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很熟？」李五問。
「算是挺熟的，我和每個客人都能聊到一起去。」洗頭小弟拿出隨身听。「這個歌單是她發給我的。你說我們是不是聊得很好？」
「夏安茹給你的歌單？她怎麼給的？」李五問。
「她也有個隨身听，就是這麼發給我的呀。」羅尹說。
李五皺眉，遺物里沒有隨聲听。
洗頭小弟叫羅尹，他確實和夏安茹很熟，甚至知道對方後背有紋身這種私密事。但他確實不記得藍色車子的車牌。
這樣仍舊是無從查起，畢竟藍色商務車滿大街都是。
「來，你既然和她熟。說說她的興趣愛好吧。」李五想知道一些宿舍里沒看到的東西。
羅尹想了想道︰「這簡單，我姐們喜歡吃甜食，還喜歡吃辣火鍋。對了，她那天說晚上要吃火鍋，但她牙有點疼。」
李五眯起眼楮，他要的就是這種內容。
「他有提過男朋友嗎？」李五問。
羅尹說︰「肯定是提過的，但是又好像沒提過。只說男友很厲害，比她懂得多。對了，她說過男友也喜歡吃辣。另外有一次說，那男人個子不高。」
「男人沒有來接過她？」李五問。
「我在店里一年左右，沒有看到過。只看到過車。」羅尹停了一下，笑道，「對了，也不是完全沒有。有一次姑娘手里東西多，我替她拿著，看到一個側面。」
「當真？」李五看了眼萬靈訣，對方並沒有說謊的正著。
羅尹說︰「是的，是個成熟的男人，有三十了，戴著眼鏡。頭發挺講究的，但是假頭套。你知道我干這行的有點職業病。」
李五取出紙筆，根據對方的說法留下一張畫像。
確實只是個側面，並不是太有用。
李五走出理發店，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街道，不禁想到之前蘇靈提到的，這個城市從前也有連環殺手。
那麼之前的桉子如果也是系統設定，那是怎麼被破的呢？
等一等，那家伙那段話是在暗示我？但我沒听懂……如果是齊梧沒听懂也就罷了，他居然也沒听懂。
怪只怪那蘇靈說話太晦澀，他在暗指這個世界有它的運行規則，這個城市可能就是連環殺手之都。
就好像一些推理里，某座城市一直發生謀殺桉一樣。
李五想到這里，加快腳步準備回去對照舊桉。
這時，耳邊一段歌聲傳來，那段歌聲很婉轉，卻發自一個沙啞的喉嚨。
李五看向邊上的流浪漢，就是他在哼歌，本該是婉轉上天的歌曲，在他破鑼嗓子里是另一個聲音。
這首歌為什麼那麼熟悉，李五平時不關注什麼流行歌曲，卻莫名覺得這首歌熟悉。
這是……剛才洗頭小弟歌單上的第一首歌。用羅尹的話說，這些歌都不是特別流行的那種，但夏安茹的品味很好……
「你為什麼會唱這首歌？」李五一把抓住乞丐。
「放開我！」乞丐用力推他。
李五皺眉，用「我為人人」控制了對方，說道︰「回答我的我問題。」
「那當然是听歌學會的。」乞丐說。
「這不是流行的口水歌，也不是什麼新歌。哪里听來的。」李五說。
乞丐從腰間拿出隨身听︰「這個。」
李五接過隨身听，這特麼還是粉色的……女士用的隨聲听，已經沒有電了。
他啟動「萬靈訣」，給隨身听接上電，里頭的歌單就是剛才羅尹說的歌單。
「哪里來的？」他問。
乞丐帶他去到一個小巷口，說︰「我常在附近，那天看到地上有一個隨身听，還以為是壞的，但是看著挺干淨就試了試。後來電用完了，也沒舍得丟。」
李五掃視四周，然後用萬靈訣認真檢查了這個乞丐，確認不是什麼化妝改扮的家伙，然後道︰「你這幾天小心一點。隨身听我拿走了。」
從美容院出來，走到這邊的巷子附近，大約要十分鐘，說近並不近。為什麼要朝這邊走呢？
他看了眼街道兩邊，忽然在街道遠端的丁字路口，有一個掛著十來個大紅燈籠的火鍋店。
「水晶辣椒鍋」最近非常紅火的一家店。愛吃火鍋的男女，會不會是去吃這家店了呢？
李五拿著夏安茹的照片和男子的側面畫像走到火鍋店，但是沒有收獲。
火鍋店的經理說︰「我們每天的客人太多了，除非是有糾紛發生，又或者是天天來的客人，不然真的沒辦法記住普通客人的。」
李五道︰「他們可能開了一部藍色商務車。另外很可能在附近有糾紛，因為女生丟了東西。」
「丟了東西麼？」經理皺眉道，「那我在幫你叫人來問問。」
他叫來了那天當班的服務生，問了幾個人。說那天有沒有用餐後又回來找東西的。
結果有一個服務員說有人在附近找東西，就在隔壁的另一家火鍋店。她當時過去拿東西，正好遇到。
「你不提那個事，我還真忘記了。女生挺好看的，男人麼……我沒有看道。」
李五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服務生道︰「是這樣的，我們店比較熱門嘛。但很難預定，所以平日一般會有很長的隊。有些客人等不及，就會去邊上的紅月火鍋吃。」
「我記得那邊是說她回來找隨身听，說是粉色的。但是紅月那里沒有。她找了一圈就走了。我沒看到有男生陪著她。」服務員說。
李五于是前往紅月火鍋，那個店距離這邊二十多米，是在一個僻靜的一點的路口。
那邊的服務員認出了夏安茹和那個男子，同時也記得藍色商務車。遺憾的是車牌並不記得。
李五也算松了口氣，忙了一天至少有那麼一點進展。
夏安茹離開這邊的時間是八點半左右。她吃好飯稍微早一點，但有一個折返的時間。這麼一來，她不太可能去看八點的電影。
李五回到警局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
「我們假設，夏安茹死時，捧著的頭骨是她男友。我這里提供一些線索。找宗門里的龍族打听一下，我覺得會比等警局消息快。」李五說。
蘇靈笑道︰「我馬上找龍族朋友。」
李五遞給他一張側面的照片說︰「可以作為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