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仔細想想，白皇雖然表現得飛揚跳月兌，很不靠譜。
但實際上也沒搞什麼出格的事情，怎麼說也是旅團元老之一。
將他排除在外，不太好。
思考深入一點，好像在故意挑撥五人感情。
「這個，白皇那邊可以，不過就他們了，其余人都要保密。」鐵心立刻改口說道。
「呃……」夏閻真欲言又止，「這就改了，真的可以嗎？」
絕密信息，說改就改，到底是絕密還是拉家常？
絕密檔案能告訴誰，不告訴誰，你們不需要開會討論一下嗎？
「咳。」
鐵心咳嗽了一聲，迎著夏閻真疑惑的目光解釋道，「這個東西，我其實是可以決定的。怎麼說也是副國級，鎮國之柱……」
最後稍微有點底氣不足。
畢竟這位鎮國之柱被夏閻真揍過，從他手里拿到了第一。
雖說大家都沒出全力，但就算出全力，結果是不會變的。
揍歸揍，不影響鐵心依然在超越者相關事務上，權限極高。
鎮國柱什麼的，不是中年男喝醉後的吹逼，而是事實。
「哦，哦。」夏閻真應了兩聲，「那這個絕密檔案資料是……」
「是關于神之夢境的來歷——部分來歷。」鐵心說道。
「哦？」
夏閻真稍微挺了一子，這玩意，只要是夢之使徒，就沒有不感興趣的。
「夏團長，覺得神之夢境是什麼？」鐵心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道。
「往壞了想，上位者的游戲？好了想，是規則的聚合，就好像水往低處流一樣的自然法則。」夏閻真說道。
「這樣理解沒問題，甚至是我們猜測的本質。」鐵心說道，「而可以肯定的是，它真的就是‘神之夢境’。」
「嗯？」夏閻真看著鐵心。
「夏團長是什麼時候成為夢之使徒的？」
「有段時間了。」夏閻真說道，「我可能是比較早的那批，那個時候神之夢境只有任務，其它的什麼都沒有。」
「其實不算早。」鐵心說道，「早在五十年前，其實就存在神之夢境了。那個時候，甚至連任務都沒有，只是把人丟到另外的一個地方，然後又莫名其妙回來——更多的人，回不來。
「而在二十年前，我們得到了‘神’。」
「神？」夏閻真有些驚訝，「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們真的得到了一個‘神’。」鐵心嚴肅說道，「那個神，就是神之夢境的源頭。」
說到這個時候，鐵心原本應該拿出文字或者影像資料。
但是沒有，他只是描述著。
大概在二十年前，正國方面得到了某種完全超出他們理解的「東西」。
那個東西由一團白色的霧氣構成，形成一個蜷縮胎兒的大致形狀。
去觸踫，就像是踫到霧一樣，從上面穿過。
除了肉眼觀察外，任何影響設備都無法將這團人形霧氣拍攝下來。
霧氣無法觸踫，但可以通過相對封閉的空間移動——可以拿個箱子什麼都裝起來帶走。
而在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冥冥中，就能感覺到巨大的差距，全身上下所有的本能都在訴說，這是某種強大的「上位者」。
長期觀察，還會讓人產生自身極為渺小的感覺，相當于浮游和浩瀚宇宙的差別。
不少人會忍受不了這種落差感，當場自殺。
不僅如此，呆在「神」身邊的人，在入睡後，開始逐漸進入到真實的夢境中，在那里體驗真實的、會死亡的「冒險」。
這種情況，和以前有過的一些記錄一模一樣，睡夢中進入到別的世界，變強或者死亡。
「神之夢境」的稱呼，就誕生了。
「原來，神之夢境一直在掌控之中？」
夏閻真恍然。
怪不得正國應對神之夢境的變化，大量夢之使徒的出現，一直具有前瞻性，各種措施有條不紊的推進。
原來是早就準備的，「神」一直在正國手中！
或者說，神之夢境具象化的「入口」，在正國手里捏著。
「根本談不上掌控，只能說，我們恰好有‘神’，有一個‘入口’。」鐵心說道，「但，只是曾經擁有。」
「現在沒了？」
「對，上次更新的時候，‘神’就消失了。」鐵心說道。
「上次更新……」
夏閻真想了起來，「就是夢之使徒大爆發，神之夢境直接囊括全世界的那次？」
「沒錯。」鐵心說道，「那是第二次巨變。」
曾經的神之夢境，「挑選」夢之使徒的範圍只在正國，沒有超過。
在那次更新後，首次出現其它國家的人。
神之夢境把「觸手」伸到了全世界。
同時，夢之使徒的數量也急劇增加，包括交易廣場、擂台之類的變化，都是上次更新後的事情。
變化巨大。
還有一次變化也很大——就是夏閻真所經歷的第一次更新。
