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滋啦，滋啦……
李五的耳邊忽然響起古怪的聲音，他皺著眉頭，東張西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幽暗的空間。
緊接著一點亮光在眼前閃爍亮起，那是一方金色的印璽。
李五伸手觸模印璽。
叮！印璽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飛散成一張卷軸。
一個聲音響起︰天選系統啟動，激活宿主記憶庫。
李五的腦海里頓時涌起各種畫面。
先是一些不知哪里來的戰場畫面，他提著長刀站在碼頭上，碼頭上的一條條戰船燃起熊熊火光……
蒼涼古老的山城下著瓢潑大雨，他借著雨勢帶兵奇襲城外山嶺里的金帳。
兩邊的軍人仿佛野獸一般相互廝殺，他和一個手持兩柄彎月金刀的武者在山野間浴血大戰。
一旁有戰士對他吼著，但他听不到聲音，也完全不知那些事是發生在什麼時候。
再之後是一座浩蕩的大城，城下各路人馬齊聚，各種奇人猛將斗成一片。
腦海里的景象繼續播放，他和李月兒的緣分不淺，不論在不在野馬坡都常在一起。
有時候是兄妹，有時候是朋友，有時候是鄰居。
有一組場面讓他相當在意，居然是他和李月兒甜蜜熱吻的香艷場景。
臉紅心跳的他把場景過了好幾遍，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這種好事真的有發生過嗎？
他想辦法朝前追溯，原來有一次，李五父母早亡，他一個十歲的少年，從雲中來到野馬坡，帶著一紙婚約投奔李寅。大寨主李寅也算講信用，將他留在了李家寨。他成為了山寨的贅婿「李五」，雖然後面的幾年在山上受盡了白眼，卻和夫人李月兒情比金堅。
「原來我們是做過夫妻的。」李五自語道。
可惜他不知道那些都發生在什麼時候，以及為什麼會發生。
眼前場景變化，他又變回了十歲的少年，因為饑荒與父母失散逃難山上，成為了李家寨的「山賊」。這時，腦海里的畫面出現了停頓，片刻後他看到了自己從小在野馬坡的生活，和李月兒的青梅竹馬，和山賊們的嬉笑打鬧。
長大後，跟著大山賊學習武藝和喝酒，跟在少女身後胡思亂想，隨著大家下山搶劫。
現在對他來說，最清晰的場景，就是眼下在野馬坡做山賊打家劫舍的生活……
作為一個廢柴山賊，不論刮風下雨，打劫就是生活，搶東西就是日常。
一次又一次下山打劫，成功了回山有大酒喝，失敗了就喋血山林。他和山寨的弟兄們每天重復著一樣的生活，只是輸多贏少。
一次又一次被各種兵器砍翻在地，斷手斷腳斷頭。
山寨被攻破，強敵殺上山也是家常便飯。
每一次被殺的痛苦，都在他的身上重現，撕心裂肺，慘絕人寰的疼痛，一次次灼傷他。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李五腦海里這些場景才停止下來。他抱著腦袋瑟瑟發抖。
為什麼？為什麼要被殺那麼多次？我以為，我以為自己從來沒有死過。
不，不對。不對！
李五自語說︰「我不是在山路上被殺了嗎？剛才是在做夢嗎？剛才那些全都是做夢嗎？」
他重新打量四周，原本幽暗的空間變得明亮起來。
綠水青山，瑤池瓊台，樓閣如畫，靈氣濃郁。
天空中同時掛著一雙日月，白雲里飛舞著幾只仙鶴。
仙境嗎？李五吃驚地想著。
一面立著的巨大青石仿佛鏡面一般，顯示著方才的「夢境」。
他抬手觸踫後，鏡面蕩起層層漣漪，腦海里同步浮現出場景的畫面。
每次被殺，都像是一場夢；每次被殺，都是一條記憶。
這算是我的輪回石嗎？他莫名地這麼想著。
「歡迎新主人，來到天衣洞天！」
天衣，洞天？
「哎？誰在說話？」李五嚇了一跳，後退了兩步，但沒看到人影。
半空中出現了一個緩緩轉動的金色輪盤，輪盤中央顯示著他的名字。
ID︰李五初始狀態
系統編碼︰2035018486539
出生地︰南陽
性別︰男
年齡︰十五
等級︰5
身份︰馬夫
生命值︰40
武力值︰50
智力值︰40
財富︰15銅錢
生產技能︰牧馬術
戰斗技能︰無
