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多情傷離別

廣林側頭看向道楓,詫道︰「道楓,你真是有了奇緣?」「道楓不知,當時我中了毒,醒來不久就看見了九色蓮花,可一會就昏了過去。師公,你可好些了?」

「師公老了……道楓,看你神態,已是經脈全通,假以時日繼續修煉,必將七魄轉化,成就大圓滿……你退下罷,明日,我傳你‘化城指’。」廣林又看向宗根,「為師受此重傷,自知時日不多,大限將至……你眼下已是九華東宗的當家師,掌管化城寺內外寺務,我便將這東宗宗主交給你,等些日子,可舉行升座儀式。」

宗根跪下哭道︰「師父,你不會有事的……」宗札、宗橛、宗杈、宗梢也跪倒在地。「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願我盡未來劫,應有罪苦眾生,廣設方便,令得解月兌……肉身只是皮囊,不必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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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氣仍是明好。大痴道人在張清陵、周清竹的攙扶下,已能夠走動。大痴罵道︰「他娘的,那個老禿驢趁我不備竟然暗算我,等我好了,一定打上西九華山,拆了他的狗窩,也讓他知道我白鹿觀的厲害!」

不可和尚一模光頭,呵呵笑道︰「老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大痴一瞪眼︰「你們這些和尚……罷了,竹兒,給我拿酒來。」「師父,這山上哪有酒啊?」「唉,我們這就下山去,悶死了。」

那邊,王厚、柳朝暉、莊昭雪、柳 煙四人在院子外散著步,四周晨霧繚繞,古木郁郁蔥蔥,靈秀幽靜。王厚問道︰「柳兄,今天便要返程了?」

「是啊,王兄弟,還有二個多月,我們將有一場很重要的賽事,這次來南京也是為了這件事情,需回去認真準備。」

莊昭雪問道︰「王公子,你準備去哪里?要不,隨我們同去日照可好?你昨天沒有中毒,定是天生神賦,我們需要你這種神賦。」

柳朝暉一拍掌︰「對啊,王兄弟,你反正也沒什麼事,不如跟我們去日照罷,到時還能幫上我們。」

王厚思索片刻︰「柳兄,我這次出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不知道阿呆是否帶回了信,家里人肯定擔心,我該回去一趟,之後若是有機會,我就去你們那里。」

柳 煙叫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哥哥,我要和書呆子一起去看大烏龜。」

柳朝暉沉吟不語,莊昭雪道︰「大師兄,就讓煙師妹陪王公子去罷,這樣,王公子也能快些趕到日照。」

「可是……煙師妹太過任性,王公子又沒有武功,他們一起行走,我怕會遇到危險。」其實,柳朝暉更是擔心孤男寡女一起不太方便,同時也想起趙晰愛著柳 煙,不免有些顧慮。柳 煙急道︰「我就要去看大烏龜,要不,我們一起去?」

「大師兄,就讓煙師妹去罷,我們在蕪湖分開,然後我們邊走邊等,可能不等到日照,王公子和煙師妹就能趕上。」莊昭雪其實也是想多些時間單獨和柳朝暉相處。

柳朝暉自是能听出她話中之意,加之這些天與王厚共處,心里也喜歡他的誠實和膽量,其實自己並不太喜歡趙晰孤傲的脾氣,當下便道︰「那你們,路上可要小心。」

柳 煙一蹦多高,摟住哥哥的肩膀︰「還是哥哥待我最好,將來娶了雪師姐,我一定不會讓雪師姐欺負你。」莊昭雪紅著臉啐道︰「煙師妹,你再胡說,我就撕你的嘴。」柳 煙取笑道︰「雪師姐紅起臉來,更是好看。」

莊昭雪伸手去擰柳 煙的腮龐,被她閃開,二人追逐著向前跑去。回到院子,王厚向朱志道︰「朱叔叔,我要回家一次,然後去日照一趟,你準備怎麼辦?」

「我還是去固始,只是要等幾天,看道楓和尚有沒有空閑,他跟我很投緣,剛才還吵著要和我一起同行,我想這樣也好,可以幫他雲游歷練……厚兒,你回去後要記得代我向你爹問好,我、我很是牽掛他。」

王厚似是想起什麼,從口袋里拿出五百兩的通行寶鈔塞給朱志,朱志推辭不收︰「厚兒,你哪里來的這麼多錢,就是打十年漁也掙不到這些。」王厚直道是朋友贈送,最終朱志還是拗不過他,將錢收了起來。

正午吃過齋飯,眾人告別朱志和道楓,下山而去,道楓一直拉著王厚的手,很是不舍。送走眾人,朱志問道︰「道楓,我準備過幾日就動身,你和師父說好了嗎?」

道楓聞言甚是欣喜︰「朱大叔你答應了?我這就和師父說去。」當下,跑回化城寺找到師父,宗梢還在方丈室,聞言蹙眉道︰「固始,那是西宗的地方,你去了,會不會有危險?」

廣林方丈听到師徒二人的問答,輕聲道︰「宗梢,道楓得到九色蓮花,如果苦心禪修,必將光大東西兩宗……以他的奇緣,不會有什麼危險,出去歷練、吃些苦對他有好處。」頓了頓,又道,「宗梢,你把化城指的心法授予道楓。」

道楓本就聰穎,听了師父所授,一臉肅穆,右手前伸,食指尖出,卻听指風呼嘯,如波紋向前擴散,「砰」的一聲擊在牆上,牆壁被洞穿一丈左右的圓窟!

