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裴心底刺刺的疼了一下,他猛然間意識到,他是在心疼宋枝枝。
「別回去,你在這兒發展的很好,不是麼?」
顧青裴從宋枝枝的懷里抽身,盡量不牽扯到傷口,看著宋枝枝,他道,「你在這兒這麼好,回去豈不是可惜了?」
「你是青山?」
「本」顧青裴卻在下一秒點了點頭,「恩,我是。」
宋枝枝不顧一切的抱住了他,「青山!我真的很想你,真的很想你!你可不可以永遠都在我的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我」顧青裴道,「好。」
宋枝枝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笑了,「可是,怎麼可能呢?你還會走,就像上次一樣。你一走,就會變成絲毫沒有感情的顧青裴。你知道麼?他只會欺負我!」
顧青裴眉頭一皺,想回嘴說︰本王還讓你賺了不少銀子!
但他忍住了。
此時此刻的宋枝枝需要的是宋青山,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宋青山。
「對不起。」
「你干嘛代替他向我道歉?」宋枝枝道,「你不用替他,他就是個混蛋!」
顧青裴暗暗的攥緊了拳頭,因為需要極力隱忍自己的憤怒,逼的自己青筋爆凸。
「青山,你放心,我會治好你。我知道,只有治好了你的失憶癥,你才會真正的想起我,到那個時候,你我的感情才會是永恆。」
顧青裴以為,自己陪宋枝枝玩兒也夠了,便低了低頭,再抬起頭時,他冷酷的說道,「放開本王!」
宋枝枝在愣了片刻之後回過神來,立刻松開顧青裴的腰,後退數步,與其保持安全距離。
這個時候,冷炎和惡牧走了進來,先後問候顧青裴的傷勢。
顧青裴道,「回府!」
「是,主子!」
「是,王爺!」
等宋枝枝回過神,眼前的船上哪兒還有人,只有一支燭火在隨風左搖右擺。
她像是做了一場大夢,如今,夢醒。
她帶著滿身的疲憊,拖著沉重的身體,可想到李騁已經死了,她的內心是雀躍的。帶著如此一身復雜,她前往宋氏酒樓。
「你怎麼又來了?你到底想干什麼?我認為之前的事情都已經了結了,如果你再敢傷害我,我饒不了你!」
宋枝枝剛走到酒樓門口,就听到了孟寡婦的聲音。
這個時辰,酒樓的大門剛開,街上來往的行人還很少。
宋枝枝走進去,一眼看到蘭姨娘站在孟寡婦的面前。
慕敬松不是對孟寡婦說他已經休了蘭姨娘麼?可宋枝枝看蘭姨娘的做派,分明還是尚書府的做派。
難不成慕敬松騙了孟寡婦?
「媚娘!」
宋枝枝喊了一聲孟寡婦,孟寡婦立刻來到宋枝枝的身後躲著,異常防備的看著蘭姨娘和蘭姨娘身邊的采梅。
宋枝枝直視蘭姨娘,面容不善,「你又來干什麼?」
蘭姨娘一笑,說道,「姐姐們何必對我如此懷揣敵意,我年紀小,確實做了許多不得體的事情,在這里,我向兩位姐姐賠禮道歉。」說畢,她讓人送上早已經備下的禮物,同時對著宋枝枝和孟寡婦深深的鞠了一躬。
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宋枝枝將蘭姨娘送上的禮物當著蘭姨娘的面扔在地上,指著門外,她說道,「滾出去!這兒不歡迎你們?」
要是按照往常,她們恐怕早就打起來。
可是這一次,宋枝枝都將蘭姨娘的東西給扔出去了,她卻只是臉色難看了一下,隨即含笑望著宋枝枝,說道,「宋掌櫃你誤會我了,我今日可是誠心誠意的。」
蘭姨娘看了一眼孟寡婦,又道,「我知道我家老爺喜歡孟姐姐,以前真是我不懂事,不知道事事都應該順著我家老爺,今日來就是請孟姐姐到我家常住的。希望孟姐姐可以同我一起,長長久久的伺候老爺。」
「你這話說得容易!之前你吩咐你手下的人百般欺負媚娘。如今卻又說出這樣的話,難保你不是狼子野心!」宋枝枝道,「媚娘在這里很好,根本不需要去尚書府住。縱然媚娘與尚書大人之間有情,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在這里都說什麼!」
宋枝枝吩咐人取來菜刀,握在手上,「我手上這把刀可沒有長眼楮,你若是再不帶著你的人和你這些東西滾,就別怪我不客氣。」
宋枝枝手上的刀泛著寒光,蘭姨娘只是撇了一眼,心里就有些受不了。
「可我真的是」
「滾!」
宋枝枝一聲吼,嚇得蘭姨娘趕緊招呼下人離開,臨行前卻對孟寡婦喊道,「孟姐姐我是真心實意的,若你下次見了老爺,就知道我已經改過了!我再也不會插手去管你和老爺之間的事情,真的!」
「還不滾!那麼多廢話!」宋枝枝提著菜刀追出去,蘭姨娘一行人已經沒了蹤影。
宋枝枝四處張望一番,確定他們不會再突然回來之後,轉身進了酒樓,卻見孟寡婦站在那兒發呆。
「想什麼?」
孟寡婦回過神,搖了搖頭。
宋枝枝叮囑她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可不能再著了她的道!」
「恩,枝枝放心,我知道。」
「我把刀還去廚房,你也開始忙吧。」
「是。」孟寡婦點頭應了一聲,轉身去忙了。
宋枝枝瞧著她,仍然覺得不放心。很多時候,孟寡婦太優柔寡斷了一些。
「枝枝。」
宋枝枝送完菜刀,從廚房里出來,正準備去櫃台查賬,突然听到熟悉的聲音,她抬起頭看過去,顧嘉璟一身白衣站在那兒,好似剛下凡一般。
「殿下!」宋枝枝走過去,在顧嘉璟的面前站定,見他只帶了一名隨從,便問道,「殿下怎麼突然來了?」
「你上次讓店里伙計給我送的飯菜真好吃。只是,吃到那些飯菜的同時,我也明白了你的心意。」顧嘉璟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枝枝,你又何必同我客氣?」
「縱然您是皇子,富可敵國,但我這小小婦人卻也要幾分面子,不能認為您有銀子,就花您的銀子花的那麼理所當然。」宋枝枝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