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閩清積善門

周清竹羞道︰「阿煙姐姐,你在亂說什麼呀?」轉身就往門外跑,被柳 煙一把拉住,兩人嬉鬧起來。王厚捧著花盆站在原地,半晌反應過來,問道︰「我就這樣一路捧著?」

柳 煙笑道︰「你就貼心口捂著。」「不是的,王哥哥,晚上放你這,白天我放車廂里,反正以後在船上,不用擔心沒地方放。」「書呆子,你瞧阿竹妹妹想的多周到,晚上放你這,讓你什麼……親親小嘴,別把筍尖給弄斷了。」

周清竹嘻嘻笑了起來,拉著柳 煙跑了出去,卻被百合仙子堵在門口︰「哪個晚上沒吃田螺,還在房間里親親小嘴?……哦,原來是你們兩位田螺姑娘呀,還有兩位呢?」柳 煙拉住她道︰「仙子,剛才莫七俠還在找你呢,沒找到你?走,我們陪你去……」

第二日一早,周清竹就過來將盆景捧出去,放在車廂里。眾人吃罷早飯,與鄱陽幫會合後,蘇堂主過來向王厚辭別,他和張一針、二十多個兄弟快馬而去。尤溪離福州二百五十里左右,閩清正好位于兩者中間,天又下起了雨,雖然雨不大,似霧一般地飄著,卻給車隊行走帶來影響,直到傍晚時分,眾人到達閩清縣。

閩清,曾稱梅清,因境內梅溪與閩江匯合,一清一濁,改名閩清。四周群山綿延,層巒疊嶂,景色優美。眾人進了城門,王厚不時回頭看看,與他並行的陳舵主問道︰「特使,怎麼了?」王厚道︰「奇怪,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視我們。」

陳舵主一驚,回頭只見街道上行人稀少,並沒有什麼異常,便笑道︰「特使第一次來福建,可能是感覺陌生,這里離福州只有一百二十多里,我雖然不常來,卻也知道這里並無大的幫派,或許是我們一行人多,引起路人關注也有可能。」王厚點點頭不再說話。

陳舵主帶著眾人到了一處客棧,讓楊幫主等人在此安歇,領著王厚、武當七子向前走過一個轉角,在另一家客棧停下。車廂內,百合仙子最先下車,柳 煙、金敏慧、李智賢依次下來,最後是周清竹捧著花盆下了車。

金敏慧道︰「柳長老,你就將盆景放在車廂內,別搬來搬去打碎了。」周清竹呸的一聲︰「烏鴉嘴,盡不說好話。」柳 煙、李智賢笑出聲來,李智賢道︰「柳長老,重不重?我來幫你拿著。」「不要不要,輕得很……」

正在這時,兩個灰衣男子快步走了過來,向王厚抱拳道︰「請問閣下可是絕情幫幫主?」王厚一愣︰怎麼這里還有人知道絕情幫?當真絕情幫已經聞名天下?既然行蹤暴露,索性直著腰板,清了清嗓子︰「正是,你們是?」

「見過幫主!在下兩人是積善門的弟子,下午剛得到幫主要來閩清的消息,門主才命我們在此等候,只說是有幾個戴著斗笠的人,剛才我們見到車隊人多,一直不敢相認,直到看到四位蒙面大俠下車,才敢斗膽詢問。」

百合仙子蹙眉道︰「積善門?我們與你們沒打過交道,守候我們有什麼事?」「門主听說幫主要來,怕怠慢了各位大俠,讓我們在迎接,盡地主之宜,各位大俠請稍候,我們這就去稟報門主知道。」

陳舵主揮揮手︰「我們就在這家客棧住下,要是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們。」兩人躬身拜謝,等眾人相繼進了客棧,才折身離去。

王厚問道︰「陳舵主可知積善門是做什麼的?」「听說主要從事閩清三寶糟菜、橄欖、粉干的經營,門派不大,只有一百來號人。」王厚道︰「那就怪了,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會來的,找我們又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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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善門位于閩清城南,是一處約佔地二十畝的莊院,莊院坐北朝南,六扇大門黑漆莊重,門兩側掛著楹聯︰積善之家必有余慶,博施濟眾定裕後昆。進入門內,花木、水池、曲徑、湖石在黃雨中更顯得詩情畫意。

「春暉堂」是莊院的主體建築,也是議事廳和宴廳,建制得高大寬敞,雕梁畫棟,堂內家具多為黃花梨精制,氣勢不凡,可見積善門雖然規模不大,卻並不寒酸。堂中央端坐兩人,東側一人身穿文錦長袍,滿面紅光;西側一人身穿茜色袈裟,稍顯清瘦,兩人都在五十多歲上下。

