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在宮里的秦朝然來說,左蓉就是她形影不離的朋友了。
是伴讀,但是有時候更像是處成了親人。
大概也因為左蓉是她的伴讀的緣故,左家對她更是好到了骨子里,尤其是左夫人,恨不得將她疼在了骨子里。
秦朝朝看著眼前的人臉色忽明忽暗,就知道她想的更多了,不由得心里暗暗嘆氣。
「左姐姐跟二姐姐你一樣大吧?」秦朝朝有些無奈道。
在她看來,這懂什麼事啊!
秦朝然的臉色果然有些紅了起來,她也嘆氣道,「妹妹說的對,她不過是個與我一般大的孩子,我在听說這件事後尚且慌了手腳,更何況她這個當事人呢。」
只不過,怕是左家這次不是小事。
左蓉的父親,是戶部右侍郎,這個位子幾乎就是坐在錢袋子里的。
不管是被人受賄也好,或者是主動貪污也罷,都不會是小數目。
「妹妹先忙吧,我也要回去收拾收拾了。」秦朝然起身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外面走了去。
秦朝朝在她後面看著,許久才收回了目光。
宮里,朝堂,一步踏錯,不能說是萬劫不復,可也是摔得極慘。
在秦朝朝收拾好了出發的時候,二公主那邊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還有四皇子秦永炎,也守在了馬車旁邊。
幾人到了勇毅侯府,自然有人出來迎接。
「先去給勇毅侯老夫人請安吧。」秦朝然沖那管家點了點頭。
「是。」那管家心道不愧是皇家的人,暗自贊賞之後,恭恭敬敬地帶著她們過去。
到了院子里,就見幾個姑娘圍繞在勇毅侯老夫人的身邊,早已在門口等候。
「見過老夫人。」三人齊齊行禮。
勇毅侯老夫人也在旁邊嬤嬤的攙扶下,帶著幾個小姑娘行了一禮,「老身拜見二公主,四皇子,五公主。」
其中顧溫在那笑的最是狡黠。
眾人一時又說起些場面話來,這里陪著的都是勇毅侯府中嫡出的姑娘們,于是還算和諧。
尤其是秦朝朝,她被勇毅侯老夫人拉著手,稀罕個不行。
「五公主小小年紀就是個美人坯子,長大了那還不傾國傾城?」其中一個人笑著夸道。
在場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秦朝朝這才注意到,說話的這個人大概不是個姑娘……而是梳的婦人頭?
「這是家中的一個孫媳婦。」勇毅侯老夫人見她好奇,便介紹道。
勇毅侯老夫人接著又跟秦朝然和秦永炎說了些話,這才讓顧溫和其他人領著她們出去。
這府中一共是設了兩個場,女子場是八十人左右,在府中的花園里。
男子場則是在一個湖邊。
等秦永炎走了後,顧溫才小聲地問道,「我听他們說,左家被貼上了封條,不可出街了。」
這是她剛剛得知的消息,怕是眼前這兩人還不知道。
果然秦朝朝跟自家二姐姐對視了一眼,雙方心中皆下沉了不少。
貼上封條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好處就在于他們暫且不用下獄,由著事情查明再說。
不過也不是什麼好事罷了,既然貼了封條,那便是徹查的意思了。
要真是論上徹查,退一層皮都是簡單的。
「左家這件事,你知道原由嗎?」秦朝朝開口問道。
但凡告發,就是得罪了人。
不過要是清白的,也不怕得罪,可若本身就是黑的,那也是早晚的事。
「似乎是左家的公子,看中了個民女,想納她為妾?」顧溫說的時候,看了一旁的二公主,「當時這個事情被壓下去了,可是在朝為官,誰不想著抓點對手的把柄呢,于是順著一查,居然查到了左家公子私下勒索受賄的事情。」
那左家公子她也見過,人長得很是風度翩翩,壓根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
可惜……人不可貌相。
「是這樣啊?」秦朝然停住了步子,看向一旁的秦朝朝。
只是她剛要說話,秦朝朝便拉了她的手,暗中捏了她一下,「怪不得呢,那這樣的話,左家豈不是就栽在他這個當兒子的頭上了,這不是坑老子?」
顧溫也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只搖了搖頭,「也不一定是誰坑誰,說不準……」
她話到一半,就沒在說下去,不過秦朝朝兩人已經明白了。
在朝為官,沒幾個手里干淨的。
「既然今日左蓉來不了了,那二公主你跟我們一起吧。」顧溫沖著她邀請道,「反正咱們也……」
話沒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了嘀嘀咕咕的聲音,似乎是能隱約听到沈玉兒,五公主,顧溫之類的詞。
「又罵我呢?」顧溫皺起了眉。
勇毅侯府的府邸大,里面的花園更是不小,她們幾個不知不覺就走過來了。
朝著那邊看過去,正好見到幾個小姑娘在那說笑。
只是她們賊兮兮的,時不時還私下看幾眼,生怕被人听到,但是看表情的話明顯又享受的很。
「你們家那幾個庶女?」秦朝朝忽然就有些好笑。
上次顧溫去宮里的時候,非要拉著她將那那幾個庶女罵了一通。
其實也沒幾個人,為首的那個叫顧瑤,領著幾個小跟班而已。
「是啊。」顧溫翻了個大白眼,「都說我們勇毅侯府的人家風好,誰能想到她們私下又是這樣一副面孔。」
有些東西她也不好跟祖母說,便自己懟回去。
但是有些老鼠屎,看見了就覺得惡心。
在她們這一代,男孩子女孩子加起來,足足有十九人,顧溫在這一輩中是排第七的。
「我那個姐姐,估計也是想著攀附公主呢。」忽然,一道稍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里,「可是宮里就兩個公主,人人都想攀附,公主忙的過來嗎?」
她這話說的陰陽怪氣,于是顧溫拉著她們兩個走進了些。
只听又有人道,「還不如去攀附攀附四皇子呢,到時候有皇子妃的位子等著。」
「之前的四皇子還行,可是現在誰還想當四皇子妃啊!」另一人反駁道,「莫不是那顧溫存了這個心思,攀著公主,想著到時候老牛吃女敕草……」
秦朝朝本來是帶著玩笑的心思听的,可听著听著火氣就上來了。
這是一群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