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似笑非笑看著他，陰惻惻道︰「你猜。」
陸離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拍了拍胳膊，感覺山里有點冷，他抬眸掃過蒼穹，卻只能從枝葉縫隙間窺見一點點白色。
「那啥，你以前……有龍陽之好？」他定定望著她，不錯過任何表情。
「你猜。」
又是這個答案，少年內心巴涼巴涼的，他覺得他需要靜一靜，對，就是靜靜。
就這樣，兩人一路無言，直到君輕頓住腳步，終身一躍，已到幾十米外，緊接著陸離耳邊就響起一道淒厲之聲，他轉眸望去，只見少女肩頭扛著一頭巨鹿，腦袋低垂著，顯然已經被扭斷了。
「你身這麼好？」他跑了過去，在巨鹿身上模了又模，雙眼亮晶晶的，最終看向某處道︰「這是鹿茸，單獨賣的話，能值不少錢。」到時候得把小破屋休憩一下。
「我來背。」少年伸去拽，卻被君輕避開︰「你太弱。」
陸離︰「……」
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他使勁扒拉鹿腿，結果被君輕連人帶鹿一並拖走了。
兩人下山時，沒再見到之前的男子，地面之上只有幾滴血跡以及半截羽箭。
「那人也不知道得罪了誰，肯定是遭人追殺才逃到大荒山的。」陸離撿起羽箭仔細瞅了瞅︰「這做工倒是精細。」
君輕瞥了眼，拍掉那支斷箭︰「所以關你什麼事情。」
陸離︰「……」
他就說說，也不能嗎？這人什麼毛病？
「你以前是干什麼的？」他扒拉著鹿腿問道。
「殺人。」
陸離︰「……」當他沒問。
兩人時不時說兩句，終于出了大荒山，少年敞開雙臂擁抱陽光，像是幾百年沒見過太陽似的，笑得痞里透傻，長嘆一聲道︰「還是有光的地方好啊。」
君輕眯了眯眸子，斜睨蒼穹，幾乎是一瞬間的，天色暗淡下來，陸離皺皺眉，抬眸望去，恰見幾朵浮雲擋住陽光，將其遮得嚴嚴實實︰「這叫什麼事。」他兀自嘟囔一句，而後看向少女︰「你累不累，換我來。」
「不用。」她大步往前走去，進入田間時，又是引得眾人唏噓。
「瘋丫頭扛的是鹿吧？」一名老婆子眼楮直接眯成細縫，努力看清田邊情景。
「呀，還真是的，這兩人運氣咋那麼好，前二個獵了頭狼，今兒個打了頭鹿。」
「這次鐵定也是陸大蟲獵的，不成想還有這等身。」
「那瘋丫頭勁倒是大……」
「……」
一群人七嘴八舌，眾說紛紜的，二人完全不理會，朝前走著，到路口時，陸離建議出聲︰「這會兒才過正午，要不咱們先去鎮子上把它賣掉？」家里連個鍋都沒有，吃個球，還是大熱天的，過不幾日就臭了。
「隨便。」君輕表情淡淡。
少年忙攔住她道︰「你先在這等我，我去村上借個牛車過來。」
「你確定會有人借你？」她明顯不信，就小東西那名聲，能借到就出怪事了。
「當然。」大不了搶。
君輕似笑非笑望著他︰「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