李五眼楮一亮，他別的沒怎麼看明白，就只看到了十五枚銅錢！是十五枚啊！我靠！山上老廚子的酒兩枚銅錢隨便喝！夠我喝好多大酒了！
轉盤發出叮咚的響聲，一個聲音道︰「你能進入洞天。就說明洞天承認你的繼承人身份。現在進行系統確認。」
繼承人？這里？李五看看四周，仍舊沒有找到說話的人。系統確認是什麼？
那個聲音繼續道︰「本系統為AI修真系統，將提供給宿主探索世界，修行真我的機會。2035018486539你是否確認？」
轉盤中間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是/否的選項。
「選擇是，系統將正式激活，並給你做系統入門介紹。若選擇否，你將恢復初始狀態。」
開什麼玩笑？說實話李五從剛才亂七八糟的畫面開始，就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心里每一個意識都在告訴他這是個好東西！這個「仙境」絕對不是普通地方。能繼承這個地方，比咱們李家寨可厲害多了！
他抬手點了一下「是」。
一道光霧散開，周圍環境的色彩明顯深了一層。
一條白色的小狗從轉輪上冒頭說︰「好啦，恭喜你！天選AI修真系統正式啟動。」
「我靠，狗會說話！」李五吃驚道。
「狗說話有什麼了不起，修真世界，萬物皆有靈。石頭也能說話。」白色小狗繞著他轉了一圈。
邊上的大青石忽然說話︰「對呀，石頭也能說話。」
另一邊的大柳樹也開口道︰「是呀，樹木也能說話。」
白色小狗鼻子聞了聞說︰「你不像是可以做主人的樣子啊。不過算了，我們也等了好久了。」
「我靠，靠靠！狗會說話！石頭和樹也會說話！」李五後退兩步，爆了粗口。
白色小狗晃了晃身體，變成了個白色衣裙的，坦著酥胸露出白腿的可愛姑娘。
「主人，你是希望我是這個樣子嗎？」她紅著臉說。
「不，不用了！」李五雖然咽了口唾沫，但還是拒絕了。
「你確定嗎？有要求可以提喲。」女孩膩聲說。
「真的不用了。」李五面孔漲得通紅。
拋了個媚眼，重新變回白色小狗，它搖著尾巴說︰「那行，現在我來給你介紹系統和洞天。我叫白布，你可以叫我白老師。」
白布白老師？狗老師還差不多。
白狗帶著李五朝前走，來到一處古銅色的八角亭。
淡淡的流雲掠過身邊，清風帶著山野間的靈力，讓人格外舒服。
李五身上顯示三組數據，分別為生命值、武力值、智力值。
「這是你的個人屬性，你的當前等級為5，生命值代表著壽命、生命力、耐力。武力值代表攻擊力和防御力。智力值代表思考力和記憶力。你的個人屬性點，會根據你的等級提升而增長。也可以通過購買獲得。」
「等一等，我沒有听懂。你是說這些是我現在數值？听著好像很低。」李五插嘴說。
白狗晃著尾巴說︰「不低啦。在我們一夢千年的世界里，戰斗力50是你這種戰斗人物的平均數值，而大家的平均生命和智力都在40左右。考慮到你才十五歲，這個數值是合理的。」
李五撇嘴道︰「戰斗力50能做什麼？」
小狗抬爪子，抖出一張長達三丈的畫卷，畫卷里是一場軍陣互沖的景象。
它吐著舌頭說︰「這里每一個士兵的戰斗力都在40和50之間。隊將在60左右，大將在70以上。」
「不說別的，就說咱們大寨主吧。他的武力是多少？」李五問。
「58。」
「我淦……」李五無力吐槽。在他心里大寨主可強呢！一只手可以打五個自己。
光影一閃，他右手邊出現了兩個箱子，大箱子里是金銀銅錢，小箱子里一些不同顏色的寶石。
「在這個世界里，一共三種變強的方法。第一種是用金錢財富購買屬性點，屬性高你就強。第二種是通過閱歷經驗提升等級，戰斗、旅行、耕種、讀書、做任務皆可獲得閱歷經驗。第三是通過感悟寶石，各種情感體驗，都會產生沉澱形成寶石碎片。成形的寶石碎片可以用來提升屬性。」
這都什麼和什麼？
李五眨巴著眼楮說︰「沒听懂……」
小狗繞著他轉了兩圈。
「在這個世界里，一共三種變強的方法。第一種是用金錢財富換取屬性點，比如你平日里使用的銅錢就是你這個世界的財富，可以用它來這里買東西。第二種是通過閱歷經驗提升等級，戰斗、旅行、耕種、讀書、做任務皆可獲得閱歷經驗，甚至你在這山寨里養馬也可獲得經驗，等級增長可以提升屬性，一級長三點。第三是通過感悟寶石，各種情感體驗，都會產生沉澱形成寶石碎片。比如愛情、友情、親情等，成形的寶石碎片可以用來提升屬性。屬性高你就強。」
