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一名將

昭州城里的粵軍听說主軍戰敗,並且已經向南逃跑,知道楚軍會立即就會來攻城,到時不但城守不住,自己命都沒有,不跑還干什麼?當晚就棄城逃跑。連州的守將也是一樣的想法,趁著月色皎潔,收拾細軟跑了。

粵軍一路難逃致梧州才停下來,駐扎在桂江南岸。一戰下來粵軍十萬人剩下不到三萬,殺的粵軍心驚膽戰。

柳霏霏憑借此戰一舉收復南方數百里疆土,手下將士無不心服。昭若恤帶著大軍到昭州與柳霏霏會合,並大擺慶功宴。

第二日柳霏霏整頓兵馬,令範木生仍回桂林駐守,令牟元善及武戕軍繼續帳前听用,令何俊帶著自己的殘部回朗州。昭若恤恨是奇怪,問道︰「霏兒,你為何讓何俊走了?目前南方雖然基本平定,但梧州尚在粵國手中,需要奪回來。何俊手中有三千人,還是可以用。」

柳霏霏笑道︰「殿下,不是你自己的東西,用著順手麼?益陽王派何俊來,本就是為了湊數。我讓何俊埋伏在路上,就是想看看他是真心還是假意。當時粵軍散亂,他若真是真心為國,必會全力阻擊。而他只是與粵軍稍微交鋒便退,分明只是想做做樣子。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有何用?萬一他心懷不軌,反而著了他的道,那就得不償失了。」

昭若恤點頭道︰「確是如此,霏兒,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柳霏霏在昭州休息兩日,帶領隊伍繼續南下,抵達梧州,駐守在桂江北岸,出發前曾令人到連州調嵇聖潭到梧州。

粵軍主帥在梧州,一面令人加強防御,一面寫奏折報告戰況,並請求朝廷派兵支援。

柳霏霏到達梧州後並不急于進攻,而只是駐扎在北岸。當天晚上,一時心血來潮想去看看哨兵情況。柳霏霏幾次偷襲都是因為對方哨兵沒有及時發現,才能很順利的偷襲成功,若是對方哨兵及時發現了,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所以她很清楚哨兵的重要。

柳霏霏要求離軍營的一里、兩里、三里、五里、十里,東南西北、東南、西南、西北、東北八個方向均要有哨兵,而且每個地方的哨兵不少于三人,每兩個時辰換一班,保證十二個時辰都有人放哨,這樣就能保證有任何異常都能及時發現。

柳霏霏向南走,三里以內的哨兵都在,五里處的兩個在睡覺,一個在放哨。柳霏霏心想不管如何總有一個人在守著,交替休息也不是不可以。到了十里的地方,卻不見人影,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呼叫暗語也沒人答應。柳霏霏心下暗暗生氣,又四處找了一會,仍然不見人影。此時已過丑時,此處無人家,四周寂靜,卻听得隱隱有個聲音。柳霏霏循聲找去,卻是一顆大樹上有個人在打呼嚕。

柳霏霏輕輕一躍,跳到樹上,見那人身著楚軍服飾,正是此處哨兵。柳霏霏他推下樹,那哨兵立即醒了,發現身在半空,「啊」的一聲大叫。柳霏霏跟著跳下樹,在哨兵落地之前將他後背一托,卸去身上大半的力,將他推出一丈遠,落在地上。

那哨兵起身見是元帥,嚇得臉色都白了。柳霏霏問道︰「怎麼只有你個人,還有兩個呢?」哨兵支吾片刻,說道︰「他們,他們應該是去大解了。」柳霏霏道︰「是嗎?那我就在這里等他們。你說半個時辰夠不夠?」哨兵道︰「這個,這個……」半天說不出來。

柳霏霏眉頭一皺,怒道︰「還不說實話?」那哨兵雖然比柳霏霏長的高大,卻被一聲怒喝嚇得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道︰「我我我……他們,他們沒來……他們說粵軍已經被我們嚇破了膽,絕對不敢來偷襲,所以讓我一個人來。」

柳霏霏問道︰「你為何又在此睡覺?不把本帥的將令放在眼里麼?」哨兵道︰「不是。白天行軍實在累了,心里想著粵軍應該不會來,所以就在樹上睡了。」柳霏霏冷哼一聲,道︰「你也不怕一個翻身,摔下來摔死了。」哨兵道︰「那不會,小時候放牛經常躲在樹上睡覺,從來沒摔過。」說到這個不經有點驕傲。柳霏霏哭笑不得,板著臉道︰「不準睡覺。」然後又到東南方去,發現東南方也沒有人,這讓他十分生氣。

