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並沒有深究的意思,說完那句話就轉過了身,閉上眼楮說︰「生日快樂。」
溫離愣了一下,感覺畫風跳得猝不及防,他下意識的模過瞅了眼時間,剛好23:59分,心想,這人時間掐得真準。
下一秒,時間跳轉,進入了新的一天。
「謝謝。」他關上道。
左輕沒說話,轉過社正對著他,黑夜中像層厚重的布,遮住了視線,溫離並不知道對方眼楮是睜是閉,但只要一望右側看,心跳就沒來由的加快。
明明知道,就算她睜開眼也看不見他,可耳尖還是做賊心虛般的燒了起來。
尼瑪,他溫家二少居然會臉紅?
這什麼鬼情況?
溫離對自己的反應很是不解,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一定是因為與陌生人靠得太近,不習慣!
一定是這樣!
左輕的夜視能力很好,她天生就這樣,黑夜與白天在她眼中無異,她從小就發現自己與正常的人類不同,擁有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能力,像是山海經里的故事般荒誕陸離,怪異非常,若非調查過左氏夫婦都是正常人,且自己的確是二人的血脈,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妖了。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如她這般,只需一個意念,就能控制周圍所有的東西,包括自己的外形。
寂靜的雨夜中,左輕定定望了少年許久,那雙琥珀色的眼楮,也許會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鑰匙。
你到底是誰呢?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溫離翻個身,後腦勺對著她,他听著耳邊時響時滅的雷聲,忽然想起魯迅先生《無題‧萬家墨面沒蒿菜》中的一句詩︰心事浩茫連廣宇,于無聲處听驚雷。
這本意是激勵無產階級的話,但撇開深意只看字面意思,倒是與現下的意境相符。
反正他估模著是難以入眠了,胡七亂八想了一堆,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就像中的沙子,猛地一抓,是一大把,但你仔細感受一番又什麼也沒留下。
溫離翻來覆去,最後直擊趴著,一腿彎曲,像只青蛙,但他沒想到,因為他的動作,左輕的被褥直接被他拽了半截,右邊身子暴露在空氣中。
她無奈的朝他那處靠近,笑著說︰「你再動,我就沒被子蓋了。」
他霎時尷尬起來,身體僵硬,一動也不敢動,半晌小聲地問︰「……你是被我吵醒的麼?」
左輕想說不是,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淡淡嗯了一聲。
溫離愈發赧然,歉意道︰「……要不、要不你回房睡吧,我可能失眠了。」
她輕輕地笑︰「讓我留下的是你,讓我走的也是你,同學你很有意思。」
「……」
他莫名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但又找不到什麼理由反駁,腦袋埋進枕頭里,他听見那人又笑了幾聲,朝他這邊挪了過來,與自己彎曲的左膝踫了一下,溫離像是被火燙著般放回了腿,齊齊整整的趴著。
「抱歉,我這邊被子不多,只能往你這處擠一擠了,段同學不會介意的吧?」左輕轉過身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