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五十四 和這群蟲豸在一起怎麼能建設好大同社會呢?

當歷史跨越了春秋戰國的大爭之世、進入到秦漢第一帝國之後,大一統的帝國新形勢讓成長于亂世之中的諸子百家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危機。

秦朝使用的法家學說和漢初崇尚的道家黃老之學都在歷史進程之中逐漸式微,就算是曾經和儒家並稱顯學的墨家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

大家一起開始走上層路線,開始走追名逐利的路線,忽視了對基層人才的提拔和培養,對新鮮血液的補充並不上心,以至于學派傳承出現了問題。

當此時,  唯有儒家學派在基層教育上做的最好,學派人數最多,人才濟濟,傳承穩固,且打破門戶之見,廣泛吸納了諸子百家的精華思想,  成功使得儒家學派進入了漢武帝的視野之中。

他們的確是那個時代最先進、最務實的思想代表學派,  也是漢武帝最好的選擇,其余各大學派都有著肉眼可見不能忽視的缺點。

漢武帝也不是傻子。

可是那之後呢?

儒家學派也開始堅持走上層路線,  放棄了基層路線。

孔老夫子的有教無類被放到一邊,徒子徒孫們先把他不愛勞動、鄙視百工的思想弊端發揚光大。

以至于儒家學派越來越月兌離人民群眾,越來越務虛,越來越玄乎,越來越不切實際,最終徹底走上了與讖緯之學聯合在一起的道路。

徒子徒孫們把一種政治思想異化成了教條,強迫人們接受,不接受就是異端,不僅要社死,人身安全也很難得到保證。

于是乎儒教就誕生了。

他們鄙視勞動群眾,鄙視百工之術,人為的給社會階層打上三六九等的烙印,徹徹底底的走上了反動路線,  完美的契合了封建帝王的需求。

以至于他們想要限制帝王權力都不得不假模假樣的利用上天的名義,搞出個天人感應給自己當遮羞布。

當代儒家學說在先進性上甚至不如他們的先秦前輩,大踏步向後轉進。

所以時至今日,  他們還有什麼可取之處呢?

與之產生鮮明對比的是明國的革命思想和人民路線,  是堅決的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務實的工作作風和意識形態,這一點,和最初使得儒家興盛起來的儒者們的所作所為頗為相似。

南宋從根本上就落後明國太多,花費大量資金養出了一群趴在國家和人民身上吸血的蛀蟲,何其可惡?

蘇詠霖批判南宋的同時,也做出了合理的解說,所言所指都有依仗,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的話。

所以這些話語就和利劍一樣,一劍一劍的刺在了張栻的心里,將他的心防徹底擊碎。

在一個個無人的深夜里,張栻躺在床鋪上輾轉反側,左思右想,始終不能擺月兌內心的痛苦。

那麼多年來他所學習的到底是什麼?

那麼多年來他所堅持的到底是什麼?

學了一肚子的聖人道理,到頭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的至高理想真的能夠實現嗎?

亦或是和那群蟲豸一樣徹底墮落,淪為政治斗爭和利益的工具人?

他苦苦思考,他寒窗苦讀的目的是什麼。

是做官嗎?

是升官發財嗎?

是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呼風喚雨之人嗎?

他那位老父親已經做到了人臣之顛,可是他又得到了什麼?

數次被打擊,數次被拋棄,數次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需要的時候迎回來,  不需要的時候直接掃地出門,需要的時候高高捧起來當個寶,不需要的時候直接流放出去,毫無尊嚴可言。

這就是人臣之顛的待遇嗎?谷棤

他苦讀詩書難道就是為了這樣的未來嗎?

就是為了和父親一樣成為一個顛沛流離的救時之臣嗎?

不是的,他不想成為他父親這樣的人。

他不想成為一個被趙家皇帝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

他必須要做出改變,必須要找到全新的道路前行,必須要對的起自己的一身所學!

于是在一個電閃雷鳴的大雨之夜,張栻完成了儒家大同社會與明國社會革命理論的思維閉環。

他想通了。

大同社會是存在的,他的追求不是虛無的,只是他的路線選錯了。

南宋的變異儒學已經不能指導他們成功建設大同社會,只會養出一群又一群貪贓枉法為所欲為的蟲豸,和這群蟲豸在一起怎麼能建設好大同社會呢?

所以說,在當前,明國的革命理論和意識形態才是建設大同社會的唯一希望,若要實現大同社會的理想,唯一正確的道路就是明國正在走的這條道路。

且這條道路正在實現大同社會,正在帶領著明國的百姓們走向大同社會!

作為大同社會的忠實追隨者,他怎麼能不加入進去,目睹並且參與這場偉大的社會實驗呢?

他的思維閉環實現了之後,他就迫切的希望找到可以和他一同實現理想的人來商量一下該如何實現大同社會。

在南宋肯定是不行的,掌握權力的全都是蟲豸,不是反動派就是糊涂蛋,根本靠不住。

那麼唯有向明國尋求幫助才可以。

那麼該怎麼向明國尋求幫助呢?

張栻想出的辦法很不一般。

他很直接,他直接讓和自己有著相同看法的弟弟張杓帶著自己的密信前往河南找明國在河南的高級官員秘密商議此事。

張杓找到的是明國河南行尚書省參知政事左明,身份是復興會員。

在當時,因為張浚在朝中擔任要職,且受到主和派的屢次攻訐,說他們父子專權。

為了避嫌,張浚讓本來已經入仕的張栻辭官,正好此時張栻受到邀請前往岳麓書院游學講學,張栻便遵照父命,前往岳麓書院游學、講學,之後因為學術功底扎實,深受學生歡迎,他便開始主掌岳麓書院的教學工作,同時也在城南書院講學。

因為有這樣的身份背景,左明對張栻的密信十分重視,親自秘密會見了張杓。

了解到了張栻、張杓兄弟兩個對明國思想和意識形態的向往之後,也了解到了兩兄弟不想讓父親張浚為難的事情。

于是,他將此事轉移到了復興會河南分部處理,河南分部了解到這個事情之後,又將此事通報給了正在南宋活動的復興會、天網軍雙料負責人蘇長生。

蘇長生在南宋不僅負責第二行動組的情報工作,也是南宋的第一個復興會分部——兩浙西路分部的創始人。

之後他還協助創立了兩浙西路分部。

後來,因為兩個分部的協調統一工作困難,他上報復興會總部之後,把兩浙西路分部和兩浙東路分部合並在一起變成復興會兩浙路分部,統一行動。

兩浙路的分部創立成功之後,蘇長生又在江南西路分部和福建路分部的創立中出了不少力氣,對整個南宋的復興會活動都立下了很大的功勞,堪稱南宋的革命教父。

正當他將觸角進一步伸入南宋月復地,向湖廣地區進軍的時候,從河南方面得知了當時在南宋政府中權勢極大炙手可熱的張浚的兩個兒子有投靠明國的意向。

他頓時大為驚喜,自己親自出發前往長沙會見張栻,與張栻進行了深入交談。

張栻對蘇長生的到來也感到十分驚喜,秘密會見了蘇長生。

兩人一起談論洪武政論,一起談論明國的革命工作和革命改造,以及未來將要建成的「大同社會」的真正模樣。

談論明國的農會還有正在建設中的集體農場,遍布全國的手工工場和流水線式的生產方式,還有種種張栻從未听說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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