那次更新，直接讓神之夢境從古早硬核高難度游戲，變得人性化起來，讓夢之使徒有了更加清晰、穩定的變強方法︰夢境之石、各種能力、磨煉之地、職業傳承卷軸等。
「第二次巨變，是因為‘神’進化了，在進化後還直接消失了？」夏閻真問道。
鐵心點點頭，差不多是這樣。
神之夢境的變化，明顯是朝著「做強做大」的方向發展的。
夠強了，就「跑」了。
「那第一次呢？」夏閻真問道。
第一次變化為什麼沒走？是因為不夠強嗎？
「你說的是那出現了夢境之石的那次吧？」鐵心問道。
「對，那次變化是因為什麼？」夏閻真問道。
「那次重大變化，是因為一個人。」鐵心嚴肅道。
「一個人？」
「一個超能——現在的說法是超越者。」鐵心露出感嘆的神色，「他改變了神之夢境。」
雖然對神沒有半點辦法。
但對神的各種研究，二十年下來，從來沒停過。
在夢之使徒外，世界上本就存在一些超越者，有著超凡之力。
只不過數量很少，隱于海面之下，沒有多少人知道。
正國就有一個強大的超越者，人稱「夢師」，有著真正的「夢中殺人」的能力。
用超凡對付超凡，以異常研究異常。
神在手，正國方面肯定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而且，神之夢境可不是單純會把靠近的人拉入夢境中，變成夢之使徒。
正國範圍內，夢之使徒的出現，從來沒有停止過。
隨著時間的增加，各種相似突然失蹤的案子還在增多的。
再加上，神是蜷縮著，好似沉睡胎兒的模樣。
難免讓人聯想到成長之類的詞匯。
神之夢境在「擴張」，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正國重視、研究。
絕對不會停歇。
夢師就是如此，不斷嘗試入夢，弄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然後，有一天，夢師「成功」了。
他化作一團白霧，涌入到了「神」的體內。
神的樣子沒有半點變化，但神之夢境發生了變化，夢境之石、職業等等出現。
夢師成功讓神之夢境變得「人性化」了。
「難怪那些變化給人的感覺像是游戲，原來真的是受到了人的影響。」夏閻真說道。
「是啊。」
鐵心語氣有些復雜，「現在，也很難說這個變化是好是壞。」
神之夢境變得人性化，對夢之使徒來說是好事。
讓他們有了更加明確的變強道路，活下去的概率也越高。
夢師等若是給所有的夢之使徒開闢了一條沒有那麼曲折，充滿荊棘的道路。
而站在宏觀角度來看。
擁有強大力量的神秘「上位者」，變得人性化，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自從夢師融入到神之後，神之夢境的擴張、變化速度極快，短短時間內走完了以前幾十年（所知道）的路。
上一次「更新」，「神」消失，神之夢境的範圍擴張到世界。
整個世界，都因此發生改變。
可以預見，神之夢境還會繼續擴張，夢之使徒的數量還會增加。
未來，「全民使徒」都不能說完全沒可能。
「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夏閻真說道，「不過為什麼突然和我說這些，是因為開無限公司了嗎？」
「有這方面的因素。」鐵心收斂起憂心之色，笑著說道，「這可是絕密檔案，我也不能到處亂說。」
現在夏閻真是自己人，又非常強，才有資格知道這個消息。
嚴格來說，哪怕是陶鄂能夠知道，也是沾了夏閻真的光。
對夢之使徒（超越者）來說，實力就是能力。
夏閻真的能力，高到天上去了。
只要他開口，正國方面絕對竭盡全力，把他當做下一位「鐵心」，以後的特事局局長來培養。
組織上非常看好他。
「除了這個之外。」鐵心揉了揉眉心，「夢之使徒的數量，又增長了。」
「因為這次不停機更新？」
「差不多吧。」鐵心說道，「已經將超越者相關公之于眾，或許連神之夢境的消息也不會繼續隱瞞。
「以後，可能會有事情需要夏團長你出面、出手。」
提前告知。
「沒問題。」夏閻真答應下來。
「夏團長，有沒有想過轉學？」鐵心問道，「去海州的正之學院。」
「我計劃參加高考。」
夏閻真說道，「賺點大學四年的生活費學費。」
「啥？」鐵心愣了一下，參考高考賺錢？
「是啊，我應該能考個州狀元什麼的。高考狀元有獎金，還有一些當地企業會給錢。」夏閻真說道，「按照去年的行情，照單全收加上接受采訪打廣告，上百萬都有可能。」
「……」
還能這樣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