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著沐歌，眼神陰沉。
「凌王妃可知道，不管是後宮女子，還是後宅女子都不得干政，就算是凌王寵你，該懂得規矩，你不懂嗎？」
沐歌看了葉凌霄一眼，就把葉凌霄準備開口的行為給壓了下去。
「干政？政事都要在御書房里說，在金殿上說，怎麼會在我們凌王府說？我們現在說不就是尋常家事嗎？皇上，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沐歌這麼一說，倒是讓皇上語塞了。
要怎麼回？沐歌說的沒錯啊，政事怎麼會在凌王府說？凌王府有什麼資格？
所以盡管心里不舒服，皇上也還是咽下了，看著沐歌，「朕只是稍微提一句，凌王妃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就是。」
這個台階，是皇上給的，按理說接上一句，這事兒也就完了。
誰知道沐歌直接越過了皇上，看著葉凌霄，「我先回去了，你忙完了也快點去休息，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呢，別人不知道心疼你，你自己要知道心疼你自己。」
說完，沐歌行禮便離開了，皇上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吊著，倒是真的難受了。
等沐歌離開，皇上到底是沒忍住。
「你看看你的王妃，讓你寵慣成了什麼樣子，堂堂凌王妃，竟然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嗎？」
「你……」
皇上還想繼續說，但是接觸到葉凌霄冷如冰山一樣的眼神，頓時噤聲了。
「父皇，今日離宮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不然母後要擔心的。」
太子這麼一說，皇上便點頭，「那就回去，走吧。」
皇上在前面走，葉桓在後面對著葉凌霄行了一禮，然後跟著一起離開。
「去查！」葉凌霄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對著空氣說了一句。
空氣里沒有人回應，但是卻有風輕輕刮過，又悄然無息的消失。
沐歌當晚收到葉凌霄讓人送來的消息。
玉聖的太子來到天元，第一個接觸的就是元嘉辰！
且玉聖的太子根本就不是這個時候才來了天元，而是半年期就已經在天元逗留了。
另外，消息里還有最近玉聖的情況。
玉聖內亂，已經將國內的資源消耗殆盡，現在完全靠著從鳳玥搶來的在維持而已，所以玉聖現在的每一步都是帶著目的。
只是不知道，他的最終目的是要徹底的吞掉鳳玥，還是打算將天元也拉下水。
信件里的內容，每一條都讓沐歌憤怒，都讓沐歌更加了解，在她死後，鳳玥都經歷了什麼。
玉聖趁亂都做了什麼，在里面記錄的一清二楚。
白日的時候，沐歌初聞這消息還有些失控，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
除了眼楮深處刻骨銘心的恨，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來什麼了。
「都看完了？」葉凌霄進門，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藥味。
沐歌轉身，「你去泡藥浴了嗎？」
「嗯。」葉凌霄點頭，「剛結束，一會兒要針灸，趁著空擋過來看看你。」
「看我？」
「有件事情要跟你說。」葉凌霄說，「我在調查鳳玥的事情。」
沐歌一瞬間盯著葉凌霄，「你調查鳳玥？為什麼？」
「報恩！」
「誰的恩？」
「鳳玥國的女君，沐歌！」
沐歌臉色一正，腦子里快速的回憶，不記得自己和天元的戰神有什麼交集。
「你們認識？」
「嗯！」
「怎麼認識的？」
「她救過我一命！」
沐歌看著葉凌霄不自覺的蹙眉，救過？什麼時候？怎麼她不知道？
「一件很小的事情，偶然遇到，她就順手幫了，我當時承諾會幫她一次，所以鳳玥出事的時候我也趕過去了，只是到底沒來及。」
沐歌看著葉凌霄，雖然想不起來他嘴里說的事情，但是卻相信了他說的話。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將事情調查清楚，公之于眾，給鳳玥一個公道！」
沐歌沒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現在是沐傾顏，她應該有什麼反應？
不等她反應，葉凌霄上前扶著沐歌的肩。
「你是聰明的姑娘，所以我希望這件事情你能幫我，並且替我保密。」
「我？」
「你我夫妻，救了我不就是救了你嗎？你幫我調查這件事情，就當替我還個恩情。」
沐歌猶豫，眼神帶著些小心，懷疑看著葉凌霄。
事情真的這麼順利？還是葉凌霄發現了什麼，在試探自己？
他會相信嗎？自己是死而復生的？自己不是沐傾顏，而是沐歌？
「王妃？」葉凌霄開口叫沐歌。
沐歌回神，看到葉凌霄的臉。
「若是王妃覺得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慢慢調查。」
「不，我可以！」沐歌說，然後又快速的解釋，「我是說，我可以幫你！」
葉凌霄笑，「好，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
「之前鳳玥的女君救我一次，皇上也知情，你替我調查，或許能讓皇上放心一些。」
沐歌心里一動，總感覺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但是這念頭一閃而逝，很快就抓不住了。
「好。」
「具體的事情，我以後慢慢告訴你。」葉凌霄說，「只是調查鳳玥的時候，不要太明目張膽了，你會發現很多東西。」
說完，葉凌霄對著沐歌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葉凌霄，如果，我是說如果，皇上有令，你會對鳳玥開戰嗎？」
「會！」葉凌霄說。
「若是真的要打仗，我想光明正大和鳳玥的女君在戰場上遇到一回！」
「為什麼？」
「她是個天才，是我最欣賞的人，相信她也願意和我一戰！」
沐歌，「那然後呢？然後你們誰輸誰贏？」
「我輸了，就退兵！」
「恩？」
「我都打不過，天元剩下的廢物不就是去送死嗎？」
沐歌，「那若是你贏了呢？」
「我贏了，她也會退兵。」
「你怎麼知道？」
「她對她的手下愛惜的讓人嫉妒！」葉凌霄說。
沐歌沉默的盯著葉凌霄，不得不說，這個人是真的了解她。
只是為什麼……她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這個人？一分一毫都想不起來了？
若是他們真的見過，他這樣風姿綽綽的人，她怎麼會不記得？
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