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冰笑道︰「喲呵，新裝備啊？」
「嗯？你知道？」李五笑道。
「那當然，大錘妹妹也給我弄了一套。」顏冰理所當然道，「來，我給你化妝。」
李五一邊接受化妝，一邊看著屏幕里的身份介紹。
姓名︰李蘭芳
年齡︰35歲
身份︰清潔三組組長，西秦市石塔區人。
顏冰替他畫好裝，然後塞了點東西到他胸前。
退後端詳了一下，她點了點頭，笑道︰「行，有幾分姿色。萬一被男人攔下，可以撒個嬌。一般都能混過去。哦。對了人要隨和一點，來給姐笑一個。」
李五比較無語，但也懶得多說，勉強露齒一笑。
才過了半天，李五就意識到顏冰說的是對的。
面帶微笑的「李蘭芳」，真的是哪里都能去，開工從員工通道走。掃碼過卡，基本無人過問。
忽然他罕見地在外頭听到了系統提示聲︰「宿主請注意，萬靈訣檢測到你的硬件得到提升，因此在新世界可以使用我為人人了。」
李五立即詢問︰「適用範圍可有限制？」
系統道︰「有的，主要適用于數據能源低于你的npc。」
李五不由樂道︰「大多數人都低于我。」
系統道︰「那你注意安全使用。新世界比一夢千年龐大得多。」
李五道︰「了解。」
他看了看周圍，忽然信心大增。不過萬靈訣的世界掃描進度，仍舊沒有到百分之一百。
博物館干活的時候，兩三個人分工，只要願意多干一點，就人見人愛。偶爾給保安拋個媚眼，還能有人幫忙搬東西。
她的工作區，是博物館主樓六樓以上的辦公區。偶爾也能下去幫忙，無非是用別人的工牌掃一下，就暢通無阻了。
主樓下方的展覽區的清潔人員較少，活又多，所以她下樓的次數可不少。當然人少的部分原因是物業自己折騰出來的，為了減少開支，年頭上減少了人力。
這工作可不輕松，李五看著那些觀光客發呆，怎麼就能在博物館丟那麼多垃圾呢？展覽大廳是不能吃東西的，外頭的垃圾箱里怎麼什麼都有？
還有吃烤串的，你們怎麼隔著兩棟建築，把餐廳的東西帶過來的？
「那個，那個……」有個值班經理忽然在遠處叫她。
李五趕緊回過神，微笑著朝那邊走。
「蘭姐，你去三樓打掃一下，就是三樓的會議室。有吃的打翻了。」那個經理沉著臉說，「還有，你一個負責辦公樓的，怎麼老往下跑？」
「這不是缺人嘛，領導。早上的經理打電話讓我下來的。」李五小聲說，帶著點委屈。
「呃，行吧。快上去。別讓院長看到上頭亂。」值班經理說。
李五反正在下頭也沒發現什麼，這是他第一次接到九樓的活，也有點期待。據說三樓除了管理層和特定的打掃時間，平時很少讓清潔人員上去。
九樓的辦公區平平無奇，除了有一個大平台，可以俯瞰展覽館外，並沒有和下頭幾層不一樣的地方。
會議室里，一碗泡面打翻了。光弄干淨面條還不夠，還得把地上的油漬給擦干淨。
李五心里罵了一串髒話，但也不能不做。忽然外頭傳來腳步聲，李五體內陡然響起警報。
有熟悉的人靠近，她收起垃圾桶，提著拖把小心站到角落。
王翦走進來道︰「還沒好嗎？抓緊一點，要開會了。」
李五點頭，依然是那張任勞任怨，但帶一點委屈的臉。
他很確定，眼前進來的是人工智能，而且看架勢，是個有權限的。那麼這樣一來就對了，東西確實是在博物館。而張儀他們也已經布控。
王翦催促道︰「館長就要來了，快一點吧。」
李五立即加快動作，身子一扭一扭，弄干地板，收拾好所有工具，退了出去。
這時張儀從另一邊的樓道走來。
李五瞟了那邊一眼，就趕緊走安全通道下樓。
他能感覺到那股暗黑的氣場，心里暗自確認那就是張儀。
如果館長就是張儀，那麼東西很可能在館長辦公室的保險櫃里，或者就是被帶在對方身上。
既然是「任務」，「傳國玉璽」東西不小，帶在身上可不方便，肯定不能作弊藏在儲物空間里。所以多數還是在博物館的某個保險櫃里。
每天早八點上班，晚五點下班。他用了三天的時間，模清楚了身邊工友的情況，而且以他的技術，電子員工卡的權限已經極高。
「藏寶庫可以進出，保險箱當然不能踫，但寶物庫的外部大廳可以進出。辦公樓的三層，可以隨便出入，甚至包括館長休息室。」李五和黃大錘討論著這幾天的收獲，「而且別人就算看到我在哪里停留，只要地上真的有垃圾，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你怎麼保證一定有垃圾。」黃大錘問。
李五道︰「這個……主要是隨身帶一包垃圾就行了。如果需要停留就把垃圾丟在地上，然後清掃。」
「小五哥你可以啊！虧你想得出來！」黃大錘豎起大拇指。
李五笑道︰「我還小心模排了館長的行蹤，他幾乎不下九樓。除了偶爾開會和接待，基本就在九樓呆著。所以我覺得東西很可能就在九樓。」
「九樓也很大，所以還是要模清楚了才能行動。」黃大錘說，「我給你弄個儀器，你放在九樓就能找到那一層所有的保險櫃，通常最隱秘的那個就是我們的目標。」
李五道︰「是的。但我這個身份，暫時沒法進一步干活了。辦公樓保安老曹的身份不錯。他可以在晚上巡樓。保潔晚上是下班的。所以咱們得替換掉老曹。」
黃大錘道︰「這個你做主就行，但是替換的那天很可能就是要行動的時候，這個……算了，你也不用提前告訴我們。關鍵就是行動的時候，一旦出問題，我們怎麼第一時間支援。」
李五道︰「從我們這里到博物館，全力行動要五分鐘？」
「要的。」黃大錘說，「如果你在張儀面前能撐過五分鐘，那當然好。就怕不能。」
李五道︰「應該沒問題。真男人一定能撐過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