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靈光一閃，風雲錦拉住鳳二叔衣袍，「我娘懷我之前，爹你就包了我娘大半年！有了我之後，娘更是只有爹爹一個男人，爹!你不能被他人蒙蔽！」
听到這里，鳳二叔面色稍緩解，對，沒錯，他不能中了大房那賤人的算計。
到底還是把鳳惜霜的話听到心里，讓他在看見鳳雲錦時，心底生出了一根刺。
不過他心中如何想的，鳳惜霜懶得去深思，「這麼說，你是娼妓所生，這件事情是真的？」
鳳雲錦方才親口所說，只能屈辱應下。心中卻咬牙記恨上了鳳惜霜，她是長房長女，而自己是二房子嗣，多管閑事做什麼？
也不知今日父親對自己身世懷疑之後，她要多久才能彌補裂痕。
鳳惜霜見她面如死灰的點頭，輕笑一聲，這才哪里到哪里，就受不了了？
扭頭鄭重看向鳳老太太，「祖母，我鳳家綿延百年，從沒有娼妓所生的子女。難道今日，要在二叔這里破戒？」
「若是這事情傳出去，京中文武百官，還有陛下，會如何看待鳳家？」
鳳雲錦一听，渾身力氣都被抽走，無助癱倒在地上。竟然，竟然是在這里等自己。
在邊疆，她便因娼妓之女受盡鳳家旁支欺負，後雖然討得父親喜歡，便沒人敢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
明明回京之前，把娘留在邊疆，隱瞞住身世。可剛到京城還沒來得及在閨秀中露面，娼妓之女的名聲便被鳳惜霜坐死。
往後，誰還肯和她來往。
果不其然，鳳老太太听完深吸一口氣，「到底是霜兒想的周到。傳我的命，鳳雲錦乃外室之女，待遇比照庶女。」
這話一出，鳳惜霜冷笑一聲，毫不意外鳳老太太做出這樣的選擇。
和鳳家所有孫女兒輩相比，都比不過鳳家的前途。
倒是鳳二叔，聞言皺眉，「娘，不是說好了，把雲錦記在正室名下。」
外室之女根本嫁不得好人家，他還想用鳳雲錦來籠絡人，若是地位太低，只怕不妥。
「若是日後娼妓之女的名號傳出去，弄的人盡皆知。二叔，到時候丟臉的是鳳家，而不是鳳家二房。」
鳳惜霜提點鳳二叔，見後者點頭同意，才看向鳳雲錦，她似乎是已經接受了即將到來的悲慘生活，捂住臉抽噎，
「可憐我嫣然姐姐，雲錦還想給姐姐上香送行，若是外室子的身份，豈不是連喪禮都不能去！」
鳳二叔聞言動容，雲錦向來貼心，在邊疆便多次提起嫣然，如今想去送行，也是理所當然。
鳳惜霜見她仍舊不死心，懶得和她多說什麼。這鳳嫣然能不能有葬禮還是一回事，人就在四皇子府扔著，幸虧是冬天，若是夏天，只怕早就發爛發臭。
四皇子不掛幡不起靈，可不像是會辦葬禮的樣子。拿來威脅鳳二叔只怕是真的。
不過，這些都和自己沒關系。
鳳惜霜再次看了眼大門口，見不遠處升起一抹青煙，是她和長孫烈約定的信號。
來了！
沒多久，便有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傳來，大理寺卿林博正攜將士前來，「林某奉命，來查鳳二將軍草菅人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