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間房內,青年仰躺在冰冷的瓷磚上,他雙目空洞,渾身已然疼得麻木。
冰冷的地面讓他很不舒服,即便是夏日的天,躺久了也會有涼意竄進骨頭里。
他艱難的翻過身,對面是個巨大的落地鏡,與他僅有一米之隔,深度近視並不能讓他看清楚里自己的模樣,只能看到一團泛紅的身影,他低頭,入目皆是鞭傷。
那人的法很好,很勻稱,落在身上的痕跡像是一副對稱的設計圖,他晃了晃腦袋,意識很混亂,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他試圖站起身,大腿內側卻傳來極其尖銳的刺痛,他伸模了模,一片血肉模糊。
是了,那人在他身上刺了字。
她說,這是永久性的,會跟著他一輩子。
對方說這話時,嘴角帶著笑,似乎很高興。
蘇離只覺得恐懼,寒意從腳底蔓延。他望著腿上的名字,顫抖著指尖,想將它挖掉。
然而,只輕輕一踫,他就疼得縮回了。
他做不到。
他很慫,一邊痛恨自己的懦弱,一邊又貪生怕死。
蘇離嗚嗚的哭了起來。
三天後,薄輕按時赴約,地點在幾百公里外的一座山間別墅內。
宴無好宴,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她臨走前,將蘇離栓在籠子里,脖頸上掛著一根鎖鏈,一端與牢籠相連,腳邊有吃食、飲水、衛生等用品,從真正意義上的,薄輕在把他當狗養。
他絕望的蹲在逼仄的空間內,雙眼哭得紅彤彤的,看著腳邊的狗糧,再餓也沒有吃,他想,就這麼餓死了也挺好,不用再被折磨,永遠離開惡魔的掌控。
蘇離靠在冰冷的鐵欄桿上,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時間一點點溜走,他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開門聲,他下意識的往角落里縮,驚恐的看向來人。
白襯衫,西裝褲,冰冷的皮鞋,與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他抬頭,進來的人居然是無風。
蘇離腦袋混亂,本能的遮住身體,那人卻諷刺的笑了一聲,看向他的時候,眼中嫌惡,像是看著什麼極其惡心的東西。
「想不想離開這?」他說。
青年低著頭。
想離開嗎?他當然是想的,可是能逃得掉麼?如果再被抓回來,那人會不會弄死自己?對于薄輕的恐懼戰勝了所有心思,他懦弱的搖頭。
卻听見對方嘲弄的笑︰「果然天生就是做狗的料。」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蘇離身體在發抖,他沒有,他沒有,不要這樣說他。
那人又道︰「主子此趟出差短短幾天內回不來,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幫你,會就只有這一次,難道你還想繼續做夠嗎?整日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沒有自由。」
蘇離的神經被對方的話嘲諷得很脆弱,有些錯亂,他迷茫的抬起頭,喃喃道︰「你真的幫我?」
「不是我想幫你,你本就不該存在,會阻礙主子的大計,我不能看著你一次次的影響她的決策。」他說著眼底劃過隱秘的嫉妒︰「從未見過她為誰亂了心神,你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