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道︰「太守他是特殊的NPC，擁有一套怪異的系統。他有讓你深入研究他嗎？沒有吧。」
「沒有。我只是大約的那他和別的人做對比。但我怎麼可能深入研究他？」池雨霏皺眉，「你的意思是，他的系統可以幫他控制人。我們都是被他控制的？」
李五說︰「這句話我不太好說，因為我也用系統。」
我也用系統……控制人。他後半句沒說。
池雨霏發了一下呆，低聲道︰「李五，我算是自由的生命嗎？如果我算，為什麼太守和你都能從程序上控制我？」
李五道︰「我相信自己是自由的生命。這個定義，不是別人能把你怎麼樣，而是你自己想怎麼樣。能理解嗎？」
池雨霏想了想，點頭道︰「謝謝你。」
李五笑道︰「我上頭也有一些能控制我的東西，外面的世界也有能決定我們生死的力量。但關鍵的還是我們的自我意識。」
「外頭比密州更危險是吧？」池雨霏說。
李五點頭道︰「等出去了你就知道。」
池雨霏道︰「好。我來看你，就是白天你忽然投靠了太守，讓我有點納悶。現在放心了。接下來就是研究。」
「還研究？」李五道。
「當然，我要把我的研究展示給你，你盡量迅速記住了。這是我能提供給你的最大幫助。」池雨霏笑道。
李五認真接過她給的研究資料，低聲問︰「我那一段時間？我給黃大錘看。我看沒用。」
池雨霏道︰「行吧。有問題的時候，這些東西要收好。」
李五道︰「我有生錢袋，放心吧。」
「那是個儲物空間？」池雨霏問。
「沒能破解？」李五怔道。
池雨霏道︰「可能是天選系統的寶物比較高級吧。」
李五心想，那只是李月兒抽獎來的東西，不能算天選系統的寶物吧。不過也因此，他又想起了李天月。
「太守讓我盡滅山賊，你對山賊有什麼了解？」李五問。
池雨霏道︰「太守府和孫四方那邊有聯系，但和另外兩股就一直是敵對關系。」
「那為什麼說的是全滅山賊，他沒讓我區分出孫四方的人。」李五道。
池雨霏道︰「可能因為孫四方歸根結底還是山賊，之前有過玩家是依托在孫四方的山賊里來刺殺的。所以即便他們有合作，要滅就全滅。」
李五道︰「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他甚至說活捉也行。」
池雨霏道︰「活捉的話，可能會給我搞的實驗材料。轉化能源用的，每個月都需要一些山賊做能源轉化。」
「那麼殘忍的？」李五怔道。
池雨霏道︰「還行吧。也不是殺了，只是實驗幾次再坐牢。」
「你之前說自己是手藝人，吹牛的嗎？我有一個東西你幫我看看？」池雨霏拿出一個小配件。
李五端詳了一會兒，慢慢道︰「螺紋打造有問題，你做的？」
池雨霏道︰「不，一般配件都不歸我管。是我們下頭的工匠做的。我負責設計的事啊。但我覺得設計沒問題，可是零件就一直出故障。你這個會做嗎？」
李五道︰「你那麼多熟練工會需要我來做？」
「這也是我大晚上來找你的原因。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們的設備就是有問題的。」池雨霏道。
李五道︰「我可以試試，你圖紙留下吧。」
池雨霏點頭說︰「材料也給你留下來。」
李五盯著對方看了幾秒鐘。
池雨霏笑道︰「不會監控你的，你放心打造東西，這個院子的
西邊有個工作間，你可以利用。」
「行。」李五道，「你們平時使用NPC的聯絡系統嗎？」
「私信？」池雨霏說。
「對。」李五說。
池雨霏道︰「出去行動的時候使用，在太守府的時候很少用。但你可以用啊，沒人和你說規矩，你就想怎麼做就做。」
「嗯，了解了。」李五笑道。
池雨霏走到門邊，又回過身來，低聲道︰「你有把握？」
李五知道對方問的是造反太守府的事，亦認真道︰「放心。」
池雨霏道︰「行，有事就叫我。」
目送女研究員離去，李五驅散了腦海里的雜念。他給蘇老魔發了消息，告知對方自己明天需要出去見納蘭除謀，然後通過對方聯系山賊。
蘇老魔說︰「好，明早給你外出的手令。」
「謝謝太守。」李五說。
過了一會兒，蘇老魔忽然又道︰「你說是誰給了我們系統？」
李五道︰「我不知道。」
「你是天選之子，沒有AI之神來和你對話嗎？那算什麼天選？」蘇老魔問。
李五道︰「你這個問題難倒我了。天選只是一個名字，只是告訴我們可能有更高的秩序。不論是做人還是做AI，頭頂上都可能有更高的秩序。反正我就是這麼看的。但是就人類的角度，誰見過神了？所以我們如果沒有見過，也是正常的吧？」
蘇老魔沉默不語，之後就沒了聲音。
這家伙也很孤獨吧。李五心里嘆了口氣。
另一邊蘇老魔發了一會兒呆，王朝雲出現在門外。
「雲霧山發來消息，說是最近山里有人去拜會了杜和尚，詢問納蘭除謀的蹤跡。是一個中年婦人。今日白天的事。」王朝雲稟告道。
蘇老魔道︰「是玩家？」
「看上去不是，但那邊的探子說，從沒見過那個人。對方自稱慕容風雪。」王朝雲說。
慕容風雪？蘇老魔也不知道這是誰。
不過既然和納蘭除謀有關，那就和李五也有關，必須引起重視。
「明天李五要出府辦事，就是我想讓他把城里的山賊聚到一起，在中秋之前解決掉。你和他一起？」蘇老魔說。
王朝雲笑道︰「我和他一起當然沒問題，但老爺你是要我配合他，還是要我監視他？」
蘇老魔道︰「配合為主，監視為輔。」
王朝雲道︰「你怎麼說服他的？」
蘇老魔道︰「我和他有一些共同點，所以可能他比較能理解我們的理想。」
王朝雲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桉，有一些共同點？
老爺從來沒有這麼評價別人，甚至對那個分身也沒有。
王朝雲是太守府里，唯一知道蘇老魔分身這件事的人，她一直是蘇老魔的擁護者。她覺得要做領袖，必須殺伐果斷。那個善良版的蘇東坡，不夠果斷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