道楓嚇得慌忙跪了下來︰「師公、師父,我、我……」宗梢自是目瞪口呆,廣林也甚是驚訝,嘆道︰「奇緣,奇緣……便是我昨日未傷,也難有此威力。」

宗梢一旁道︰「道楓,你的指力現在還無法掌控自如,這些天需勤奮練習。」「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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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痴等人還沒到青陽,路上就听他嚷著︰「咱們去九子客棧,那里菜好酒更好。」眾人便到九子客棧歇下,把酒言歡。

酒過一半,大痴嘆道︰「明天,我們就要回廬山了,柳小子、王小子,我們有緣再見罷。」柳朝暉端起一杯酒,站起來敬向大痴道人︰「這次能遇到道長和大師,真是非常幸運!七月二十左右,我教將迎來一場很重要的賽事,希望道長、大師和各位朋友能賞臉前往。」

柳 煙也紅了眼楮︰「阿竹妹妹,你要早點來,我在日照等你。」周清竹也是依依不舍地看著柳 煙,又看著王厚︰「我會盡快去的。」

大痴道人一擊桌子︰「日照是個好地方,離太陽最近、離道教名山嶗山也不遠,我早就想去看看,兩個月後我們一定會去。」

張清陵問道︰「柳兄弟,明天我們就要南下,你們北上要經過銅陵,準備怎麼對付天井幫?」見柳朝暉咬牙切齒,續道,「那楊守法十分卑鄙,要不,我們明天幫你去收拾他?」

王厚笑道︰「張道兄,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天井幫只不過宵小之輩,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

聞言,不可和尚站起合十︰「阿彌陀佛!小施主宅心仁厚,老衲佩服!希望小施主以後有機緣來廬山小聚,老衲必當親迎。」王厚也連忙站起回禮。

第二日,眾人依依道別,大痴道人、不可和尚等八人同回廬山,柳朝暉、王厚四人趕往蕪湖。

兩日後,蕪湖縣。柳朝暉、莊昭雪與柳 煙、王厚作別,柳朝暉一再叮囑二人路上小心,方揮手而去。

王厚指了指遠方︰「煙兒,看到那赭山了麼?」見她點頭,又道,「你可還記得,二十天前,應當是四月二十一,我們在山下的‘四季春’小湯籠包飯館相遇,你還怪我踢了太子呢。」

「誰知道太子會盯上你呢,若是太子知道你表面老實,心里卻壞得要命,才不會跟著你呢。」太子此時探出頭來,大嘴張了幾下,似是嘲笑王厚。

王厚一拍腦袋︰「壞了壞了,我不會騎馬,現在只有一匹馬,我們怎麼趕路?」「那你就跟在我馬兒後面跑罷。」「那不是會耽誤去日照的時間嗎?」

「時間還早呢,哪有那麼急。」柳 煙笑道,一拍馬背,馬兒歡快地跑了起來。「煙兒,等等我……」王厚在後面追趕,可是功夫不大,一人一馬就消失在街道盡頭。

王厚嘆了一聲,知道她要在江邊等船,也不著急,慢慢踱去,果然不一會,就見柳 煙立馬江邊笑望著他。

王厚走上前,躬身一拜︰「在下王厚,拜見海上仙女。」柳 煙嘻嘻一笑,兩人牽馬上了船。到達江岸,王厚忙道︰「煙兒,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嗎?你再跑,我就不帶你去看阿呆了。」

柳 煙臉一紅,輕聲道︰「那……那我帶著你便是。」將他拉上馬來,王厚卻身子一晃,一把摟住柳 煙的蠻腰,叫道︰「哎喲,不好,我要摔下去啦。」

柳 煙被他緊緊摟住,只覺得全身如同觸電,掙了一掙反而被摟是更緊,透紅著臉一抖韁繩,兩腿微微用力,馬兒便跑動起來,王厚只嚇得哇哇大叫,將她摟得更緊。柳 煙似是有意捉弄,輕踢馬肚,馬蹄生風,跑得飛快,揚起的頭發拂在王厚的臉上,直教他心猿意馬。

下午,二人到了巢縣。王厚說道︰「煙兒,巢縣已經快到我家了,只是明天一早才能乘到船,今晚我們在縣城歇息。這一路上你甚是辛苦,巢縣溫泉天下聞名,不若我帶你去半湯,那里的溫泉一熱一冷,兩股溫泉匯聚,故名半湯,被譽為九福之地,我們就去那里如何?」

柳 煙點點頭,依王厚所說,尋到那家半湯客棧,小二很熱情地迎了出來︰「客官可是要住宿?小店還剩下一間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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