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看著老夫人，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我今年……尚未及笄吧，出去哭個幾聲，就是年幼無知，什麼都不懂，再給您道個歉，我可就是知錯能改了。」
「那老夫人呢？你若是出去了，可有臉說自己也是年幼無知？還是說自己也老糊涂了？」
老夫人氣的不輕，「你……沐傾顏，你放肆！」
「這話老夫人這段時間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就沒有什麼新鮮的詞匯了嗎？」沐歌問。
見沐歌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老夫人也不再拐彎抹角了，瞪著沐傾顏。
「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是不是你跟凌王說了什麼？才讓凌王這麼針對你二叔？」
「你二嬸被你弄走，生死未知，你二叔你也不打算放過？身為晚輩，你能安心？」
沐歌笑著，「我為什麼不能安心？我很安心啊，和我有什麼關系？」
看著老夫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沐歌的心情更好了。
「再說了，二嬸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有人親眼看到二叔去接了二嬸呢，怎麼就生死未知了？」
「還有，二叔是個什麼身份？值得凌王針對？老夫人你該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吧？」
「你說什麼？」
「凌王可是超一品的親王，污蔑親王，也是要論罪的，老夫人不怕嗎？」
「我……」
「就算是老夫人自己不怕，也不怕連累了子女嗎？這可不是你一個人能頂下來的罪名！」
原本是來找沐歌算賬的，但是老夫人現在被氣的臉色都白了。
「沐傾顏，你……你這死丫頭什麼時候學的這麼伶牙俐齒？我不過是問你兩句話，你好後回答便是，說這麼多？難道你二叔的事情真的和你有關？」
不等沐歌回答，老夫人又強勢的說。
「我告訴你沐傾顏，如今可不是胡鬧的時候，你最好是立刻停止你的任性，如今你爹已經不在了，你二叔就是我們沐家的希望，你也不希望我們沐家就此沒落了吧？」
沐歌反問，「我為什麼不希望，我希望啊，你們對我又不好，你們沒落了，我會很高興的。」
若不是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等到沐傾顏點頭，老夫人現在就想的抽死了沐傾顏。
也不會現在把自己氣的不輕，眼前這個死丫頭半點反應都沒有。
強忍著怒火，老夫人按捺住自己的性子，看著沐歌的眼神盡量溫和。
「顏兒啊，你別生氣，祖母也不生氣，這不是小事，祖母和你好好商量一下，好嗎？」
不等沐歌回答，老夫人又說，「之前都是祖母錯了，是祖母人老糊涂，說錯了話，讓你傷心了。」
「但是祖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不會真的忍心看著你二叔出事的，是不是？」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你應該知道，刑部那邊和凌王的關系匪淺，你就讓凌王過去說句話，將你二叔放出來，行不行？」
沐歌沒說話，倒是一邊的岑嬤嬤開口，「我家王爺和刑部關系匪淺？老夫人這是哪里听來的閑話？可是在詆毀我家王爺？」
這話讓老夫人的臉色一變，不由的看向沐歌。
「你看我干什麼？難道老夫人還真的覺得我可以去命令凌王？如今我們的婚事都推後了，以後能不能真的嫁過去還是個問題，這事兒我怎麼能攙和呢？」
明知道沐歌是故意的，老夫人氣的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這時候卻不得不小心翼翼。
「顏兒別鬧了，那是你二叔，你二叔身體不好，刑部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的，你就幫幫忙，讓你二叔出來吧，本來也就是誤會一場。」
「你是了解你二叔的，你二叔怎麼會結黨營私？」
沐歌，「有沒有的，刑部一查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若是二叔被冤枉，自然是會安然無恙地回來，老夫人還擔心什麼？」
「你！」
老夫人幾乎要裝不下去了，「我說了，你二叔的身體不好，不能這麼耽誤這麼多天！不過就是讓你去說句話而已，你去就是了，怎麼那麼多推托之詞？」
這幾乎命令的語氣，讓沐歌忍不住的冷笑，「老夫人怕是弄錯了一件事，我可沒說我想要幫忙，老夫人也不必如此命令我，我不管哦！」
「你不管？你……」
「我從剛才就說，我和你們可沒有交情，就算是有，在我父母出事之後也沒了，你憑什麼覺得現在你說，我就要照做？」
老夫人眉頭一豎，還要再說什麼，沐歌卻沒有給她機會。
「且不說，凌王犯不著跟二叔一個白衣計較什麼，就算是，那估計是為了我？若真的是為了我，我去求情，不是駁了凌王的面子？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呢？」
「你！」
「你？你什麼？老夫人想說什麼？是想夸我做的對是嗎？我也覺得我做的沒錯！」沐歌笑著，「畢竟不管日後我是不是真的要嫁給凌王，起碼我不能得罪他，是不是？」
「噗！」老夫人真的被氣的吐血了，惡狠狠的看著沐歌，「你當真……這麼狠心？」
「狠心？」沐歌歪頭，「我哪里狠心了？比起你們想要我死，我不是已經很和善了嗎？祖母？」
老夫人還想再說什麼，沐歌便又微微笑了，「其實這事情並沒有這麼麻煩，這不是岑嬤嬤在嗎？老夫人想要求凌王幫忙，不如直接去凌王府啊。」
這話說完，岑嬤嬤冷冰冰的回答，「凌王府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王爺不喜被人打擾，凌王府從來都是閉門謝客，只接待我家王爺的私人好友！」
「……」
沐歌聳肩的看著老夫人，「那就沒有辦法了，老夫人不如想想別的辦法？」
「你，沐傾顏，你自己的二叔你都不救，你是不把自己當成沐家人了嗎？沐家倒下去，對你有什麼好處？沒有一個強大的娘家，你以為凌王會喜歡你多久，待你失寵了，誰給你撐腰？」
「反正不會是你們啊，你們不讓我死就不錯了，會給我撐腰嗎？」
沐歌的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老夫人就不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我無能為力哦，還有關于沐家女的事情，你們不是已經把我當成一個死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