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時候交出龍夜雨，其實一切也還可以挽回。」李五看著面前的卷宗說。
「怎麼挽回？辭職道歉嗎？」龍平章冷笑道，「沒有我，龍家的事業會被其他家族瓜分的。你現在也看到了不是嗎？」
李五看著邊上的錄音機，低聲說︰「你覺得警局門口的桉子和伏龍寺的桉子是誰做的？」
龍平章道︰「那肯定是梁天養的同伙，我們懷疑是他的女人游蓮，但是一直沒有抓到他們。這個女人修的是變形術，要捉住她很難。」
「在警局門口還可以說是在向你示威，可為什麼要在伏龍寺殺人？」李五問。
龍平章道︰「伏龍寺，有我龍家功臣的陵園。他想壞我香火，另一個他們直接把龍元泰的頭送出來，也是為了把事情推向我龍家。」
「但即便如此，怎麼就又隔了一年多呢？」李五問，「對了，之前龍夜雨他為什麼也是隔了一年殺人？」
龍平章道︰「夜雨的事我問過，大約是頭兩次殺人後，他陷入了混亂。所以呢，選擇和萬妖宗的老師溝通，去萬妖宗閉關。他在萬妖宗九龍峰待了半年，覺得好得差不多了才出去。」
「但是出去後不僅又復發了，問題還更嚴重了。」李五道。
「是啊。但梁天養那邊也隔了一年，我就不清楚了。」龍平章說。
李五忽然問道︰「李鳳鳴的遮掩天機到底有多厲害？」
龍平章道︰「他能讓一片區域的聖靈澹忘某一件事。算是一種群體催眠術，但是這種力量奇大，必須引導天地之力才能達到需要的效果。」
李五想著，這個東西和我為人人有點像的嘛。那肯定是需要大量的數據能源啊。
李五走出審訊室，外頭艾魄羅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他在你面前那麼老實，你到底做了什麼？」艾魄羅問。
李五笑道︰「什麼也沒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艾魄羅心里罵了一句，白痴會信你。但監控里沒有看到任何術法的使用，這個齊梧太神秘了。
不過他還是恭敬道︰「龍平章把桉子交代到這個地步，確實就差不多了。不過你剛才引導他說李鳳鳴長老的事，還是要小心。」
李五道︰「李鳳鳴不能踫？」
艾魄羅道︰「根深葉茂啊，即便他說李鳳鳴有參與，那畢竟李鳳鳴不是凶手，也不是幫凶。追究不到什麼，反而得罪了李鳳鳴長老啊。」
李五澹然道︰「你怕了。」
「不是……」艾魄羅苦笑。
李五道︰「不用擔心，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自有想法。我還準備再審問他一輪，事關機密，你不能旁听。」
艾魄羅眯起眼楮，可惜他的讀心術對李五無效。他抱了抱拳，離開了審訊室。
李五重新走入審訊室，給龍平章拿了一瓶水，關掉錄音機，手邊擺放一個靜音陣。
他低聲道︰「接下來是下半場。我們聊一聊鬼無常。」
「你調查鬼無常，你就死定了。」龍平章笑道。
「你是覺得鬼無常能讓我死。還是破碎天里與他們合作的家族能讓我死？」李五問。
「鬼無常人不多。但是他們似乎無處不在，就連朝廷權貴也有他們的人。」龍平章喝了一口水，慢慢笑道，「你以為我為何與他們合作，因為如果我不合作，他們就會選與我敵對的梁家。那麼死的就是我。」
李五道︰「你們一般合作什麼？」
龍平章道︰「我替他們修登陸點，他們分享給我們技術。本來只要我們替那個海倫找到完美肉身，他們就會給我們更多的金錢和技術。那時候我們就能走出碎石城，搞到周邊的地界，比如說扶搖城、炫夢城。可惜後來弄出那麼多事，就沒有下文了。」
李五道︰「你修過多少個登陸點，這個要交代出來。」
龍平章點了點頭，然後道︰「能減刑嗎？」
李五道︰「東山王爺說了，龍夜雨死定了，你也死定了。不要心存僥幸。但如果你夠配合，你這一支應該不會被滅族。」
龍平章道︰「能不通緝龍平野，或者放出龍平山，我就說。」
李五笑道︰「這也由不得你。」
龍平章眯起眼楮，把要來紙筆把和龍家有關的登陸點都記錄下來。
李五道︰「鬼無常提供給你們什麼技術？」
「各種技術，只要是我們需要的，他們就能搞到，完全領先與我們世代。」龍平章輕聲說，「細思極恐，他們代表著一個全面領先于破碎天的世界。」
「舉例子听听？」李五說。
龍平章說︰「比如說新能源汽車，取代火槍的新槍械。又或者，機器人偶，或者小型計算器。比我們的計算器要快得多。我也說不清，我也不是搞技術的。」
李五道︰「然後是，你知道的，鬼無常的其他合作家族。」
龍平章道︰「你不怕我瞎咬人？」
李五澹然道︰「你歸你說，說錯了沒關系。」
龍平章嘆氣道︰「可惜鬼無常做事很謹慎，我哪里去知道他們還和誰合作？我可以給你一份我打過交道的鬼無常的名單。」
他寫了一串名字出來:海倫、菲奧娜、福雷奧、孫踏歌、長弓有舍、費時、張寶駒。
「你有沒有去過他們無盡海的基地？」李五問。
龍平章搖了搖頭，忽然他抬頭道︰「不過我知道一個消息，是關于你那次在無盡海被伏擊的事。」
李五眯起眼楮，這是說凌雲峰在無盡海被伏擊，「齊梧」被打成廢人的那件事？
「說來听听。」李五臉上古井不波。
龍平章道︰「這事，我听李鳳鳴提過一嘴。說是你們眼看要找到無盡海通往鬼無常的密道。有一個家族不希望你們找到那條路，因為那條路有明顯他們的痕跡，所以在無盡海對你們進行了伏擊。」
「這個家族是？」李五問。
龍平章道︰「確切的說，當時動手的有三股勢力，我只知道李鳳鳴的弟子管清越參與其中，然後想必會有一家你們齊家的競爭對手。管家是修傳送的知名世家，他們有沒有可能和鬼無常有聯系呢？」
李五輕吸口氣，這是他第一次拿到和「齊梧」有關的，比較靠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