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搖頭道︰「不，我是從雲海國過來的，但我本身也不算雲海國的國民。」
落葉道︰「雲海……國，沒听過啊。」
李五看著對方，慢慢道︰「這個世界很大的。老祖。不止一個位面，不止一種生物。也不只是人類啊。好在我們生活過的地方，可能某些文化是一致的。」
落葉笑道︰「是的，那就好。那我繼續說……我平日里鬼混久了，我父親身體卻不好了，就讓我回公司做生意。我回了公司，第一次出差，卻遇到飛機失事。」
「靠，你運氣不怎麼好。」李五說。
落葉嘆氣道︰「是啊。在飛機爆炸後，本以為會上天堂什麼的，睜開眼楮卻變成了這片天地的兔子。對了，在你來的地方有沒有、故事那種東西。我這次的遭遇就像四海國的網絡里寫的，到了一個大變之世。」
「有的，很多書都是開頭好看，後頭就不好看了。」李五吐槽了一句。
「確實，但那些書都說帶著記憶輪回就能成為位面之子的啊。靠，結果並不是。」落葉也罵了一句。
落葉長老道︰「那些書都說帶著記憶輪回就能成為位面之子的啊。靠，結果並不是。」
李五笑道︰「怎麼講？」
落葉道︰「我雖然帶著前世的記憶到了兔子村，奈何迷霧森林和我從前來的地方毫無交集，歷史知識用不上，文化知識……用不上。我又不懂高深的化學和物理，連特麼肥皂和玻璃也做不出來。所以和普通人沒啥區別。無非早熟一點，但是兔子你知道的，本來就很早熟。」
李五捂著額頭，笑道︰「確實如此。三歲就能化形，化形後就是成人模樣。不過，他們都很天真，你早熟多少還是有用的。」
落葉道︰「無非就是人情世故練達一些罷了。不過我修行的天賦還不錯，所以很快也在迷霧森林里嶄露頭角。一度也算是這里的知名的兔子，但是那一代我們村里有個風雲神兔，叫做澹台玄林的，他兔子名字叫玄眉。去了萬妖宗後改的名字。我當時是作為他的同伴一起去的萬妖宗。所以也算是在這里世界見過世面了。」
「他好像去了之後沒有回來，你為什麼回來了？」李五問。
落葉道︰「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听說的都不見得是對的。我們一起去了萬妖宗，一起面對妖族和人族的戰爭。後來迷霧森林一度變成了前線，所以我們回來支援，我和他那時候都是金丹境了。」
「哦？」李五怔了怔。
落葉笑道︰「對吧？傳說里講我們都是築基兔子，但其實我們那次回來的時候都是金丹了。澹台玄林已經到了金丹中期。但即便如此，來到前線也是炮灰。很多同伴都死了。」
落葉長老說到這里，仿佛被往事所動，就停頓了一會兒。
李五也不催他，只是多喝了一口茶。
「總之，經過當時的破碎天一戰，我是死心了，什麼位面之子的野心。什麼帶記憶輪回橫掃一切。」落葉長老低聲道，「去他個球。都是過眼雲煙。我當時身受重傷，妖族大軍離開後，我就留了下來，輾轉過去十來年後，就回了長耳村。我本來就是那種吃喝玩樂的性格，修行太苦，前途太難不適合我。」
李五默默看著他，低聲說︰「可以理解。」
落葉長老道︰「你可能不是這種性格，因為我看你才化形沒多久，就挺能鬧事的。」
李五道︰「是啊。我不是你這種性格，不過我也不想做什麼位面之子。」
他收了「我為人人」系統，畢竟如果聊個天也開系統，生活就很無趣了。
「多少告訴我一些吧。鑒于我們這種特殊的共同點，之後你我平輩論交。」落葉並沒察覺到變化，微笑道，「當然對外，我收你做弟子，這樣你在村里輩分大概就無敵了。你可以有理由常到我處，我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能和你分享。」
路邊的樹葉一片片掉落，這個空間里隱約有泉水聲響起。
「這個……我其實是挺想離開這里的。因為我對這個世界還有好奇。」李五笑道，「做了你的徒弟，是不是就不太好離開？」
落葉長老說︰「不，如果你是我的徒弟，我會幫你鎖定一個去萬妖宗的名額，如何？以你的本事，應該知道萬妖宗是什麼？」
「你能做到？」李五搖頭道，「吹牛。」
落葉長老瞪眼道︰「為何？」
李五道︰「這幾天那頭小豬，朱小煒旁敲側擊告訴我不少事，萬妖宗的名額狼王基本定下來了。多余名額沒有，伴當的名額還不少。他這幾天來找我，就是想讓我作伴當呢。」
「啊這……那也不急于今次，下一屆也行。反正也就兩年，你正好熟悉這個世界。」落葉笑了笑說。
「你的性格是這屆不行，下一屆亦可。我不是。」李五慢慢道。
落葉笑道︰「你得有實力才能說這個話，這片森林里啊，白狼王是金丹，其他族長頭目都是築基三層。你拼什麼去爭？」
李五道︰「我有辦法的，你不用擔心。嗯，你弟子的身份不錯。我在人前就叫你一聲老師。但你只能幫我去爭，不能管我。給我做做參謀是很好的。當然，我也不會拖累你。」
落葉笑道︰「以我兩世兔子的經歷，做做參謀當然是很好的啊。」
李五看著對方，慢慢道︰「事實上，我說了這個世界很大。不瞞你說，我已經活了幾十個輩子，去過好幾個世界了。」
落葉睜大眼楮看著對方，一時不知怎麼接口了。
李五撓了撓頭，並沒給對方解釋什麼，更沒有說什麼人工智能和人類的戰爭。
他緩緩起身，看看四周的鳥語花香神仙世界，不由想到了自家的洞天。
對方以前在的地方不知是不是現實世界，這片能讓「萬靈訣」暢通無阻的迷霧森林肯定不是。
現在李五不管身處何處，都能想到頭頂上的那個「集中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