雖然解釋得更詳細了，但是……
李五舌忝了舌忝嘴唇，好笑道︰「還是听不懂。」
「豬啊你！」小狗提高了音量，身形變大三倍，突然將李五撲倒在地。
電擊般的感覺傳遍李五身體，狗的口水落在他的臉上，一枚鴿蛋大小的黑色石頭從李五眉心凝聚出來。
白狗放開他，身形恢復原樣說︰「這是你之前體驗到的痛苦，幾十世的死亡痛苦雖然單一，但也足夠凝聚一枚痛苦碎片。我就用它來提升你的智力。」
黑色結晶石頭被小白狗頭彈回李五的身體。
李五就覺得整個人閃爍了一下，數字旋轉，李五的智力瞬間變成了72。
他的眼楮頓時變得清明，看著四周的亭台樓閣，舒展身體眼楮眯起，似乎記起了什麼東西，然後露出玩味之色。
這樣的一個世外洞天，瞬間對他有了其他啟發。
「在這個世界里，一共三種變強的方法。第一種是……」白狗再次重復前頭的話。
「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了。」李五打斷對方說，「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浪費？痛苦碎片的屬性加到武力點上。我武力就能上80了啊！」
「智力更重要。你以後會明白……」
「智力重要個錘子啊！」李五罵道。
「現在我們接下去說。」白狗沒有理他，「繼承天衣洞天，你將開始掌握我為人人系統，俗稱遮天大法。」
「遮天大法？」李五問。
小白狗說︰「沒錯了，簡單地說，遮天大法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操控你所面對的人的屬性，換取對方的理解服從。這種屬性的操控，可加可減，但一開始只可以加。而且要用你的屬性點。」
「用了我的屬性點，對方就會听我的是吧？」李五皺眉說。
「不錯，不過你肯定要實際操作一次才能理解。」小白狗笑著伸出爪子點在李五的眉心。
李五一陣暈眩，發現自己的智力被扣除了兩點。回到了原始屬性上。
「這是要干什麼？」他問。
小白狗道︰「理論上用過屬性點不太好退回，但你之後要初次使用我為人人，所以我幫你預留出兩點來。記住，你在外頭的時候，心里默念我為人人。操作界面就會打開。很簡單的。目前你只能用第一階段，到時候自己模索吧。」
李五眨眨眼楮，現在听著一點也不簡單。但他不敢多問，怕別人覺得笨。
光影閃動，箱子和屬性表不見了，亭子里出現了一張棗紅色的桌案，上頭擺著一個光華繚繞的瓶子。
「你現在的等級是五級，初次見面送你一次抽獎機會。」白狗指著圓盤說，「轉一下轉輪，然後獎勵會出現在圓盤中央。」
李五模模鼻子，抽獎這種事，不抽白不抽。他用力推動轉輪，轉輪轉動了三圈，中間顯示出一份竹簡。
小白狗吹了一下口哨，笑道︰「不錯嘛，出了技能卷軸。以後記得每升五級，就有一次抽獎機會。這是固定的，額外獎勵看這個。」
它指著桌案上那個光華繚繞的瓶子說，「額外獎勵要看你的運氣，具體情況等遇到了再給你解釋。這份竹簡上記錄著一門技能。把它拿起來吧。」
李五抓起竹簡，竹簡化作一道藍光進入他的眉心。他的武力值瞬間加了11點變成61。
一團蔚藍的光影從他腦海里炸開，人出現在明川大山的虛空之間，身影化作飛虹高速移動。
人影掠過山澗，掠過山巔，掠過彩虹，掠過天宮，縱橫天地之間。
李五心念閃動，飛掠而起，一頭正撞在邊上的亭子的尖角上，撞得眼冒金星，眼淚也疼掉下來。
「移動技能流雲閃。運氣還不錯嘛，是很實用的技能。這世間除了人心，沒有什麼比流雲更難以捉模了。這個技能分為三段，你听白老師我稍作……」
小白狗的話到這里忽然停止。李五覺得面頰一陣劇痛，他齜牙咧嘴地奮力一掙。
四周的亭台樓閣消失不見，他再次出現在簡陋的馬棚邊上。
捏他臉的正是英姿颯爽的美女少寨主李月兒。
「小五，小五……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