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上門,將人按在懷中一陣猛親,直到對方唇瓣微腫才松。
「以後都不準踫秋千架!」等下就把它拆了!
大魔王已然氣得忘記搬家這回事了。
蕭離反應過來,頓覺委屈,桃花眸里水霧氤氳,欲哭還收,就這麼直直盯著你。
君輕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不得勁,氣得又在對方唇瓣咬了一口。
讓他長長記性!
然而下一瞬,懷中之人就小聲嗚咽起來,如同女乃貓,哭得大魔王愈發焦躁。
她真的不懂得安慰人!
深吸一口氣,走至床榻,將人放于其上,剛想一同上去,就听得少年哽咽出聲︰「不準…上來。」
君輕聞言,鳳眸半眯,透著危險︰「不準我上來,你想讓誰來?」
蕭離猛地被問,愣了一瞬,繼而哭得更凶了,拉起被褥就將自己裹住。
君輕察覺到自己嘴抽,特想一巴掌呼死自己。
然而事實上,依舊強硬上床,連人帶褥撈入懷中。
蕭離已然泣不成聲,掙扎幾下,見沒效果,些許泄氣趴在君輕懷里,一動不動。
約莫過了一刻鐘,少年嗚咽聲漸漸弱了下去,君輕低頭,發現人已哭得睡著了。
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將人摟緊些,正打算抱著夫郎進入夢鄉,就听到門口傳來敲門聲。
霎時,臉色黑沉,不用想都知是老皇帝派人過來催了!
起身走至門口,陰郁道︰「讓她們等著!」
護衛目露猶豫,還想說什麼,就見君輕已然闔上門扉。
而沈府門口,人群擁擠,卻無一人敢靠近。
眾人遙遙相望,議論紛紛,也不知道這個沈狀元犯了何事?
門口居然站了一隊皇衛!
嚇死個人!
此刻,傅海望著府門,心情甚是復雜,方才從陛下口中得知,沈君輕乃是皇家血脈,流落在外的五皇女。
這怎麼叫她不震驚?
這還不算完,依陛下之意,還欲封其為鳳鳴儲君!
那是什麼?
是鳳鳴未來之主!
那個位置可是讓眾皇女爭得頭破血流!就差揮刀相向了!
竟然一夕之間就成了別人囊中之物!
只怕這皇城暗潮洶涌未平,驚濤駭浪就欲來襲。
想到此處,傅海不禁抬頭望向天際,陽光西斜,雲隨風動。
這鳳鳴的天啊,要變了!
「出來了,出來了…」
人群突然躁動起來。
傅海趕忙朝門口走去,些許緊張。
隨著門縫漸大,一只玄色長靴露了出來,緊接著門後之人赫然而現。
不是沈君輕。
眾人失望不已。
護衛︰「…」
「主子正在休息,還請大人稍等片刻。」
沒有君輕之允,她可不敢放人進去。
而且按照主子方才回答,該是早就知道有人會來,既然如此,卻依舊不將來人放于眼中,可見自家主子根本不懼皇權,那麼,她就更不能放人進來了。
「本官知道了。」傅海退回原處。
護衛眸底閃過詫異,繼而客氣出聲︰「那小的先回了,若是主子醒來,自會通知大人。」
「好。」傅海頷首。
話落,護衛便關門折回不離院。
人群見無熱鬧可看,些許失望,然而好奇心卻愈發濃了。
不遠處一棟茶樓內。
幾名女子將方才之事盡收眼底,驚疑不定。
「二皇姐怎麼看?」鳳凌放下中茶杯看向對面之人。
女子一身天青色竹葉長袍,中正把玩著一塊上好羊脂玉,不緊不慢,甚是悠閑。
「沈府那位該是今年金科狀元,母皇贊其有驚世之才,特殊對待也屬正常。」
「鳳澈,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明知三皇姐問的不是這個!」橙色交領長袍女子不悅出聲。
鳳澈依舊表情淡淡,好似說的人不是她,微抬眼皮看向鳳凌︰「那不知三皇妹是如何想的?」
鳳凌輕轉中茶杯,眉眼偏執,掃了眼不遠處的沈府大門︰「只怕此事不簡單。」
一旁鳳桉表情甚是不耐,實在受不了這兩人打太極,遂出口聲音有點沖︰「母皇今日將沈君輕留于殿中敘話,這之中定有文章!否則傅海此舉如何解釋?」
語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涼液下肚方覺舒服不少。
鳳澈搖搖頭,摩挲幾下玉佩,看向鳳桉︰「你這脾氣該收斂收斂了。」
鳳凌也扭頭瞥了過去︰「你這般沖,遲早得罪母皇,我看你這性子,該去練練筆墨書畫,磨練幾分。」
鳳桉拿起一旁酒壺自顧自斟滿,目光盯著酒杯︰「母皇何曾看好過我?即便我再努力她都視而不見,就連大皇姐…」
話至此處,鳳桉眸色黯然,再也說不下去。
對面兩人均是眼神復雜。
四皇妹與鳳驍一父同胞,鳳驍太女之位被廢,她心中定然悲慟萬分。
都說皇家無情,可這個四皇妹打小就跟于他們三人之後,與鳳驍最是親近,如今這般光景,是她們誰都不願看到的。
鳳澈收回思緒,瞥了眼外面︰「時間到了自會知曉。」
鳳凌也順其目光看去,沈府大門依舊緊閉,煞是森嚴。
「只怕母皇此般動靜,所謀之事不小呢。」
目光停留到傅海身上。
「母皇向來如此,做事從不對我等透露半分,不知者,還以為在防賊!」鳳桉右緊捏酒杯,憤然出聲。
「鳳桉。」
「鳳桉。」
一旁兩人齊齊出聲呵斥。
「此話日後莫要再說了。」鳳凌放下茶杯直視對方。
鳳桉扭過頭,氣得臉紅脖子粗︰「不說就不說!」
語罷,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且等著看吧。」鳳澈出聲打破緊張氣氛。
鳳凌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目光落在幾盤糕點之上,愈發晦澀。
鳳澈意味不明看了對方一眼,捏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
陽光西斜天漸黯,風過枝頭杏花殘。
沈府門口,一隊皇衛仍舊筆直而立,目光緊鎖前方,然而,直到天色盡收還是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