此時,東側那人放下茶杯,一臉困惑地問道︰「住持,你所說的那個絕情幫幫主,武功當真那麼可怕嗎?」西側和尚道︰「賴門主,說來慚愧,老衲和潘會長、劉島主當時也無法理解,但那人的確兩招之內敗了我們三人,比北京武林大會上奪冠的朱自平、王厚只強不弱,武功當屬天下第一。」

賴門主半晌嘆道︰「唉!希望他只是與鄱陽幫那些人正好同路,否則,我們的計劃恐怕就要泡湯了。」「前天我在定光禪院見到他們,也是驚訝不已,當時他們自稱是天香宮門下,我怎能相信?派人去沙縣城內打探,果真與那個楊幫主同住一家客棧……武當派和天香宮倒不必放在眼里,若是絕情幫主插手此事,你和潘會長、劉島主絕討不到好處,所以,我怕你們吃虧,這才匆匆趕來。」

「多謝住持掛念,前些日子,我听說住持與潘會長、劉島主同去廬山,返程時在沙縣貴師弟無印禪師那里清修,不想竟被這些塵事煩擾,我已經派出快馬去福州稟報潘會長和劉島主,是收是放,還由他倆人定奪。」

「門主不必客氣,我與潘、劉兩人因武而成摯友,再說去北京時,還在門主這兒受到盛情接待,老衲也是想答謝一二。不過,無論什麼情況你都應該出面接待一下,模清底細,有備無患,若與鄱陽幫無關,那是最好,若是真有關系,千萬不能輕易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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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舵主剛安排好菜肴,便听到門口有快馬聲音,不一會,一人身穿文錦長袍,滿面紅光的人隨著一名灰衣男子大步走了進來。灰衣男子環視一周,將文錦長袍引向王厚身邊,長袍之人沖王厚抱拳道︰「閣下可是絕情幫主?」

王厚起身回禮︰「正是,閣下可是積善門賴門主?」賴門主一愣︰「幫主認得在下?」邊上的陳舵主哈哈笑道︰「賴門主在這方圓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哪個不認得?」賴門主這才注意其他眾人,看到陳舵主臉色一變,扭頭狠狠瞪了灰衣男子一眼,慌忙道︰「原來陳舵主也來了,稀客稀客,手下沒有說陳舵主親臨,怠慢之處,還請原諒。」

陳舵主呵呵一笑,不再多說。王厚道︰「先前貴屬下就說賴門主要來,幸會幸會!在下初來福建,不知賴門主如何曉得在下?」「幫主年前在景德鎮力挫我福建三大高手,令人心服口服,早已聞名遐邇。鄙人早就盼著幫主前來,沒想到每天三柱香還真靈驗,真把幫主盼到了。」

王厚暗忖︰說得好听,什麼聞名遐邇,陳舵主都不知道此事,你怎麼就知道了?果然與他們三人有關!卻哈哈笑了起來︰「賴門主將在下比喻成菩薩了,哪里敢當……賴門主想必也沒有用餐罷,不如坐下喝上幾杯?」

賴門主道了謝,與眾人一一見過後,坐了下來︰「既然幫主和武當派、天香宮來此,還請陳舵主給我個機會,宴請各位。」陳舵主笑道︰「賴門主客氣了,如此,多謝盛情。」因為酒菜已經上來,眾人吃喝起來。席間,賴門主不時詢問,得知絕情幫眾人是去福州長樂,隨鄭和下西洋,與天香宮、武當派、鹽幫只是邂逅,客棧里又沒看到鄱陽幫一行,心里略略一定。

酒過三巡,賴門主問道︰「還沒有請教幫主是哪兒人?年前在景德鎮是走親訪友還是另有要事?這一路上可有什麼奇聞趣事?」王厚知道他與萬石會、東山島一伙,自然不肯實說,避實就虛道︰「在下幾人是去探訪一個朋友。」賴門主哦了一聲︰「想必幫主的朋友遍天下,依鄙人猜測,定是去南昌府看望朋友。」

王厚不知他為何會提到南昌府,心里反而一定︰對方可能真不知道自己去了廬山,由此可以推斷自己五人並沒有暴露過多的信息,這一路上,只有恨老道姑、百合仙子兩人見過自己五人的真容,百合仙子不可能出賣自己;現在看來,老道姑也與他們也無關。當下答道︰「不是,在下的朋友只住在一個小地方,不提也罷。」

賴門主呵呵笑道︰「幫主、陳舵主,你們稍坐,我過去敬一下武當大俠和貴舵的兄弟們一杯。」「多謝賴門主,我來給你作個引見。」陳舵主起身陪他一起去了那邊兩桌,自然又是寒暄一番。

這邊,王厚卻對著百合仙子呵呵一笑,不知他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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