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朝然說的兩個地方,左蓉都搖了搖頭。
「我想去一趟張家。」左蓉擦了擦眼淚,語氣故作輕松,「不管怎麼說,那都是我的外祖家,只是要麻煩你們,幫我打個掩護了。
「好,那我們送你過去。」秦朝朝沖她笑,「你無需心中在意這些,又不是戴罪之身,你還是二姐姐的伴讀,別忘了,這可是母後親自承認的事情。」
公主伴讀,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左家雖然不成器了,可左蓉的這一層身份擺在這里,那她就不能被左家隨意支配。
秦朝朝與秦朝然親自將左蓉送到了張家門口,這才讓裴飄駕著馬車回宮。
「公主,您可算是回來了。」青柳也不知道在門口張望了多久,見到秦朝朝的身影,便趕緊跑了過去。
見她如此興奮,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
「怎麼了?」秦朝朝將書袋解了下來,遞給她,「這宮里能讓你笑成這樣的事情,我想想……」
只是不等她想,青柳就忍不住了。
「是吳美人的事情,還有那張太醫也找到了!」
要是她不提,秦朝朝都要將這件事忘到了腦後,前段時間父皇母後忙得團團轉, 好像只是將那吳美人禁足了。
當時母後的原話好像是說,要等父皇忙完了之後再處理來著。
看來現在到時候了。
「然後呢?」秦朝朝也還算是感興趣,就一邊往里面走一邊問。
這宮里看似風平浪靜,可底下還是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的!
比如,那吳美人的種的毒,是誰給下得?
「張太醫死了,全家的尸體被扔在一個山洞里。」青柳聲音減弱了許多,「據說是出了京城沒多遠,就被殺了,然後今日皇上來咱們長鳳宮里,就說直接將那吳美人降成御女,日後她可是在公主面前掀不起風浪了!」
秦朝朝失笑,什麼叫在她這個公主面前掀不起風浪。
但是青柳說的這話又十分自然,于是秦朝朝一時之間也沒插上嘴。
不過說起來,這張太醫要是被殺了的話,線索就斷了吧?
「公主不驚訝?」青柳見她如此淡定,就有些不解,「難道這不是宮里的新鮮事嗎?」
事情是今天上午下棺定論的,她瞅著公主快回來的時間,足足在這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就為了第一時間將這個不算熱乎的消息遞給公主。
之前公主不是說,有什麼新鮮事都要趕緊說。
「是新鮮事,但是我已經猜到答案了。」秦朝朝現在已經跟她差不多高了,故意伸手去模模她的頭,「不要去摻和這件事了,我覺得,不像是我們能摻和的。」
她甚至都尋思,最近的事情也太巧合了些。
有青原一族,有雪災,有白家,有左家……這還出來個吳美人假孕的事情。
不過那吳美人被降位這件事,秦朝朝一點驚訝也沒有,她沒有生孩子便張揚至此,要是真生下個什麼,怕是黎嬪都要甘拜下風。
如此一來,吳美人,不,吳御女算是失寵了。
秦朝朝進屋的時候,就見自家母後在靜靜地看著書,她湊過去一看,卻是跟自己床頭那本一模一樣的名字。
只不過,蕭皇後手里拿的,不是跟她同一本。
「精彩嗎?」秦朝朝小聲問道。
她這開口了,蕭皇後像是驚了一下,這才將注意力從書上挪開。
「自然是精彩。」蕭皇後將書放下,很自然地抓了抓她的手,嗯,不涼不熱。
這本書是秦政著人給她送過來的,說是可以看著解解乏,沒想到這一看,整個下午就過去了。
「母後覺得,這里面寫的東西,是真的嗎?」秦朝朝好奇地看著自家母後。
「像是真的。」蕭皇後皺了眉頭,「可是一個人,真的能遇見這麼多奇怪的事情嗎?」
「不能。」
秦朝朝篤定地搖頭。
她心道還是自家母後更清醒一些,畢竟她看的時候,可是完全沉浸在其中的,跟著里面的主人公都快走了大半個寧國了。
什麼叫身臨其境,這本書就是。
「你父皇今日說,那青原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們大概一個月之後到京城。」蕭皇後看著她,「朝朝,母後知道你比其他的小姑娘厲害,可是萬事不要輕舉妄動。」
其實除了兩國之前的合約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那就是青原一族的人個個身強力壯,比起普通的寧國百姓,身形上至少大一倍不止。
而且他們的戰斗力都很強悍,可單挑四五個寧國的男子也不在話下。
她怕的就是,朝朝初生牛犢不怕虎,為了十七的事情擅自去招惹他們。
「好。」秦朝朝也只是听說過,又沒見過,于是便滿不在乎地應了下來。
蕭皇後是見過青原人的,只不過那時候她還是個皇子妃而已,她親眼見到和親的公主在大殿之上嚇暈了過去。
就連她自己,也是好幾日都噩夢連連。
寧國的江山是有青原人出的一份力,可是他們被青原一族吸血吸了這麼多年,也夠了啊。
青原一族的人沒有想過入這中原,他們在草原上自由自在慣了,又有寧國這個大冤種做靠山和充足的糧食,更是讓他們舒坦極了。
而他們的不舒服,也只是從秦政登基之後慢慢開始的。
見朝朝不在意,蕭皇後也沒再多勸什麼,反而是想著到時候跟景嬈說說。
景嬈是個細心大膽的,跟著這小丫頭她也放心。
「景嬈什麼時候回來?」秦朝朝像是心有靈犀,于是便問了一句。
她沒問景嬈去哪里了,而是只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景嬈應該是執行任務去了……而還有一件事便是,如今的京城府尹也換了個臨時的人來坐。
也就是說,景程和景嬈兄妹兩人一起的。
「景程之前也是暗衛嗎?」秦朝朝不知道怎麼的就問出了口,她察覺到之後,忽然就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啊呀。
不該問!
「是啊。」蕭皇後倒是沒拿著這個當回事,「听你父皇說,景程是自小跟著他的暗衛,至于景嬈,是後來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