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過毛巾擦了擦頭發,等到半干才結束,女人走到桌旁,一眼都沒看他,拿起筷子就開吃。
駱離模了模後腦勺,壓根不明白他是怎麼得罪她了?
直到晚上睡覺時席輕才搭理他,一把將人按在身下,用酥麻入骨的聲音道︰「有沒有想我?」
「很想。」
「有多想?」
「想到睡著,睡到想醒。」
「這話誰教你的?」
「沒有人。」男人目光極其認真,那瀲灩的桃眸直直撞進她眼底︰「席輕,我想了你整整三年十九個小時,今天是你離開的日子,八月二十五,我記得你是凌晨兩點多走的。」
涼風吹起,窗簾晃動,屋內靜得能听到樓下牆根的蟲鳴。
席輕松開他,起身關窗,而後熄了燈,她剛躺下,就被扯入一個寬大結實的懷抱,駱離緊緊摟著她,像是怕她跑了,他將腦袋埋進她頸窩,低聲道︰「我真怕這只是一個夢,你是我臆想出來的,明早就不見了。」
女人回勾他脖頸︰「早點休息吧。」
「好。」
清月升上屋檐,薄雲隨風而動,或聚或散,遮住了三分星光,七分夜色。
寂靜的深夜,二人氣息交融,她微喘著氣趴在他耳邊道︰「我過不久會離開一段時間,你等我好不好?」
「好。」男人抿了下唇,緊張道︰「你還回來嗎?」
「會。」一定會,因為你在這。
他悶哼一聲︰「多久?」
「我不知道。」
駱離默,有那麼一瞬間好似失去了心跳。
「可能是三五年,也可能是十年,甚至更多。」
「你要去哪?」他聲音有些發抖,三年就差點讓他發了狂,五年,十年,他不敢想。
她唇瓣掃過他下巴;「有個密任務需要做。」
「像三年前一樣?」
她想了下,遲疑點頭︰「對。」
男人心底微涼︰「告訴我,是不是很危險?」
席輕親了親他發頂︰「放心,我不會有事,等我一回來就辭職,你以後想去哪,想做什麼我都陪你,我們以後會有大把的時間。」
「我問你是不是很危險!」
「你這是要干嘛?」
「回答我!」
女人被他這麼一吼脾氣也上來了,回吼道︰「你他媽大半夜發什麼瘋?你問了又不能替我去,有什麼用?」
駱離雙眸死死盯著她,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背上,使得她整張臉陷入夜色里,看不清真實情緒,他又一次問︰「有多危險?」
「我剛到那就可能喪命,你滿意了?」她放開他,沒了興致,躺回原處。
男人從背後摟住她,精壯的臂彎將她牢牢鎖住︰「能不去嗎?」
「不能!」
「我能去找你嗎?」
「不能。」
「電話呢?」
「也不行。」
他陷入沉默,除了緊緊抱住她,好像什麼也做不了,再一次的,他覺得自己對她了解得還是太少了,這讓他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刻懷中人會去哪?又做著怎樣他所不知的事情?
「席輕,答應我,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