翌日一早,柳霏霏便將將士召集起來,並將沒有去放哨的幾人叫來,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詢問大家如何處置。

柳霏霏在軍中專門設置了負責哨兵的機構,名叫機哨營,指揮姓岳,當即說道︰「元帥,此事是末將失職,沒能及時敦促屬下前往。但是近日連續行軍,軍士大多疲憊不堪,故此才會出現這種情況。還請元帥從輕發落。」

柳霏霏環視了一眼所有人,問道︰「各位將軍有什麼想法?」眾人都低著頭不說話。柳霏霏見眾人不說話,說道︰「既然大家都不言語,我就說說我的想法。我曾在制定軍令時就說過,不尊軍令者,當斬。按令昨晚沒有執行軍令的都得斬首!」那幾個昨晚沒去的哨兵一听要斬首,立即磕頭求饒。

柳霏霏道︰「哨兵的責任重大,若是有任何風吹草動,哨兵及時發現並作出警示,便可避免重大損失。哨兵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放哨的責任,更多的事對整個軍隊和士兵生命的責任。你們將整個軍隊士兵的生命置之不理,豈能輕饒!」那幾人不住的磕頭,認錯求饒。有人看不過,便為其求情。

柳霏霏嘆道︰「我若真將你們全部殺了,定有人說我不近人情,我也不想有人說我嗜血好殺。也罷,今日暫且饒你們不死,杖責五十軍棍,以儆效尤。今日起,若再有人敢不尊軍令,定斬不赦。」那幾人連忙磕頭感謝。柳霏霏又道︰「岳將軍治下不嚴,機哨營的指揮就不用做了,下去放哨吧。」岳指揮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沒辦法。不過好在他知道柳霏霏賞罰分明,只要做好了事情,還是有機會官復原職的,倒也不是很難過。

兩軍再次形成隔江對峙的態勢,雙方都不主動出擊,如此過了大半個月。倒不是柳霏霏不想渡江攻擊,而是實在沒辦法過江。桂江雖不是名江大川,在梧州段的河面還是比較寬,必須要大一些的船只才能渡河,普通漁船一次也不過渡江十余人,根本無法大舉進攻。若是強渡桂江,只怕會被粵軍半渡而擊,損失會非常慘重。何況粵軍在渡江之後很快便把附近的所有船只全部焚毀,就算想用漁船渡江都不可能。昭若恤帶到永州的大船又無法直接駛入桂江,只有一邊從桂州調集靜江軍的船只,一邊征集木工臨時制造大船,這便需要大量時間。

這段時間柳霏霏一邊敦促造船,一邊巡查軍營,還要打探對方消息,很是繁忙。好在對方像是被打怕了,自從逃至梧州後就龜縮在城內,沒有任何動作。

如此過了大半個月,這一日探子報告說,粵帝對于此次失利很是生氣,已經撤換主帥,使用呂煥成為帥,已經率領五萬大軍從興平府出發。

楚軍中以王龕年齡最大,資歷最老,是楚國老將,見識最多,听聞粵國派遣呂煥成為帥,有些擔憂的說道︰「這個呂煥成是粵國的名將,應該有六十多歲。此人頗懂兵法,打仗不按章法,堪稱粵國第一名將。當年先王建國後,曾與他有過幾次對陣。那時末將尚是小兵,跟隨先王參與過兩次大戰。」

昭若恤道︰「此人之名我也听說過,確實有些本事。那後來誰勝了?」王龕頓了頓,臉色微微有些尷尬,說道︰「雙方均奈何對方不得,最後罷手言和。」說此話時臉色不禁有些發紅。

柳霏霏看他臉色,知道其實是對方勝了,只是因為關系到先王和他自己的聲譽,不好直言己方戰敗,只能說戰平。

王龕頓了下,又繼續說道︰「當時戰亂頻繁,先王南下攻佔了交趾,正欲一路向東攻擊興平府及瓊州時,吳國侵犯北方,先王不得不回師北上,使得粵國有了機會。其時粵帝以呂煥成為帥,攻佔了瓊州及交趾等地。先王平定北方後,本欲再次南下,卻因顧忌北邊,又因戰事頻繁導致國內空虛,不得不放棄,這也成了先王心里的痛。呂煥成卻因此功封侯,並被稱為粵國第一名將。」

柳霏霏和昭若恤等人年輕,不知道這段歷史,均想楚粵兩國竟然還有這些恩怨。

柳霏霏嘴角微微一揚,道︰「名將?諸位知道對付名將最好的辦法是怎樣麼?」

眾人相互對視,卻沒人說話。只听一人說道︰「用間!」眾人望去,原來是薛靈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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