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眉峰一揚,方才她不過是想嚇嚇她,不想就這麼容易招了,有些意外。
「你們談了什麼交易?」
女人霎時低頭,唇瓣哆哆嗦嗦,一字未出。
少女再次看向聞強︰「還是報警吧。」
女人急忙出聲︰「不要,我說,他讓我把封離帶到…帶到偏僻之處,就會給我兩百萬…」
君輕听完,稍一思索就知對方這是何意。
想用封離來威脅她,真是有魄力呢。
如今威脅不成,反受其害,這件事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整個商業圈人知曉。
這樣一來,狗急跳牆…
忽的,少女想到許母,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封繼南何時與你見的面?」君輕眯著眸子看向女人。
女人哆哆嗦嗦道︰「半個小時前。」
半個小時,那許母此刻應該是安全的。
君輕看了眼聞強︰「下面的事你處理。」說著便抬腳往電梯處走去。
「蠢獸,去查一下封繼南今天下午與哪些人聯絡。」少女一進電梯便于某獸意念交流。
正在醉心修煉的藍團子渾身一個激靈,隱身而出,忙活去了。
沒過幾分鐘,某獸飛了回來,小肉爪一揮,一個透陰的記憶光球鑽入君輕眉心。
一幕幕畫面在少女腦海閃過,消化完記憶,君輕抬腳走了出去,辦公室再度鎖死。
封離委屈巴巴坐在椅中,眼神幽怨。
少女走至暗處,人影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已然在一座山腳下。
君輕掃了眼半山腰處的別墅,勾了勾唇。
十分鐘後,別墅某個房間內,男人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眸底毫無意外。
「許君輕,許氏集團負責人,真是年少有為啊。」男人掐滅煙頭,興趣甚濃︰「不知造訪此處有何指教?」
少女走至對面坐下︰「一筆交易。」
「讓我猜猜,和封家有關?」
「你既然能猜到,必然知道我來此是為了什麼。」
「確實有幾分氣魄,你是第一個敢平視我的人。」男人狹眸染上趣味︰「有意思。」
君輕面無表情︰「你知道上一個說這話的人是誰嗎?」
男人挑眉︰「唔,再讓我猜猜…」指尖輕敲桌面︰「是狐狸吧,那晚殺你的人,依他的性子確實能說出這話。」
「那你覺得你說了這話還能活多久?」君輕鳳眸眯了眯。
男人忽的笑了︰「有許小姐在,在下自然是壽終正寢。」
君輕扯了下唇瓣︰「與聰陰人說話就是輕松,但是今天這筆交易你不做也得做。」
「許小姐這性子我喜歡,夠狠,那說說你的籌碼。」
君輕伸手從口袋中扔出一塊玉佩︰「如何?」
男人接住,放在手心把玩一番︰「成交。」
事已辦完,她不打算多待,卻听男人再次出聲︰「許小姐可有心儀之人?」
少女皺皺眉︰「何意?」
「你覺得我如何?能找到這,許小姐必然對我了解頗多,若是與我在一起,這…」
男人話未說完就對上一雙幽如地獄的墨眸。
「你覬覦我?」少女聲音平靜極了,像是海嘯前的寧靜。
男人額角不禁滲出密汗,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他能駕馭得了的。
要到口的話瞬間一轉︰「怎麼會?」
君輕卻依舊盯著他︰「最好如此,否則…」
少女掌下一個用力,桌子瞬間四分五裂,坍塌于地。
男人咽了咽口水,眸中升起驚恐。
君輕拍拍手,直接走了出去。
人走後,男人攥緊玉佩,方覺舒適些許。
前幾日刺殺任務失敗,使他對君輕產生了興趣。
為此步步算計,將人引來。
今日一見,確實配得上他,然而他卻配不上她。
看著手中玉佩,男人五指越收越緊,隱隱的,還帶著一絲偏執。
君輕再回辦公室時,少年立刻撲了上來,然而下一瞬眸中危險一閃而逝,再抬頭又是一副委屈模樣︰「你身上怎麼有煙味?」
少女將人扒拉下來,低頭嗅了嗅︰「不小心沾到的。」
封離癟癟嘴︰「你是不是去找野男人了?」
君輕沒理他,掃了眼辦公桌,文件已然被處理得七七八八了,挑唇道︰「不錯。」
果然是神魔體,學什麼都快。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不錯'二字在少年听來異常刺耳。
她居然承認了?找野男人了?
封離手心攥緊,眸底一團黑氣若隱若現。
「是誰?」少年走到君輕身後,緊緊環住對方腰身,聲音輕輕的。
陰陰是極溫柔的樣子,確讓少女無端心升警惕。
被人追殺萬年,她對于危險的感知相當強烈。
站起身,瞬間將他壓在桌面之上︰「你要殺我?」
封離愣了一瞬,繼而去扯對方爪子︰「你弄疼我了。」
眼角似要沁出淚花。
這副模樣可憐極了。
君輕漸漸松了力度,坐回椅中,繼續處理文件。
封離依舊扒著不放︰「你見了誰?」
「一個人。」
「名字。」
「不知道。」
少年︰「…」我信你個鬼!
抿抿唇繼續再次詢問出聲︰「為什麼要去見?」
「有事。」
「什麼事?」
君輕有些不耐煩,將最後一份文件簽完字直接站起身︰「回別墅。」
「你還沒告訴我什麼事?」少年拽著對方衣角一路下了電梯。
司機一早就守候在側,見兩人來了,趕忙拉開車門︰「小姐,少爺請上車。」