婉心驚膽顫，被雷子舟的氣勢嚇了一跳，話都說不完整。
「老羅，掌嘴三十，把她丟出去，以後再敢在楚江出現，我就讓你下半生在精神病院里待著！」
雷子舟懶得多听解釋，有什麼內情無所謂。
哪怕那位宗師了孫婉，都跟他雷家無關！
他知道，雷家差點因為這賤女人萬劫不復。
羅晨直接快步上前，揪住孫婉。
長滿老繭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扇下去，下手狠辣。
羅晨心底惱火得很，算是間接遭了無妄之災。
白白挨了一腳，現在肋骨還疼痛。
硬氣功被破，少說需要一兩個月休養。
打不過那位宗師，那自然得拿孫婉開刀發泄。
孫婉尖銳的慘叫，不絕于耳。
雷宇然想要阻止，可他太畏懼父親了，根本不敢多說。
眼睜睜看著孫婉口鼻流血，被丟出4S店，狼狽癱倒在地，半天沒爬起來。
4S店的店員們無不是心驚肉跳。
這些人以及雷宇然這些普通人，現在不理解，以後也很難會有機會明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