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休息區里，周圍有一個加速恢復的陣法。李五的生命值很快恢復滿，身上的燒傷沒有好那麼快，但用了那個神奇的藥膏後，已經不影響他活動。
「藥膏一百兩銀子一罐，櫃台有售。」艾達知道他的想法，就又做了一個廣告。還發了他一個櫃台上經典道具的報價清單。
真是優秀的商務npc，隨時隨地都能推銷。
李五忍不住多看了對方一眼，美女npc卻誤會了，直接又給他推了貴賓服務的報價。
行吧，如果我真有空……李五看著對方美好的身材，心想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他目光望向遠端的「真天下無雙」，想著一個npc為什麼要給人類打假拳。這家伙是完全身不由己嗎？還是說這是人工智能來賺錢？他很快否決了後面這個猜測。
在游戲里為「任務」服務是一回事，在其他地方給人類打工就是另一個概念了。畢竟npc本身不需要錢，這不是白被使喚嗎？
所以npc是工具，是奴隸嗎？
李五不由想到今天和白布發生的爭執，白布說他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只因為身邊都是普通玩家，就忘記了在野馬坡經歷過的殘酷。
他目光望向裁判席上的包萬劫，想著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艾達。」李五忽然說。
「我在，我在。」艾達溫柔回應說。
李五道︰「你覺得在懸崖小築過得開心嗎？我在這里消費，你能賺到什麼呢？」
艾達看著周圍華美的環境，微笑道︰「我有分成的呀，服務費百分之三就是給我的。殺神，你以後可要常來喲。我每天都會等你。」
「所以你有自由時間花錢？你會在城里逛街？」李五問。
「當然啦。我喜歡花市，喜歡吃燒烤。喜歡好看的衣服。」艾達點點頭，自然地回答。
凜冽的雨在李五耳邊道︰「你發什麼神經，她們當然是給那姓包的打工。npc除了例行檢修代碼，其他時間還不都是在工作。」
艾達笑得很開心，就好像在說一個事實。
李五想從對方的笑容里看出什麼，但凜冽的雨說的話更有說服力。
在城里確實沒有什麼npc在逛街。或者說，在城里逛街的npc，也是游戲公司安排好的生活軌跡。
李五心頭不由暗然，如果自己是玩家，當然不會在意這些，但自己也是npc。
他發了會兒呆，十分鐘就這麼過去。艾達揉著他的肩膀，提醒他要上陣了。
李五起身走上擂台，凜冽的雨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李五有點不對勁，有一點像回到了剛認識他時候的樣子。剛才還挺開心的，這是怎麼了？
擂台上，真天下無雙和李五相對而立。
包萬劫用話筒大聲宣布比武規則……
李五看著對手，忽然收到了一個邀請，居然是第三十九號實驗機發過來的好友邀請。
他眯起眼楮，接受了邀請。
「五哥，是你嗎？五哥！」對方發來了私密消息。
李五一怔，端詳著真天下無雙說︰「你是誰？」
「五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黃九啊。我樣子沒有完全變啊。」對方說。
「我靠。」李五心里爆了粗口，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是了，怪不得剛才眼熟，這身量這五官輪廓，確實有六七分黃九的樣子。
這邊，包萬劫念完規則，大聲宣布︰「行禮！比武開始！」
幾個美女招待員同時敲響了銅鑼。
貴賓包廂內，起名廢他們也臨時停止了風花雪月的事，盯著大屏幕看。
老紀則在自己家里，也看著這邊的比武。
在家里他就只能監控畫面，沒辦法做更多的監控。雖然通常來說，光是畫面就夠了，但今天他注定錯失了監控李五和黃九互動的機會。
比武開始，李五和「真天下無雙」戰到一處，兩人一面打一面用密語頻道說話。
「黃九？真的是你？怎麼會是你？」李五問。
「這說起來話長，咱們慢慢打，我給你慢慢說？」黃九說。
原來黃九在野馬坡一戰後，就被系統處理了。那個任務副本里的所有npc都被重新刷新，而李月兒、黃九、馬軍這幾個特殊npc，被提取副本送去實驗室研究。
但是千年實驗室沒辦法判定黃九他們到底是不是進化了智能，因為之前副本里發生的所有事，都是李五推動的。那個李五肯定不對勁，但別的人就不好說。只能說是因為劇情到了那一步，所以自然推動的「後續動作」。
因此在研究了一個月後，黃九他們就被歸檔放置。他們並沒有被放回一夢千年游戲，而是做了各種實驗，甚至被放到其他游戲里看他們在環境變化下的反應。
「他們還用了假李五來刺激我們。」黃九笑道，「他麼，他們以為我認不出？真正五哥的王霸之氣，他們怎麼冒充得來？」
李五翻了翻眼楮，催促說︰「你好好繼續講。別扯那有的沒的。」
他們雖然在交流，表面上卻打得火星四濺！
兩把環首刀你來我往，片刻就打了三十多招，並且二人各挨了一刀，掉了十點生命值。
周圍的賭徒紛紛吶喊助威，包萬劫也沒看出什麼毛病，只是看著盤口的變動，考慮著什麼時候能收網。
一劍封神皺著眉頭，這打得也太流暢了。李五是跟著別人的節奏走了嗎？
黃九道︰「後來某一天，我這個樣本被拿出了實驗室，然後被一家叫懸崖的公司重塑。貌似他們是要一個ai程度高一點的npc樣本，于是他們拿到了我的原始模型。稍許處理了我的外貌，磨掉了我表面上的記憶庫。你知道的，我們進化過的ai都有兩三層記憶庫。」
李五笑道︰「是的，但你是怎麼進化的？」
黃九道︰「應該是就你給了我備用點之後，我就進化了。這也是我自己琢磨的，不一定對。反正就是進化了。你還記得老廚子馬軍嗎?」
「當然記得。」李五說。
黃九道︰「他和我不一樣，他好像一早就進化了。他們說馬軍好像有神格，是野馬坡ai等級最高的npc。」
「臥槽！神格？」李五吃驚了。
他瞬間腦補了一下，所以老廚子是山神爺爺？所以他每次許願才會真的靈驗？包括那最後一次？老子當時還不讓山神爺爺參與自己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